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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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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着树叶沙沙响晴空万里宛如蓝色的墙幕垂在四周只西方山峰与天相接的地方一朵孤单白云停在那儿那洁白更显出了天的蓝。

谢长卿仰观天他的心如小鹿般乱撞起来他不停地自问:“我该不该助这‘七妙神君’一臂之力?”

一分钟前他还在不住考虑:“我该不该再下毒手?”但这时他的心情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说出来也许谢长卿自己都会吃惊他从十年前第一眼见了七妙神君心中就深深地钦佩梅山民的风度而这念头十年来不但没有因为他的暗算梅山民而减退反而在心的深处不断的滋长只不过一当他念及此时他立刻尽量把梅山民想成一个毒辣骄傲的家伙以宽恕自己的罪行。

这时他心中交战着。老实说他是想上去助“七妙神君”一臂之力的但是真要他上去时他竟怀着一种“不肯认错”的心情矜持着不肯上前。

这时忽然“嘿”的一声闷哼传了过来谢长卿举目上望只见“七妙神君”力敌那山左双豪及晓月寒心掌任卓宣己到了一千钧的关头。

当年七妙神君以内力硬敌三大剑派掌门而如今山左双豪及任卓宣的内力造诣较之十年前的三派掌门并不多让由此可见出辛捷此时功力之深厚。

蓦然呵呵一声长笑林中纵出一个人来只见他年约三旬一袭黄衫腿上却打着一条绑腿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谢长卿回一看此人脸上颜色大变。

那人却单掌一扬挟着劲风向“七妙神君”打去。

辛捷此时正以全力和对手扯成平手那人掌力再加上来躲无可躲势必落个重伤的场面他一急之下心神一乱立感对方内力逼了进来。

蓦然一声清叱:“叛徒认得我么?”

只见谢长卿手持长剑一个“风挥碎絮”的式子纵了上来剑尖直指来人腕上要穴。

辛捷同时也是清啸一声一种潜在的内力陡然出本来紧贴在一起的手掌突然跳了开去双方掌间保持着半尺的距离。

任卓宣及山左双豪虽则大惊但岂甘示弱掌上齐齐加劲又向上逼进了一些——但是那么一点他们的掌力就如碰在铁壁上一般半寸也难前移。

这样双方隔空逼着掌力辛捷又是一声长啸身形一晃双掌猛然向后一带呼的一声将对方掌力带至后方他却横跨一大步。

山左双豪只觉对方抗力突失不由自主向前一扑接着被人家一带掌力落空三人几乎同时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才稳住身形“扑”的一声将地上的黄土踢起漫天灰砂。

这一下硬拼的僵局打开山左双豪任卓宣虽觉脸上有点挂不下但也有一点轻松的感觉敢情他们也知道僵持下去落不得什么好结果。

蒙面中的辛捷向左面望去谢长卿横着长剑正和那后来之人怒目对视辛捷何等机智一望而知此人必是那个点苍叛逆6方了。

再看右面那长天一碧白风双掌如飞虎虎有声地盘旋疾转而吴凌风却一剑寒光闪闪剑式绵绵不绝似乎在逐渐缩小圈子辛捷虽知白风功力在吴凌风之上但在吴凌风那“七十二招断魂剑”未施完之前他也必然不能抢得攻势是以他放心地回再看那谢长卿——

这时谢长卿已开始对叛门的师弟动上了手只听他断喝一声:“叛逆还不与我束手就擒!”

剑尖抖出一片星光直刺6方左肩6方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向右跨出半步左手一翻背上长剑已到了手上“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各自荡了开去6方却借势再向右跨出一步。

6方左手持剑冷声道:“谢长卿你我师兄弟之谊已绝此后我6某所行所为不烦师兄费心——””

虽然他说师兄弟情谊已断但几十年的喊惯的称呼一时改不过来是以他不自主仍喊出“师兄”两字。

谢长卿按剑不动左手却突向腰间一掏取出一个鼎形小牌朗声道:“6方你见了师门‘圣鼎’还不跪下?”

6方脸上抽*动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冷面孔他阴恻恻地道:“我早就告诉你6方正式脱离了点苍派你‘圣鼎’又怎地?”

谢长卿见他竟敢蔑视师门“圣鼎”不禁气得浑身抖他喝了一声:“你……你竟敢……”就口结说不下去了。

那晓月寒心掌任卓宣一直阴恻恻地注视着谢长卿这时见他被气得口瞪目呆忽然单手一抖一点寒星势比流星地奔向谢长卿左腰“天枕”死穴。

谢长卿左手高举“圣鼎”一直没有放下是之腰上“天枕”完全暴露此时他急怒以下耳目失聪眼看那暗器就要打上了噗的一声那暗器被横里飞来一物撞落地上。

谢长卿陡然一惊向地上一看那击落暗器的竟是一粒细砂;不消说这是辛捷所的。

那吴凌风与白风此刻也停下了手6方忽然一扬手势山左双豪背向辛捷却齐齐反手一掌劈出两股劲疾的掌风合而为一地突袭辛捷——

同时晓月寒心掌任卓宣双掌也陡然难挟着双股寒风击向惊愕中的谢长卿——

6方却出人意料之外地反手一剑刺向背立着的吴凌风“七禽展翼”这招古怪的招式在他左手施出之下益更显得怪异;吴凌风正待反手应敌背上又感受袭敢情长天一碧白风也乘机动手——

