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索命怪客(2/2)
他感激地向老人一笑心中一动便问道:“老人家我是因为有个客人生了急病要尽快到妙峰山去求医你老可知道从这儿到妙峰山该怎么个走法?”
老更夫长长地“哦”了一声将灯笼往门里一照管宁心中立刻一阵巨跳生怕灯笼的灯光会照在地上的尸身。
他却不知道这老人老眼昏花在这幽暗的深夜里要叫他看见一丈以外马厩下阴影中的东西再添三只灯笼他也未必能看到的。
只见这老人手里拿着灯笼来回晃了两晃道:“这里面有辆马车是不是?嘿——还套上马。嘿——原来你要趁夜赶路妙峰山可不远从这出镇往西走走里把地再往北转不到天亮你也许就能赶到妙峰山了可是——我老头子怎地没听说过妙峰山上住着大夫呀?”
“笃笃”两声更梆又是两响这老人摇了摇头蹒跚着往外走去一面摇着头叹道:“唉!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身体真比我老头子棒得多这么黑这么晚还能赶车……”
管宁望着这老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想到他一生平凡的生命心里方自泛起一阵淡淡的怜悯但转念一想这老人的生命虽然平凡但却是安乐而稳定的他毋庸对世人负疚也不会对上天有愧因为他已尽到了他做人的责任。
“但是我呢?”他垂下头走到院中走到那辆大车旁此刻他甚至弓’愿方才被那罗衣少*妇驶走的是这辆因为他对人们已有歉疚的感觉。
跳上车座扬起马鞭叭畴口一声健马长嘶车轮转观——这辆马车便冒着风雪冲出了这家客栈的大门驶入深沉的夜色中的官道上磷磷的车声划破了大地的寂静。
他挺起胸膛长长逐了口气风雪劈面打在他脸上刺骨的寒意使他消极的意志振奋起来。
于是车行更痪。
他留意观察着道路左手捻着缰绳握着马鞭的右手却搭了凉篷盖在眼脸上免得迎面飞舞的风雪将视线挡住因为在这深沉的夜色里要辨清前面的通路本就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突地——一条黑影跟跑着从道路冲出来扬手一招似乎想将马军拦任。
管宁双眉一皱微一迟疑马车已冲过那人身旁在这刹那间他心念数转终于一提缰绳哈喝着将马车勒佼。车声一停马嘶一位便听得那人口中不住哼着。
管宁回身探望去那人向前撞了两步终于“唉”地倒在地上黑夜里他依稀辨出这人的身形心头不禁一凛——这看来似乎已受了重伤的人竟是那枯瘦的老人瘦鹗谭菁。
管宁一惊之下立刻跳下车去他与这枯瘦的老人虽然并未深交但他生具至性见人有了危难无论此人是谁他都会伏义援手至于他自身的利害他却根本不去想它。
瘦鹗谭菁在地上哼了两声挣扎着抬起头来于是他也看清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便是方才呆的少年。
管宁俯下身去挽起这老人的臂膀焦急问道:“老前辈你受的什么伤伤在哪里?”
瘦鹗谭菁长叹了口气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管宁的怀里管宁问他的话他只能虚弱地摇了一下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身上所受的伤究竟是被何物所伤的。
于是管宁只得将他抱到车上放在那白衣人西门一白的身旁。瘦鹗谭菁此刻目光仍是敏锐的头脑若仍是清楚的还能看清他身旁所卧的人的面容只怕他立刻便会跳起来。
但是此刻他不但四肢已开始麻痹而且他还感觉到这种麻痹已逐渐蔓延到他心房。命运的安排永远是如此奇妙和残酷它使你终于找到你非常想找的人但却又会在最最不愿见到此人的时候。
这辆大车外观虽不起眼但内里却制造得极为精致。车厢四角都嵌着一盏小小的铜灯只是管宁方才心乱之际便未将灯燃着。
他此次离家出门本已立下闯荡江湖的志愿。因此事先将行囊准备的甚是周详此刻他从一旁取出火折爬进车厢将四角的铜灯俱都用火点着车厢内便立刻变得十分明亮。
光芒刺眼瘦鹗谭菁微张一线的眼睛里便又闭了起来。
管宁俯望去这老人身上衣衫仍然完整身上也没有一丝血渍只是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他心中一动忖道:莫非他也是中了剧毒!”
