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银子变石头 气煞凤姑娘(1/2)
沈邱四老中的要命鲍无常在院子里踏行一周一连闯进了三间客房非但不见藏银连闲人也不见一个。他愤怒地一路翻纵出来即看见凤姑娘一行正自站立在院子里。
“怎么样?”凤姑娘凌厉的一双瞳子注视着他“可有什么现?”
“这可真是怪事难道他们挖了一个洞钻到地下去了?”
鲍无常性子最是急躁忍不住操着一口湖北家乡话大声咒骂起来骂了几句忽然觉到凤姑娘就在眼前赶忙收住了口气得向外直吐着气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凤姑娘没有答理他一双清澈蕴含着精光的眼睛徐徐地在附近逡巡着。
她的眼睛忽然在当前不远处定住了。
那里伫立着一双石狮子月夜里枝叶扶疏景致似幻又真美得有些出奇了。
“原来如此——”
凤姑娘不愧是出自七指雪山的嫡系传人见解确有过人之处在她冷静地用心观察之下立刻为她看出了其间的奥秘:“刚才姓秦的说佛堂里住个和尚?”
“好像是这么说来着。”大四儿挤着一双大眼说着“可是却没见着这么个人……”
“这不要紧”凤姑娘微微一笑转向身边的银冠叟吕奇道“大当家的你可知道佛门有一种障眼法么?”
吕奇微微一惊忽似有所忆及长吁了一声道:“噢姑娘所指的是‘紫附迷踪’之术?”
“对了”凤姑娘道“咱们可是差一点上当你瞧瞧这双狮子不就是佛门中所谓的‘赡宫双目’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
论学养武功银冠叟吕奇在沈邱四老之中都称得上是好样儿的经凤姑娘这么一提吕奇顿时大有所悟身子蓦地往起一纵流星般来到了那一双石狮子近前飞起一脚直向石狮之一用力踹去。“轰通!”一声这只石狮于难当他的巨力顿时被踢得翻了个筋斗。
这倒也无足为奇令人奇怪是就在这只石狮于一经翻倒的当儿眼前情景霍地为之一变——冷月寒星里一间客舍耸峙当前。
这便是老和尚所设计的“四极血光阵”了方方正正的一间客舍四周四个屋角各自悬挂着一盏八角形的气死风灯此时在夜风里滴溜溜直打着转儿十数名身着号衣的公门劲捕各持兵刃紧紧地防卫在客舍四周。
就在这一刻一声吆喝之下众起难直向银冠叟吕奇站立之处一拥而上一时刀剑齐俱向着他身上招呼下来银冠叟吕奇冷笑一声身子霍地向外一个倒翻却在将转未转之间一双铁掌已自击中在一名捕快前胸这一招他力道极猛双掌力击之下直把这名捕快身子击得直飞了起来“扑通”撞在石头院墙上当场一命呜呼。
沈邱四老中的其他三人铁指开山乔一龙天麻谢山要命鲍无常一见开了打不待招呼全数加入厮杀行列。
守方虽说人数不少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公门高手无奈此刻所面对的四个煞星仅是久负恶名名噪黑道的穷凶极恶之辈一个个武功精湛久经战阵两相比较之下可就强弱互见判若云泥片刻之间守方这面已连续伤了数人。
凤姑娘打量着这番情势一时并不急于加入战局她要到里面去瞧瞧眼角向着身边大四儿瞟了一眼:“进去瞧瞧。”
大四儿应了一声手势挥处两名手下立时纵身而前。二人一名铁头刘钢一名人熊尚五常早先俱是沈邱四老手下兄弟四老归顺凤姑娘自然把这干哥儿们也都带来了。
眼前情形防守舍房的一干公门捕役竟然全为沈邱四老缠住舍房里不啻已是真空不用说大批银子准是藏在里面了。
铁头刘钢第一个窜到近前飞起一脚直向着房门上踹去“呛当”一声房门大启却只见室内灯光十分晦黯就在这房间正中央的地上放置着好几个担子还用多说?那准是灾银无疑了。
刘钢见物心喜向外大声嚷道:“在这里了。”跟着用力一蹬直向他所认定的大堆银子扑了过去。
这么一来他可是自己送死了。
原来出云和尚所设计的四极血光阵十分厉害坐在四个角落里的四名杀手表面上看来像是各自为政其实却是互相表里各有关联。
铁头刘钢一脚方踏进来暗影里只听见刀风一缕劈面而至惊慌之间只见一片刀光亮若烁银直袭眼前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向左面一个快闪哪里想到老和尚所传授的这四路刀法威力至强刘钢岂能闪躲得开?他这里身形方闪那袭刀光竟然如影附形般紧紧跟了过来其快如电简直容不得他抽身换式喀嚓一声血光迸现里刘钢整个人几乎为之劈成了两半“嗳呀”一声顿时横尸当场。
与他几乎同时闪身而起的人熊尚五常一看这般光景吓得怪叫一声点足就退却已慢了一步一片刀光闪过正好落在了他所探出的那只脚上喀嚓一声当场给砍了下来却被身后的人给拖了出来。一时之间众情大噪。
凤姑娘目睹之下轻叱一声道:“慢着!”