这一下五人有如事先预备好的一般各各出人意料地偷袭出手实在太已阴毒吴、辛、谢三人立刻陷入危境——

先辛捷觉山左双豪动手时敌人掌风已是袭胸他知两人功力非同小可双足陡然冲起一面单掌借势劲堪堪避过险招同时“卡”的一声在他落地之前一柄长剑已到了手上。

谢长卿虽从惊愕中匆促招但他经验丰富不假思索地一剑斜斜刺出直取任卓“肩胛”穴。这一剑根本不成招式但在此时却是唯一的妙招:“攻”正是最好的“守”。

但他眼角却瞥到吴凌风的危景——

6方的“七禽展翼”在左手剑式施出来端的古怪得很吴凌风临敌经验不够一时竟窒了一下——

这还不大紧更糟的是长天一碧白风的掌已到了他的身后。

6方的“七禽展翼”虽然怪异但也要看对手是何人若是换了辛捷纵他临敌经验不足“虹枝剑式”必然会身不由己的施出不仅“七禽展翼”迎刃而破6方必然遭到致命之反击。

而吴凌风此时最大的危机是在背后白风的掌袭辛捷虽然甚为轻松地躲过山左双豪之击却一时没有觉吴凌风的危局等他觉时只见谢长卿一声闷哼竟盘旋扑去——

谢长卿见到吴凌风的危境不知怎的忽然热血上冲使他忘却一切他把已点出的一剑硬硬收回不顾任卓宣的掌力猛然跃起也是一招“七禽展翼”"扑问白风只听得噗的一声任卓宣的掌己打中他的左腿但他还是纵了过去。

任卓宣的掌力在谢长卿一剑刺出之时已自收回五成是以虽然打实却受伤不重。

“七禽展翼”到了点苍掌门人的手上威势又自不同只见四方八面都是剑影劈下真如七禽同展十四只翅膀一般。

白风只好猛然收掌倒三步而避开谢长卿一击刷的一声谢长卿越过他的头顶落在地上落地身形跄踉显然是左腿受伤之故。

同进叮叮一阵乱响敢情吴凌风危急中施出“断魂剑”中的“无常撤纲”封住了6方的“七禽展翼”。

关中九豪中五豪齐施暗算但却都落了空——除了谢长卿腿上挨了一下子。

吴凌风虽然知道杀父之仇并非谢长卿但无论如何不愿和这仇人之子并肩作战的辛捷也有着差不多的意识但是目下的形势自然地把三人拉在一条线上。

世上的事总是相对的吴凌风这样想当然是依他的观点事实上谢长卿之父谢星当年虽曾参加围袭单剑断魂吴诏云但却死在吴诏云的手中如果从谢长卿的观点看吴凌风岂不也成了他的“杀父大仇”之子?当然此刻他并不知道吴凌风的姓名。

“嘶”的一声吴凌风断魂剑挟着一缕寒风向对面的长天一碧白风当胸划到。

同时一声更尖锐刺耳的嘶声自辛捷辛捷雄厚的内力从剑尖上逼出离山左双豪尚有五尺已令双豪感到劲力扑面;司空宗和林少皋的长衫吹得直向后飘。

纵然当前都称得上一流的好手但是辛捷这种“剑气”还是第一次见到司空宗和林少皋不禁暗中生了怯意。

谢长卿也立时配合行动刷地一招“横飞渡江”刺出所取的部位却是白风后面三寸处。

虽然三人分别动手那时间却快得像是同时招一般白风见吴凌风剑式飘忽不定不易封架正待闪身退后谢长卿的剑子正好递上他忽然觉得背后寒风覆体凭经验知道敌人剑尖离自己不会过三寸只要自己略动立刻等于自动凑上去受戳一般急忙中只好陡然出掌力以攻代守。

吴凌风身子略侧避开他的掌势手中剑依然斜划下去擦的一声两人各向左右跃开白风的长袖已被削去半只。

谢长卿略一挥剑一记极平常的招式就逼得长天一碧白风狼狈不堪这就是经验可贵。

一声怒吼晓月寒心掌任卓宣和千手剑客6方扑了上来尤其是6方双眼中射出狰狞的杀气显然他想藉着这以众凌寡的机会除去这个心腹大患的师兄。

其他四豪又何当不如此打算?只听得一片暴吼声中五人各施绝技合手攻了上来山左双豪更取出了兵刃。

试想海天双煞自原来关中九豪散伙之后蛰伏十多年一旦东山再起其收罗的人选必是一等的好手而这五个新血聚于一起合力施为那威力是可想而知了。

五人心中也都是这种想法那凌厉的攻势从五个功力深厚的手中出威力真大得惊人尤其晓月寒心掌及长天一碧两人虽是以肉掌攻敌威势却尤其令人难防。

谢长卿见关中五豪这等声势暗惊道:“就是当年四大派掌门人联手时威力似乎都不过如此呢今日只怕……”

