第五章 角落里的神秘夫妻(1/2)
(一)
西门吹雪从来也没有吹过雪无论落在什么地方的雪他都不会去吹的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人会去吹雪。
西门吹雪吹的是血。
他剑上的血仇人的血。
盆里的水还是温的还带着枢桅子花的香气。
西门吹雪已经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彻底清洗过。
现在他正在更衣束修剪指甲。
他已经为自己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内衣裤子到外面的长衫都是白的白如雪。
他甚至已斋戒了二天只吃最纯净简单的食物和纯净的白水
困为他认为现在要去做的事是最神圣也最圣洁的一件事。
他要去杀人。(二)
状元楼是这个地方最大的一个酒楼生意最好人最多、最热闹也最吵。尤其是在“饭口”。
“饭口”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要吃饭的时候。
现在正是饭口状元楼上本来吵得就像是一大锅糖炒栗子。热闹得就像是一大锅什锦大锅菜可是现在却忽然静了下来。
因为楼梯上有两个人上来了。
第一个走上来的人是个美得有点野的大姑娘健康、结实满身都充满了弹力和野性却又野得好看得要命。
这么样一个女人本来应该是很受人注意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现都一样。
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今天在这个酒楼上的人居然好像连看都没有看她。
因为第二个走上来的人在一瞬间就把每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这个人的脸苍白瘦削冷漠而骄傲一身白衣如雪。
这个人的身上仿佛带着种比冰雪更冷的寒气可以把每个人的声音和笑容都冻僵。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司空摘星和中肉汤。
司空摘星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现都会受人注意的他根本就不喜欢被人注意。
他只喜欢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安安静静的夫做他要做的事。
他要去做事通常都是“偷”
一个总是会受人注意的人怎么能去偷?怎么能做到偷王之王?
一个总是受人注意的人如果专去偷那么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酒楼上了因为池现在早就已经躺在一间又狭又小的黑暗的牢房里希望明天早上能有一点阳光从那离地很高的小窗中照进来好让他抓臭虫捉虱子。
一个自称在这一方面很有经验的人曾经说如果你身上只有两三个虱子会把你咬得痒得要命痒死为止。可是你身上如果有两三百个虱子随便它们怎么咬你都不会痒就算它们全都咬死了你也连一点痒的感觉都没有。
你信不信?
司空摘星本来是不是个受人注意的人?谁也不知道因为谁也没有看过他本来的样子。
大家只知道平常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现都是一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样子就算他跪万来求人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人要看。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他不是那些让人连看都懒得去看的讨厌鬼可怜虫中天他也不是司空摘星。
今天他甚至可以说什么人都不是因为今天他是西门吹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西门吹雪。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三)
剑在腰如箭在弦。
在三十岁以前西门吹雪的剑总是斜挂在背后的用一种非常巧妙而实用的绳结用那柄形式奇古的狭长乌鞘系在背后。
因为他觉得只有这种佩剑的方法才可以使他的行动保持在最灵敏的状态也可以让他拔剑最快。
现在“灵敏”与“快”都已经不是他注重的事了。
在这一方面他已完全越越了他自己越了剑。
越了他自己的极限越了剑的极限。
“越”决不是件简单的事更不容易无论你要越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代价。
相当大的代价。
林浴更衣束修剪指甲这一类的事本来是西门吹雪决不会做的。
名优、名妓各式各样身份的女人都可能是为他做这种事的人他自己却不做。
因为他是人中的贵族剑中的神。
6小凤甚至说:“西门吹雪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每个人都喜欢的事他不喜欢每个人都做的事他不做。
他似乎已远离人世他的剑已将他与人世隔绝。
他自己也宁愿如此。
想不到的是他还是“碰上”了碰上了一个女孩碰上了一个让他不能不重回人世的女孩。
这种事是谁都没法子可以避免的就连西门吹雪都一样没法子。
所以他做了一些“人”做的事—碰上、相爱、结婚成家生子。
他甚至他居然也有了人的感情。
所以他几乎败了几乎死败就是死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一仗里他几乎死在“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叶孤城手里。
西门吹雪可以死却不能败。
西门吹雪的剑永不能败而且必将成
这一点是他一定要保持的因为这不但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命运。
所以他一定要再“入神”剑之神。
所以他一定要和人分离。
所以在他的妻子生产后在他最挚爱的女人生下他唯一至亲的骨血后他就和他们分离了。
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西门吹雪默默的佩上了他的剑默默的走出了这扇只属他的窄门。
无论这扇门在什么地方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因为他就是西门吹雪。
因为这扇门就是生死之门。
门外有一轮明月。(四)
司空摘星已经在叫菜了。
店里的伙计一直恭恭敬敬笔笔直直的站在旁边等着他点菜虽然站得笔直腿却还是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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