尚待扑人的人立刻停住脚步是时沈邱四老已获全胜十数名捕快死的死、伤的伤剩下数人纷纷四下鼠窜落荒而逃。
天麻谢山性子最是急躁见凤姑娘喝令停止大是不明睁大了两只大眼看向凤姑娘道:“怎么回事?姑娘为什么……”
凤姑娘哈哈一笑看了他一眼道:“你要试一试么?”
谢山不明所以点点头道:“遵命!”叮当一声已把一对乾坤圈掣在了手上正要向内扑入银冠叟吕奇却唤住了他。
“老三!”吕奇朗声叫道“不要妄动。”
天麻谢山对这位拜兄一向驯服聆听之下顿时停住了脚步却是一脸的大惑不解。
那间舍房此刻房门大敞清晰的可以看见堆置在正中的大堆银担却只有东南西北四个人坐在椅子上抱刀守侍。这四个人貌相平庸年岁也不大一身捕役装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偏偏却由他们来护守银子这其中不问可知必然是有鬼的了。
各人圆睁着一双眼心怀诡异地向着这间房子观看着明知有其奥秘只是奥秘为何?却是一时看它不透。
凤姑娘一声不响地践踏着地面上的枯树叶缓缓在这间孤零零的舍房四周转了一周她似乎已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有待证实。
倒是性情顽烈心黑手辣的沈邱四老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银冠叟吕奇原本就自负极高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是不得已才屈就凤姑娘之下其实他私心极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乘机脱离自然那要在时机成熟时才能从事也就是要在值得情况下才犯得着那么如果一旦拥有了像眼前这么多的银子即使自此远走天涯销声匿迹也不愁一辈子吃喝。
沈邱四老虽说是嘴里未曾明说可是心里不约而同地都存着这个打算。
如此一来这批灾银可就是非要到手不可了。
“要命”鲍无常摆出了一对“判官笔”冷冷一笑道:“我来试试——”
吕奇因知他颇通阴阳之术或有制敌之机点点头道:“也好!”