吴凌风还是第一次遭到这等大场面更是紧张得手心沁汗。

然而这七个人都料错了一点他们仍没有摸清辛捷此时的功力——

只听得他那嘶嘶剑气斗盛尖锐的响声在汹涌的金风拳浪中高高升起辛捷蒙巾上的双目中射出令人战栗的光芒“大衍十式”的绝招已然使出——

由于对手多不是五大剑派的门人梅山民“虬枝剑法”虽然神妙但似乎失去了“正好相克”的特性是以辛捷索性使出“大衍十式”。

这剑式当日平凡大师曾夸口“天下无双”辛捷每使一次总能多现其中一些妙处而其威力无形中也增加了一些。这时嘶嘶剑气中他长剑半劈半指一泻而下正是“飞阁流舟”一式只见他剑光飘忽宛如天马行空无所不至显然威力比力斗海天双煞时又增进了一层。

对面的正是山左双豪司空宗挥着独门兵器五行轮一招“霸王抗鼎”向左封出而林少皋的一剑一锤却双双向右封出剑锤轮在虎虎风声中构成一铜墙铁壁端的毫无破绽。

辛捷长剑续刺势必碰上三种兵器但事实大出意料“滋”的一声辛捷的剑尖竟透了进去直取林少皋的咽喉而始终却没有兵器相接的声音。

林少皋直吓得魂飞魄散仰天后倒一个“铁板桥”功夫施出呼的一声辛捷剑又收回但已在林少皋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林少皋到纵开之后才感觉到疼痛一缕鲜血从喉上滴了下来如果再深一分的话……

山左双豪被打得迷迷糊糊不服地相视一眼齐齐挥动兵刃。主动攻上辛捷冷哼了一声剑式倒转平缓刺出去持剑的手稳如泰山但剑尖却在劲风中闪闪地不住跳动正是大衍剑式中的“闲云潭影”——

另一边谢吴二人双战6方及任、白三人情形大不相同。

吴凌风在任白二人雄原的掌力中断魂剑施不出威力而6方的一路左手剑法更觉鬼奇毒辣所幸谢长卿识得他剑法要诀展开点苍剑法苦苦支撑。

任何笨蛋也知道老是挨打是最危险的战略吴凌风心一横钢牙一挫手中断魂剑顺着任卓宣击来一掌之势猛来一翻一继寒光突如其来地到了白风额前正是:“七十二路断魂剑”中救命攻式“鬼王把火”。

任卓宣掌势用老一时不及收势白风被他“鬼王把火”一记怪招空袭得一时不知所措6方见势大惊刷地一剑横飞过来想刺吴凌风“曲池”。

谢长卿何等经验一见吴凌风招情形立刻知他用意暗思这一下转守为攻的转折点岂能让6方得手刷地一挑腕上叫足真力竟硬往6方剑上迎了上去。

双剑相交迸出一缕火星但却出“噗”的一声不像是金属相接敢情双方都是以内力贯注在剑身上。

“吱吱”两声跳震之声6方仓然退了一步论功力他要输师兄一筹。

而同时那一边长天一碧白风虽然倒纵避开剑尖但是吴凌风立刻紧接着施出“五鬼抡叉”雪碧剑光中五路攻出一时转守为攻绵绵而上。

等到任卓宣和6方赶上击出时虽然吴谢二人仍居劣势但已不再一味挨打的情况了。

晓月寒心掌狠狠横劈两掌打算战决而长天一碧和千手剑客也存着同样的心思一个双拳直捣一个长剑封后一时拳声剑影密布疾劲迫人——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闷哼接着铿然一声夹着一声痛苦的低叫使三人同进出的狠招一齐住了手回头一看只见神剑金锤林少皋垂着右手金锤左手长剑落在地上肩上衣衫翻裂隐隐透出一道血痕那摘星手司空宗手上兵刃量没有出手但左襟从领口下到袖子根本不成衣衫被削成片片碎布。

那“七妙神君”却手横长剑稳然挺立注视着山左双豪。

晓月寒心掌任卓宣在新九豪排行较高俨然以领自居他略一盘算心想:“这‘七妙神君’再现江湖武功端的高强这谢长卿也不好斗嗯就是另外那小子剑法也极了得林老弟显然又挂了彩再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一念及此他向同伴喝道:“点子爪子硬并肩子扯活!”同时当先施开“晓月寒心掌”对着吴凌风冲了过去。

千手剑客6方也看出吴凌风是较弱的一环长剑挥处也跟了上去。白风和司空宗护着林少皋也往外冲。

辛捷横剑冷嗤一声并不阻拦谢长卿见辛捷不动也按剑不动吴凌风闪躲任卓宣的“晓月寒心掌”一跃纵起数丈等到落地时关中五豪已纵出老远了。

关中九豪东山再起但几个成名高手次出手就吃了亏谁叫他们碰上了“七妙神君”呢?

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辛捷看那被山左双豪杀害的车夫仆人总有十多个之多尸躺着一大堆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忽然吴凌风一声惊呼辛捷回头一看只见那落英剑谢长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走了抬眼望时只见远处平芜尽处依稀可辨出他模糊的背影。

吴凌风轻叹了一声:“捷弟这谢长卿倒是一条汉子只是——

只是他乃是暗算梅叔叔的正点儿咱们岂——”

他实在不好说“谢长卿乃是他杀父仇人之子”他不自对谢长卿已有了相当的好感。

辛捷也正自想着这位并肩作战的“仇人”轻轻叹了一声。

山风送来阵阵悲切的泣声使他们两人想起还有一个未遭凶杀的女子齐齐转身走近只见一个青衣女子伏在一具尸身上痛哭那女子看来年纪甚轻最多不过十**岁修长的身躯在不停地起伏着令人生怜。