此念方生目光转处却见这老人枯瘦面容上的肌肉突然一阵痉挛苍白的面色候的转青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这狰狞的面容上管宁不觉打了个寒战却见他痛苦的低喊一声突又伸出双手“拍”的击在他自己胸前伸手一抓抓着他自己的衣袄双手一扬“嘶”地一声他竞将身上穿着的皮袄撕成两半。
车门外有风吹进吹起这皮袄里断落的棉絮浅黄色的狐皮短袄内他黝黑枯瘦的胸膛上竟有五点谈淡的血渍。
管宁不禁为之心头一凛定睛望去这五点谈淡的血渍上竞各个露出半乌黑的针尖针尖颇楞甚至比绣花针还要细上一些但却仍能穿透这厚重的皮袄直入肌肤端的是骇人听闻的事。
管宁呆呆地望着这五点针尖心中突又一动悠然想起自己在四明山庄桥前所遇到的暗器又想起武当四雁中蓝雁道人所说的话“……以贫道推测在四明山庄的止步桥前袭向他的暗器便是那以暗器驰名天下的‘峨嵋豹囊’囊中七件其毒无比的暗器中最霸道的‘玄武乌煞、罗喉神针’…。”
管宁不禁脱口惊呼一声:“罗喉神针。”
瘦鹗谭菁全身一震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使得已将奄奄一息的他挣扎着坐起半身俯一望面色大变惊喝道:“果然是‘玄武乌煞、罗喉神针’……唉我怎么会想得到那里面竟是他们兄弟两人……”
眉峰一皱又道:“奇怪他兄弟两人怎会也到此间又怎会潜伏在祠堂里…”语声一顿目光突地掠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管宁此刻心中思潮又起忍不住问道:“老前辈是在哪里遇着他们的又怎么会中了他们的暗器?”
要知道管宁心中始终认为四明山庄那件凶杀之事要以这“峨嵋豹囊”兄弟二人的嫌疑最大是以此刻听到他们的行踪便立刻不住地追问起来。
却听得谭营长叹一声“扑”地卧倒沉声道:“我哪里知道是他们只伯他们也不知道是我……”
原来。…’方才他一脚跨进了断墙随手打开火柴却听黝黑深沉的祠堂之中突地冷冷地一笑瘦鹗谭菁虽然久走江湖但听了这种森寒的笑声却不禁为之一惊候然顿下脚步。
笑声一便止但四下的寒风里却似仍有那森寒的笑意。
瘦鹗谭菁心念动处手腕一扬掌中的火折子突的脱手飞出穿过这祠堂大殿败落窗棂笔直飞了进去。
而他枯瘦的身躯也随之掠进。
突然大殿中又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朋友你放心吧!我死不了!”
瘦鹗谭菁身形方自穿入窗棂闻言心中一动真气猛降浊气倏升而就在这刹那之间黑暗中突地击来十数道尖锐但却微弱的风声。瘦鸥谭菁大喝一声挥掌拧身手掌一按窗框身形又退到窗外应变之快可谓惊人。
但他双足一踏地面胸膛间仿佛微微一凉他立刻觉得不妙身形再退五尺运气之间胸中竟有些麻痹之感。
他全身一震大喝一声:“我与你素无仇怨你竟暗器伤人?”