鲍无常叱了一声:“好!”双笔交叉着往胸前一摆出了当地一声就势把身子纵了起来俟到扑进房门的一霎霍地向后猛地一翻。
这一手相当狡猾果然就在他身子向后撤出的一霎一片刀光闪过劈向他原来落身之处乃自砍了个空。
鲍无常却是以退为进身形一经翻后紧接着一个急翻像是翻天鹞子般地又自抢身而入。起落之间疾如闪电猛地向房内再次扑入。
他志在那十八担灾银身子一经纵入先便向正中那些担子袭去也就在这一霎间坐在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年轻捕快李立忽然侧过身子旋出了一片刀光直向他当头劈落下来。
鲍无常只觉得头上一阵子紧仿佛为对方刀上力道吸住几乎转动俱难大惊之下挥动手上判官笔“当”一声将对方下落的刀势架住。
妙在那口刀却像似具有一种特殊的威力一抽一送快若电闪。
看来简直平凡无奇的招法偏偏在眼前情况之下竟然具有奇妙的威力。
这一刀以鲍无常的身法竟然会无法逃开只听得“噗”地一声竟深深扎进了他的大腿内侧只痛得他打了个踉跄险些栽倒地上。
妙在那个挥刀的李立却并没有乘胜追击之意一刀出手旋身就原位坐定那口明晃晃的钢刀兀自抱在胸前一派沉着镇定。
鲍无常把判官双笔交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按在伤处霎时之间流出的鲜血已把他那只手都给染红了这般情形自是万难再行出手却是举步都感觉到困难鼻子里痛得直哼哼。
猛可里面前人影一闪银冠叟吕奇疾若飘风般地已来到了眼前。
也就在这一刹那坐在椅子上的李立忽然再一次跃身起来手上的刀“刷”一声一刀直劈顶门下来吕奇由于在室外目睹甚久深知对方虽只是一来一往两式刀法但是却厉害得很不敢怠慢手里太极剑往起一撩“呛”一声挑开了对方刀式可是接下来的另一刀却险些令吕奇躲闪不开他身法显然要较鲍无常高明得多饶是这样仍然险象环生只听得“嗤”地一声。
刀锋过处竟然在他裤腿上留下半尺来长的一道口子刀尖子如果再向前挺进一点吕奇便非受伤不可不禁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银冠叟吕奇惊吓之下左手一带鲍无常的右手直向另一门前纵去。
这一面可也并不比方才那一面轻松是由四捕快中的关云奇所防守。
银冠叟吕奇同着鲍无常方自闪向跟前关云奇已霍地自座位上站起他双手握刀身躯向前微微一弯一口长刀“呼呼”地卷起了一圈刀光直向着吕、鲍二人身上卷了过来。
吕奇的兵刃是一口“太极剑”急切间施了一招“夜战八方”剑招向东南西北四个不同方向各自攻出了一剑“呛啷”声中架开了对方的刀式。
然而妙在关云奇这反复两招浑然一体看似无奇其实却深具威力。
吕奇方自架开了对方刀势只觉得第二刀一如前番霍地向着自己身上卷了过来前后二刀虽分二式其实却是一招——这一刀竟使得技精胆大的吕奇一时无从适应呼哧一声右面袖子先吃刀锋斩为两截连带着右面肩上也吃刀锋削下了一片痛得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饶是这样却也不甘心就此便宜了对方一时忍着了肩上奇痛身子向下微微一矮右掌一沉劈山势如怒鱼掠波“噗”一掌已击中在关云奇右前胸上。
这一掌吕奇负痛之下固然不能施展全力关云奇却也吃受不起、脚下一个踉跄一连向后面退了三步只觉得心上一阵子热“噗”地呛出了一口鲜血他却紧记着老和尚关照不敢怠慢连退几步犹然抱刀在原位上坐定。
虽然如此吕奇却已深知厉害不敢再轻然冒犯再者肩上外伤吃冷风上一吹却是痛得很霎时间一张脸已经变为青色。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霎间一股刀风猛可里直向着其背后袭来。
这一刀在此时此刻猝然出现端的是威力奇大吕奇一经觉其势已是不及只觉得背上一紧紧接着一阵子奇痛已吃对方刀锋深深砍进肉里由于这一刀力道奇猛如果容其砍实在吕奇想要逃得活命可就休想他这里禁不住“唉呀”一声呼痛。
背后那人正是另一角落里忽然杀出的王大元。
李立、王大元、关云奇、洪照男四捕快虽然坐处不一但是互有呼应老和尚每人所传授的两手刀法分开来各有威力合起来更具诡异奇功即以眼前王大元忽然杀出的这一刀便非银冠叟吕奇之所能回避一刀之下顿时血浆怒溅。
看着吕奇便将是刀下之鬼。