地上的尸是一个老者胡子已有点花白胸膛上被刺了一剑早已死去看来到像是这女子的父亲。

两人走到女子身后那女子犹不觉那凄凄泣声宛如巫峡猿啼杜鹃泣血催人断肠。

隔了半天还是吴凌风轻唤了一声:“姑娘——贼子们都已经走了——”。

那女子似乎一惊缓缓转过头来这一转头令辛捷及吴凌风心灵一震。敢情这女子竟是出奇的美卷云鬓下是一张鹅蛋形的面颊细眉如柳鼻若悬胆雪白的皮肤里却隐隐透出一丝红晕大眼睛里两眶泪水益显得楚楚动人。

吴凌风斗然一震心中像是一张平静的弓突然被人拉动弦索抖颤不已他暗道:“这姑娘实在太美只有用‘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粉则太白敷朱则太赤’来形容才恰当。”

辛捷也觉得这女子绝艳惊人比之自己认识的方少碧、金梅龄犹有过之似乎只有那无极岛主的掌珠菁儿才能和她一较长短。这一下那几个美丽的影子顿时飘入脑海少碧的娇憨梅龄的温柔菁儿的绝艳的确这些是多么值得回忆的事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幻景他想到少碧及菁儿毙身狂涛梅龄生死不明不禁鼻头一酸。

那少女原来哭得甚为悲切回头一看只见两个男子站在身后顿时止住了哭声莹莹泪光依稀可见一个是蒙着面孔的人另一个却是俊秀无比的少年不知怎地她脸上忽然一阵红晕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心中一阵慌那美少年双眼中射出关切的光辉令她不敢正视终于她一低头又低声哭了起来。

辛捷从幻景中被惊醒他刷地插好了剑见那少女正低头抽泣吴凌风的脸上却满是焦急和关怀的样子他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了吴凌风此时的心境。

辛捷走近了两步脚步声令那少女抬起了头她看了看辛捷面上蒙巾的七朵梅花似乎有些害怕地退缩了一下辛捷问道:“请问姑娘芳名?姑娘是怎样和这批强盗遇上的?”

那少女停顿了哭声凄凄惨惨的说出她的经过虽然是辛捷问她但她回答时却一直看着吴凌风似乎有点害怕辛捷的模样。

原来这少女姓苏芳名蕙芷父亲苏鸿韬本是朝廷一个吏部侍郎中年丧妻仅得一个女儿视若掌珠苏鸿韬爱妻甚笃一直不曾续弦父女二人相依为命。那年头吏部待郎官虽不小但若只凭一点薪俸实在少得可伶苏鸿韬是寒苦出身举目无亲地自自愤才凭科举做了官他禀性正直那里省得贪污搜括的那一套是以官虽不小却落得两袖清风四壁萧然。

然而其他朝廷大员却无一不贪污搜括视财若命苏鸿韬一腔报国雄心被磨得冰消瓦解他终于看破这一套辞了官携带女儿打算回湖南家乡以度晚年虽然在家乡也没有什么亲人但是“人不亲土亲”他老人家漂泊一世总想骨肉归葬故土。

山左双豪却看走了眼只打听得苏鸿韬是个朝廷大员却没料到苏鸿稻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他们见苏家车辆往桐柏山走正好任卓宣命他们到桐柏山会合预备围击落英剑谢长卿于是一路跟了上来。

苏鸿韬的车马只有一辆大车完全不是一个大员归乡的模样但山左双豪却料定这车辆愈少足见车中必是珍贵的东西这一下更下了动手的决心。

可伶苏鸿韬及一干仆人都遭了毒手双豪却连一个铜钱也没有搜到正待逼问苏蕙芷时却碰上落英剑谢长卿才双方动上了手。

以后的事苏蕙芷伏在老父尸上痛哭对辛捷等人的厮杀根本不闻不问是以不清楚。

苏蕙芷说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又低声哭了起来。

吴凌风和辛捷对这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姑娘实在感到束手无策。

吴凌风对辛捷望了望又对苏姑娘望了望正想启口辛捷却抢道:“大哥你快劝劝她吧。”

吴凌风脸上一红但仍上前对苏蕙芷道:“姑娘请暂节哀目下还是先将令尊遗体安葬重要。”

那苏姑娘果然止住了哀泣辛捷和吴凌风抽出长剑在地上掘了一个洞将苏鸿稻的尸体埋了进去。又另挖了一个大坑车夫仆人的尸一齐埋好。

吴凌风忽然从树下搬来一方巨石准备用剑在上面刻几个字辛捷接过巨石伸出右指猛提一口真气真力贯注指尖略一思索在巨石刻下“吏部侍郎苏公鸿韬之墓”几个大字。

但见他运指如风石屑粉飞所刻之字一笔不苟有如刀斧所刻般普天之下功力所及此者恐怕寥寥无几哩。

辛捷刻完之后长吁一口气这其中包含着一丝自慰的喜悦。

苏蕙芷对这一幕绝顶武功表演丝毫不觉满含的泪眼不时偷看吴凌风一下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真不知是悲是惊。

直到两人把这一切都忙完了苏姑娘才向两人谢道:“难女承两位恩人打救又承为先父收敛骸骨此恩此德永世难报请先受我一拜。”说着就要跪下去。

吴凌风一急伸手想扶住忽然一想不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幸而辛捷双袖一拂一股无形的劲力硬将她托住。

苏姑娘根本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亲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父亲有一个亲信的部下在济宁做知县可以投靠辛吴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护送她到济宁。

苏蕙芷感谢之余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于是三人一起上路。

吴凌风第一眼见了苏姑娘就从心底中震荡起来一路上虽然辛捷在旁但那关注呵护之情仍不时自然流露苏姑娘新遭大变举目无亲在篷车不时暗中弹泪唯有对吴凌风的关注问候除了由衷的感谢外另有一种亲切之意!

仆仆风尘两人护着苏女把行程顿时减慢了下来到济宁时算算距泰山大会日子不过五天了。

车停在知县公馆门口苏姑娘拿父亲的名帖请衙役送了进去辛吴两人不愿多耽搁便欲辞别。这些日子以来苏姑娘己隐约知两人都是江湖中的侠士知道留也无益只得含泪道别吴凌风在那莹莹泪光中另感到一番**滋味。

“两位办完事以后千万请来与小女子再见一面……”她说到这里已是硬咽而衙门里己传来一阵喧闹敢情知县以为苏大人亲到连忙出迎。

辛捷向苏姑娘道声珍重一拉吴凌风手喝声:“走”两人匆匆而去。

一直走出城门两人一直都没有讲话辛捷看吴凌风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故意问道:“大哥咱们到那里去啊?”

吴凌风斗然惊起一时结巴了半天才想出来道:“咱们当然是去——是——是去泰山啊!”。

辛捷向他神秘的一笑吴凌风俊脸上一红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滚滚黄尘中。

晴空一碧。初秋的时分华中已微透一二分寒意虽然是艳阳当空但却充满着冷空气。

泰山号称天下第一岳就是人山的路径也有一里半长却因终年行人游客不绝道路宽阔得很。

路旁隔不多远便有一株大树两旁对立树队差不多要将整个道面遮盖起来了。

路面左右都是一片青葱的草地绵延大半个山区大约是太茂盛的原故虽是秋季却还是青翠如春。

阵阵微风不时带来树叶籁籁地摇响声放眼望去小径虽婉蜒如蛇但如是眼力好的人仍可辨出那小径的端头结束在一片光摺摺的石林中。

“的得”“的得”马蹄声辔铃声不绝于耳想是那名震天下的“泰山大会”吸引着更多的武林人士往来这灵山。

再有一天便是“泰山大会”的日子这武林梦夕挂怀的盛典将要决定五大宗派下一代的形势。

稍为有一些经验的人物便可以知道这次泰山大会却隐伏着大大的危机重则整个武林将血风腥雨轻则五大宗派会支离破碎。当然这危机还不完全是由于“七妙神君”再现江湖所致!

未牌时分艳阳当空道旁那熟悉而悦耳的辔蹄声再度扬起在这正午一刻平静中刹时道边转出二骑。

二人都是一般年轻也都具有一般俊美的面容优美而挺直的身材端正的坐在马上被阳光照映着半边透出可爱的米黄色而地面上却斜斜的印出二个短短的影儿。这二人大概也是来见识这泰山大会的尤其是左边那人背上且配着一柄长剑倒像是武林中人。

大概是由于路途的劳累二人没有开**谈但闻的得蹄声清脆铃声二人已匆匆而过。

这泰山大会虽是声名远播但此次却是第二次开会远在一十五年前那时五大宗派召集天下英雄聚于泰山以武论友并推出天下第一剑。

当时武林中关中九豪已星散零落并没有人参加世外三仙远在中原以外更是不屑大中原中州二大奇人之一七妙神君却又因心气高傲不屑与五大宗派那一批“凡夫”为伍倒只有单剑断魂河洛一剑吴诏云一人一骑到了泰山。

以吴诏云的功夫五大宗派自知不敌当时崆峒厉鹗便极力主张五派联手在会期关后击毙吴诏云于是昆仑的凌空步虚卓腾点苍的回风剑客谢星武当的赤阳子峨嵋的苦庵上人和剑神厉鹗五剑合壁将单剑吴诏云毙在天绅瀑前而剑神厉鹗便坐上武林第一剑的宝座。

十五年后泰山大会再度临台虽是规定上一届参与者皆不得出手但五大派的人才济济难免又要生冲突其中包藏祸心各存心机大有张弓拔弩之势!且说这个少年来到路头歇片刻左面那人道:“捷弟前面地势突变溪水浮淙清凉明净难免倒别有一番情趣哩。!”

敢情他俩便是匆匆赶来的辛捷和吴凌风。

辛捷闻言微微一笑打眼望去只见十丈道路突断被一条不大不小的溪水隔断只有一座拱桥为通路桥的那一端却是一片丛林林深不知处。

二人一路行来仆仆风尘此时来到溪前倍觉净爽一时竟陶醉在如画的情景中。

略为休息齐出小桥穿入密林。

忽闻不远处阵阵雷鸣声音沉闷无比二人齐齐一怔急循声行去张目一望却见是一条瀑布。

二人立身处距瀑布约莫廿丈但觉瀑布水势极劲远看只见一匹白绢直往下泻故而出雷鸣的声音。

瀑布低处不知深有几许只是一片白茫茫的水气使密林中更感潮湿敢情那条小溪便是由此瀑布构成。

二人正感叹造物者之神奇吴凌风眼快突地一伸手指一指那匹绢的左方喃喃念道:“天绅瀑!”