像是银光一线陡然间穿空而入其实却是一条银光粲然的线索。
这条长索显然自门外那位美丽玉女凤姑娘的纤纤玉手出手数丈有如腾空之蛇霍地掠过了吕奇头顶却是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王大元手中长刀刀辆上。
这一手端的是透着了高明。
随着凤姑娘的一声清叱长索抖处王大元手上钢刀可就万难把持“呼”一声脱手而出呛嘟嘟远远抛落地上。
这一着果然厉害便是当时老和尚也未曾料及王大元兵刃出手再想退身便已不及。
原来银冠叟吕奇虽在重伤之下却没有忘了复仇乍见凤姑娘银索得手配合着对方行动猛地一个撑身掌中太极剑向前一送噗哧一声深深扎进了王大元前胸要害后者身子向前微微一弓紧接着直挺挺地向后直倒了下来。
老和尚苦心积虑所施的这一“四极血光阵”由于王大元眼前的身死顿时便现了破绽其他三人虽然坐在位置上没有移动但是无形中就彼此的互相关联上来说可就大为影响。
先沈邱四老中的铁指开山乔一龙第一个看破了行藏就在王大元倒地身死的一霎蓦地横身扑入。
果然这一面立见空虚。
铁指开山乔一龙身子疾若飘风身势一经切入第一个窜到了李立眼前。
乔一龙最拿手的兵刃是一对“护手钩”这时一经卷起有如两弯银虹疾若闪电般直向着李立身上落下李立横刀以架仍只是看来朴实无奇的一招乔一龙不待双方兵刃交接立刻改换招式将一双护手钩改直劈为两侧夹击反向李立两侧腰间斩去。
李立霍地站起挥刀以迎叮当两声便架开了对方双钩看来是平淡无奇的一招。
忽然坐在另一角落里久未招的洪照男蓦地跃身而前身落刀出一刀直穿而出向着乔一龙背后刺去。
按说如果此一“四极血光阵”仍然完整的话洪氏这一刀便是有十分的威力乔一龙即使能逃开一死也是非得受伤不可可是眼前由于王大元这一面的忽然空虚乔一龙便顿有所虑身躯一撑便自闪开却吃刀锋擦过腰际将中衣戳破。
洪照男一招失手慌不迭向后闪开。
蓦地空中一声尖啸一条银光划空而至往下一落仍似前状那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洪照男手中刀上其法如前一落一弹便自将洪氏手中钢刀扯得破空而起叮当摔落在地。
持索的凤姑娘这一次技不止此那条出手的银索在扯飞了对方钢刀的一霎就空一转第二招落下却直向李立手上落下。
原来凤姑娘禀性聪颖又随其父学过布阵之法老和尚这一“四极血光阵”虽说严谨时候一长也就难免露出破绽。一招得手局势逆转眼前之势已是洞若观火这第二次出手较清前一次更为厉害长索一落即起却已将李立一只持刀的右手紧紧缠住连同他整个身子抛了起来。
“呼”一声直起当空“呼”一声又直直落下扑通跌倒地上却为天麻谢山赶上一步双圈直落顿时脑袋开花横死就地。
铁指开山乔一龙更不怠慢双钩齐落洪照男惨叫一声顿时丧命钩下。
转眼之间守舍的四捕快已去其三剩下的关云奇更不要说本来已受伤不轻此刻万难再独撑大局。
沈邱四老顿时一拥而上聚力之下随即解决了事。
至此李、王、关、供四捕快全数丧生无一幸免老和尚布置的此一“四极血光阵”也就为之瓦解。
凤姑娘闪身进舍房早有手下人点亮了灯光一时间全室大明照见地上几具血淋淋的尸体煞是恐怖。
凤姑娘微微皱了一下眉大四儿立刻会意地道:“搬出去。”
几具尸体很快就被抬了出去。
看着受伤的银冠叟吕奇与要命鲍无常凤姑娘微微点头道:“两位当家的伤势虽然不重但流血不少我这里有几颗金凤堂的灵药你们拿去一半口服一半捣碎敷在伤处自有妙用。”
说着随即取出递过银冠叟吕奇应了一声上前接过来和鲍无常俱是大感惭愧他二人说来是一方之雄原本期望着一番私心作为想不到第一次上阵出手就负伤落败对方只不过是公门之中一个二流捕快而已若不是凤姑娘临阵看破行藏出手相助结局如何真还是未知之数尤其是银冠叟吕奇一向自视甚高眼前事实使他挂不往。
当下叹息一声向凤姑娘称了声谢拿过药瓶同着鲍无常自行退了出去。
凤姑娘眼睛一转看向铁指开山乔一龙与天麻谢山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也暂时下去吧!”
乔、谢二人怔了一怔抱拳道了声:“遵命!”双双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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