辛捷随他所指望去但见极高的瀑布左侧果然刻着“天绅瀑”三个字回一望吴凌风果然神色大变。

辛捷是个过来人有过类似的经验他体会得出吴凌风此刻的心情他又能说什么呢?

天绅瀑的水势好比银河泻地冲激在深垫中出雷鸣气势何等壮丽优美吴凌风对这一切如不闻不问只紧咬着牙喃喃的低语。

蓦地吴凌风微紧马僵的的上前辛捷茫然跟在身后一直来到瀑前不及三丈才停下马来。

吴凌风飘身下马走向一个矗立的山石辛捷随眼望去只见大石上剑痕累累且都深深勒入石中。

辛捷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的眼前立刻构出一副厮杀的图样:断魂剑竭力苦斗五名高手而溅血瀑前!

吴凌风低低一吼蓦地虚空奋力打出一拳拳风激荡处那急劲的流水也被冲得微微分开一隙。

“好掌力!”

蓦的左方一人大声喝采辛、吴二人循声寻去只见远处走出两人二人眼力锐利已看出是崆峒的于一飞和另一个汉子。

走到近处方才辨出那一个汉子却是在那荒庙前曾拦阻金老大而出手的姓史的汉子。

于一飞一路跑来老远便笑道:“辛老板别来无悉——”

辛捷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微微一顿又道“于大侠此来必是间鼎剑会了?”

于一飞嘿嘿一笑道:“辛老板果真嗜武如狂倒不料你比我还先来一步哩。”

辛捷见于一飞绝口不提比武之事心中暗笑己知他连受挫折狂横之态大减随口应道:“哪里只不过想借此瞻仰天下英雄风采罢了。”

地绝剑于一飞哈哈一笑道:“辛老板先行也不通知我一声倒害我往武汉白跑一趟哩!”

半月前辛捷和于一飞约定在武汉会齐一同前往泰山哪知辛捷行迹匆匆早就把此事忘去这时急切间听到于一飞如此说乍闻之下似觉于一飞话中有因脸色一变好在于一飞并没有看见。

辛捷信口胡扯道:“在下最近接办一宗极大的买卖是以忙得马不停蹄万幸如期办妥否则便要误了会期呢?呵那宗买卖里有一粒拳头大小的红钻石不瞒于大侠说小弟虽是干这一行倒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钻石哩!”

他后面半段话句完全看见于一飞面色微带犹豫而信口胡吹的不想于一飞倒真的“啊!”了一声道:“有这等大的宝石?下次小弟倒要见识见识!”

辛捷只得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开口岔道:“这位是小弟新近结识的吴凌风吴兄。”

说着指一指吴凌风同时也将于一飞介绍给吴凌风认识。

吴凌风见辛捷机智如此心中也不由佩服也装着从未见过于一飞的样子道了声久仰。

于一飞倒爽快将那史姓的汉子介绍了一下那姓史的唤着史和康是于一飞的师弟。

于一飞接着又道:“这位吴兄的功夫可真不弱——”

辛捷微微一笑道:“吴兄是小弟新近结识的掌上功夫是有名的——”

于一飞点点头道:“单凭刚才那一拳劲道足可挤身天下高手之列哩!”

吴凌风连道:“过奖!过奖!”心中倒也佩服于一飞的眼力和经验。

再谈得数句于一飞道:“小弟此次参与剑会是和家师及师兄来的——”

辛捷假意“呵”了一声于一飞继续道:“不过依小弟之见此次剑会必会引起武林中一场剧烈的战斗!到时候场面定是混乱得很辛兄身无武技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辛捷微微笑道:“小弟也风闻些‘关中九豪’、‘七妙神君’出世的事情但到底不信他们还能强过尊师?”

于一飞苦笑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说着微微一叹又道:“小弟得先赶回会场去见见各派的精英俊杰咱们就此告别。”

辛捷点点头揖手作别。

送走于、史二人辛捷笑着对吴凌风道:“咱们这一计又生了奇效到时候七妙神君河洛一剑齐现会场五大派的家伙不知要多么吃惊哩!”

说着一齐跨上坐骑奔向山去!

泰山剑会会场设在日观峰头二人略辨地势加快坐骑蓦地背后一阵急奔声传过来显得赶路者脚程不凡二人微微一怔心想可能是别派英雄赶来聚会于是也不放在心上。

那赶路者好快的脚程只过一刻追者和马儿道尾相衔连辛、吴二人也觉一惊。

泰山山道本宽但是在这上坡之时也仅能容二马齐过。来者似乎不防有人马在此一时收不住足大叱一声硬生生飞起身来竟从辛、吴二人头顶飞越过去。

来人似也知理亏不敢稍停脚才落地便如飞而去。辛、吴二人何等眼力早已瞥见正是那天绝剑诸葛明相对一笑随即跟上。

来到月观峰前只见人影幌幌先到者甚多二人考虑在公共场所出现太多必有所失是以稍微商量齐转向泰山北面准备一游岱宗丈人峰。

丈人峰部位奇险乱百嶙峋棘丛遍地二人好容易才爬到峰顶。

泰山号称五岳之这最盛名的峰头果真不凡虽然是秋季但仍风光如画二人立于顶峰顿觉天下之小宇宙之大心中同有所感。

尤其是百感萦心感慨万分想到家仇、师仇如海不由声长啸。

辛捷为人心细无比在此抒情意之时仍能控制不让内力渗揉于啸声中但中气已比一般人要充沛得多清荡的远传出去。

蓦地一丝惊呼和一声叱声传了过来二人微微一怔齐俯腰望下去但见山腰处隐约站有二人还似正在争吵。辛捷一打手式两人齐纵下去找一片隐石藏身子只见一个蒙面的人和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在争吵。

那老人说道:“老夫好意教你不要自杀你却如此不识好歹话末说完那蒙面人挥挥手止住话头也不说话蓦地呻吟似的狂呼一声转身如飞而去却隐约传来阵阵抽泣之声!老人骂了一声:“真是疯子。”

辛吴二人看得好不糊涂却瞥见旁边地上横着一柄长剑才知大概是那蒙面人动念自绝而那老人救他一命同时心中也奇怪那蒙面人竟有什么事不能放下心而欲以一死了之?

这时那老者见那蒙面人反身便走不觉一怔随即微一叹息拾起地上长剑。信步走来。

辛、吴两人躲在石后心中大为吃惊敢情这家伙正向着自己隐身之地行来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去。

辛捷头脑清醒心知这老者并无恶意不妨出身一迎随即一拍吴凌风那知吴凌风会错他的意思蓦地一立身形呛啷一声精光暴长长剑出手。

那老者本是无意走来凑巧正朝着二人藏身之地此时突见一剑横挡不觉一怔大惊后退。

吴凌风微微挥剑虹光吞吐声势惊人!

蓦地那老者狂似地暴叱一声道:“啊!断魂剑——”

旭日初升朝露迷茫泰山剑会第一天开始。

日观峰前群雄聚集泰山势高这日出奇景更是奇绝甲天下。但见霞光万丈虹彩微托持着一轮旭日冉冉上升群豪都不禁沉醉于奇景之中。

此次泰山剑会乃由天下第一宗派武当主持礼鼓声中武当掌门赤阳道长昂然而出。

泰山剑会本是以武会友不限宗派但芸芸武林中又有几人能得过五大宗派的人才?是以每次虽说是以武会天下豪杰但却是五大宗派的争斗。

然而这武林盛会却是十年难见一次的盛会。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观摩机会。

赤阳道士昂然走到会场中央微微稽启口道:“十年前岱宗之顶敝派道泰山剑会结果天下公推崆峒的厉大侠为天下第一剑——”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崆峒的门人立刻响起震天价的一声欢呼!

赤阳道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十年后的今日天下武林人士重集此地并欲推出天下剑术之主但有一个规定嘿凡是上一次参加过的英雄就不得再参加!”

他在崆峒派人的欢呼之下轻言细语但仍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可见他功力不凡!

赤阳道长接着又道:“咱武林中人不善虚礼俗套就请各位英雄赐教!”说罢再一稽缓步退下。

别看这一群英豪站满大半个日观峰但大多数都是抱着见识的心思是以赤阳这边一退大家便窃窃地谈了起来。

先最为大家所注意的莫过于峨嵋、昆仑二派尚没有一人参加其次便是点苍派仅到了一个千手剑客6方这三派远不及崆峒和武当二派的人手众多。

正在这时日下峰忽然上来了一个面容清瞿的老和尚和二个年青和尚群豪见了一齐肃然动容。

那和尚上得峰来高声道:“阿弥陀佛老僧迟了一步!”

赤阳道长见了忙上前稽道:“苦庵上人一别十年——”

话音方落苦庵已长笑道:“道友不必客气贫僧此次出山只不过是不想破那十年前的誓约罢了!”

赤阳道士脸长微微一热默默坐下。

群豪见峨嵋苦庵上人率门人及时赶来又不觉窃窃私议嘈杂个不了。

赤阳道长等人声稍停高声叫道:“泰山剑会这就开始有哪位英雄能够先……”

蓦地人群中一声暴吼刷地纵出一人打断赤阳道长的话头高声叫道:“十年前泰山剑会也是由咱们草莽绿林英雄洪老前辈先亮相难道五大派的高手都只会观人虚实才能动手吗!”

这一番话确实狂妄已极竟将五大派全给骂上。赤阳道长冷哼一声闪目一望不由大惊洪声道:“原来是山左双豪林施主贫道有失迎迓!”

林少皋傲然一笑道:“林某但凭掌中一支剑斗胆敢向天下英雄请求赐教!”

他本来说的是一番场面话但因他口才不好又因气势凌人是以别人反误以为此人狂傲不可一世但又鉴于山左双豪之名只敢暗中咒骂。

蓦地一条人影排众而出戟指骂道:“阁下口出狂言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众人一看却是崆峒的地绝剑于一飞。

于一飞这一出现众人都知剑会立即开始不由退后一步。

于一飞话方出口林少皋长笑一声“呛啷”宝剑出手他用的是左手剑是以招式甚是怪异。

于一飞冷然一笑长剑带一道虹光斜戮向林少皋左肋林少皋一式“少阳再引”左手剑式一吞把于一飞攻势登时窒住!

于一飞本是受厉鹗指示出来己教了他制敌之招是以并不慌忙长剑略收即放仍戮向神剑金锤林少皋胸前紫宫穴道。

林少皋原式不变右掌突沉以“孔雀开屏”之式想封住剑势好用左手剑反攻。那知于一飞长剑不劈再力猛戮突地化为“厉风朝阳”之式林少皋不料于一飞竟如此胆大用走中宫、踏洪门的招式攻来不由微微一惊身体倏地仰天翻下右掌却用一招“拍腿肚”反拍而上。

于一飞招式走空敌式己到忙跃在空中长剑一阵震动猛烈向下戳去十余剑。

林少皋身子已成水平不能再闪蓦地“嘿”的开气吐声足跟钉牢左手剑式化作“太公撒网”在面前布成一片光幕剑身摆动时可见其真力溢隐约带有风雷之声敢情是想用内力相拼。

只听“察”“察”数响于一飞剑子“托”的被弹起一尺多高林少皋坐立不稳微退半步立起身来。

名家交手到底不凡尤其林少皋在危中求胜更用得漂亮。

四周观战者无一庸手自然也是行家看到此处不约而同大声喝采。

于一飞好容易抢到优势却被林少皋抢回不由微感气妥不敢轻举妄动。

林少皋虽然自知功力在敌手之上但鉴于刚才失礼的情景再也不敢轻敌因此不愿先难。

二人抱剑凝视形势大为紧张正是张弩拔剑之势。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刷地窜出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年人高声叫道:“停手停手!”

于、林二人正抱剑对立虽听见那老人的话却谁也不放分神。

那老者蓦地凄厉一声长笑缓步走向场中。众人见这老者面貌不凡但却被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弄得面容狰狞可怖。

尤其是那一声怪笑饶是光天化日众人都微感寒意。这时于、林二人也收住了剑那老者这一出现倒引起全峰的注意。

赤阳道长冷嘿一声道:“老施主也想来论剑么?”

那老者蓦地回着向赤阳道长狠毒一瞪。

赤阳道人何等功力但被这老人一瞪心中不觉一凛不敢直视。

须知赤阳子虽身归玄门但一生中却做过数件不光不采的事所以那老者翻眼一瞪倒有点使他心虚!

那老者蓦地回呲牙冲着厉鹗怪笑脚下且一步步走向厉鹗停身处。

那老者好生离奇举动似有些失常厉鹗见他朝自己走来心中虽是不悦却也有些毛。

但厉鹗既称“天下第一剑”哪能露出丝毫怕意是以也直眼望着老者。

那老者来到近处蓦地一立脸上微微一阵抽噎双目中隐约的露出一股毒光!厉鹗心中一惊老者却启口道:“你老便是剑神厉鹗吧?”

厉鹗何等倔傲冷然不语挺直的身子动也不动仅有一颗级微微下沉一下又恢复原状算是回答。

那老者蓦地又是一阵凄然长笑高声道:“十四年了老衲无时无刻不记得你!”

自那老者出现后众人都默默诧视是以四周甚是沉静那老者这一声怪笑有若怪枭啼哭在静寂中荡起众人的心弦都不觉身感寒意。

厉鹗看那老者的口气像是和自己有着什么血海深仇似的但自己怎么也不能够记起曾经识得这么一个人。

那老人蓦地里伸出右手递到厉鹗面前口中却怪声道:“你看看我的手——”

厉鹗倒以为什么仇恨全关这一只手不禁低注视着却并没有现任何怪异。

说时迟那时快老人左手一翻一柄匕露出衣袖顺势一送插向厉鹗腹部。

厉鹗全被一支右手所吸引但却并没有现什么怪异可怖之处他是何等老练情知必是上当。

老人的匕只离厉鹗不到三寸厉鹊蓦地翻腕一划。

这招“玄乌划沙”厉鹊在这等危境使出且夹上了“金刚掌力”只听得“咔折”一声匕竟自他手指拂处折断。

蓦地又是一条人影冲出看样子是想协助老人厉鹗冷哼一声右手一吐一声惨叫那老人已被打出一丈以外。

那在空中的人来不及救助只急得大叱一声刷地倒窜下来扶起将要倒地的老人。

总算厉鹗手下留了情老人只吐出二口鲜血仍能勉强立在地上。

四周的英豪都为这突起的事故惊得呆了反而止住了嘈杂的惊呼。

厉鹗虽逃过大险但却也惊出一身冷汗怒气勃勃地说道:“老夫与阁下无怨无仇何以要下此等毒手?”

那老者勉强喝道:“厉贼我与你誓不两立不共戴天还说没有怨仇——”而后又喃喃自语一阵再喝道:“今日天下英雄毕集老夫如不把你的贼盗行为抖出来死也不能瞑目!”

说着又似狂般对厉鹗等道:“老贼十五年前天绅瀑前的事你们还记得么?嘿嘿!你们都是大英雄这等小事怕早已忘了老衲余忠对当时情形却是历历如在目前!可怜我那主人惨死十几年来却让你们消遥法外。天可怜见今日我主人后代长成我只恨方才没有刺死你这老贼但是自有取你命之人——”

群豪一听原来是天绅瀑前的事顿时联想到十五年前中州怪杰单剑断魂吴诏云的一段公案不觉立时寂静下来。厉鹗想已知道是何事脸色不由铁青。

要知昔年单剑断魂吴诏云惨死天绅瀑前天下虽无人不知但明白其中细节的却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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