此刻他急怒之下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嘶哑了黑暗中又传来一阵森冷的笑声先前那说话声音又自沉声道:“暗器伤人……哼我比你也尝尝暗箭伤人的滋味。”
谭菁闻言立刻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着误会他奇怪的是暗中向自己出暗器的人怎的还不现身于是他身形一动再扑向窗内但身形方动便又立刻退回原来就在他运用真气的一刹那他竞觉自己胸膛上的那点麻痹的感觉就在这瞬息之间便已扩散至全身。
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这么霸道的暗器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心头凉再也不敢在这词堂内伯那人会随后赶来瘦鹗谭菁成名以来败得如此的狼狈败得如此莫名其妙倒真是生平次他甚至连祠堂中那人的影子都未见到更不知道为什么向他击出暗器但是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突然遇到这种情形如鬼魅的敌人身上又中了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暗器他虽然一生高傲此刻却也不仅心生寒意连问也不敢再问一句只望自己能在毒之前早些寻得解救之法。
但是等他飞奔到路旁的时候他竟已无法再施展轻功了。
他喘息着坐下来一时之间他心中又自怨自艾又是惊疑莫名真恨不得祠堂那人随后跟来让自己究竟看看他是谁?问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向自己出暗器那么就算自己死了心里也落得清楚些。
哪知就在此时管宁已驾着马车驶来他听得车声心中便是生出一丝生机是以拼尽全力跃了出来拦住马车——而此刻他见到胸前的伤痕求生之念便更强烈了。
要知道终南一派与“四川唐门”不但毫无仇怨而且还颇有来往是以他更断定其中必有误会那唐氏兄弟若然知道是自己的话也许会立刻鼎力解救也未可知。
是以此刻他长叹一声便又挣扎着说道:“路边不远有间祠堂麻烦兄弟将我带到哪里去”——唉我如此麻烦兄弟亦非得已但望兄弟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咳!我必有补报之处。”
为着生存这高傲而冷酷的老人此刻不但将这个陌生的少年称做兄弟而且竟还说出如此哀恳的话来。
管宁目光低垂望着这片刻之前还是意气飞扬但此刻却是奄奄一息的老人心中不禁为之万端感慨。
此刻虽未天明但距离天明已不远明日妙峰山外之约使他恨不得立时赶到毛家老店去才对心思但又怎能拒绝这位老人的请求。
何况他自已也极欲去见那“峨嵋豹囊”兄弟一面于是他便断然点道:“老前辈但请放心小司‘岂是见死不救之人但是——那“峨嵋豹囊’兄弟伤人之后是否还会停留在掏堂呢?”
谭菁闻言一凛久久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四川唐门”之所以闻名武林便在于唐门的独药暗器除了他们世代秘传的解药外普天之下再无一人可以解救而且见血封喉一个时辰内毒性一立时丧命。
瘦鹗谭菁若不能立时寻得唐氏兄弟求得解药性命实在难以深全。
他踏然沉吟良久方自长叹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我只得去碰碰运气了。”
管宁在路边仔细查看一遍才现有条小径笔直穿入树林想必是昔日这家祠堂盛时的道路虽已长满荒草但勉强可容马车行走。
于是他便牵着马缰穿林而入果然见到前面有幢房影他暗中将瘦鹗谭菁方才教他的话默念一遍便大步走到面前面对着这祠堂败落的门户朗声道:“方才终南瘦鹗谭菁不知两位侠驾在此因此误闯而入以至身中两位独门‘罗喉神针’但望两位念在昔日故交赐以解救。”
他内力之修为已至登堂入室的境界此刻朗声呼喊竟然声细金石传出甚远。
但是——阴黑黝黝的词堂内却寂天回声管宁暗暗皱眉又自喊道:“在下乃终南瘦鹗谭菁之友但望两位应允在下请求此刻谭大侠已是命在垂危在下情非得已亦只得冒昧闯入了。”
说罢大步向门内走了进去只觉脚下所踏俱是残枝枯叶和片片积雪脚步每一移动便带着阵阵微响。
这“叽叽”的声音混合在“呼呼”的风声里让人听了不由自主地遍体生出寒意管宁胸膛一挺往前再走了两步走到大殿前的台阶生亦自持着一直持在手中的火折子火光一闪之中只见大殿之中颓败破落神幔、灵位俱都残败得七零八落灵台两旁却有两等神像但也是金漆剥落不复有当年的威仪。
他失望地长叹一声只当唐氏兄弟早已走了他也不愿再在这地方逗留片刻方自转身走开哪知—个大殿中竞突地响出一个森冰的声浪低沉而微弱的说道:站住!”
管宁大惊之下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足踝升起转瞬便升至背脊再次缓缓转过身去退色的神幔里竟缓缓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躯顾长瘦骨嶙峋头上髻散乱身上却穿着一件极为华丽的紫缎长衫及膝而上横腰系着一条丝绦定睛一看他左腰之上竞渗出一片深紫血渍只因他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紫色的是以若非留意便不易看出。
此时此地骤然见着如此诡异的人物若非管宁这半年之中所见所闻件件俱是惊人之事只怕此刻已吓得不能举步了。
但他此刻却仍壮着胆子位立不动只见送人一手技着神幔一手按着腰际缓步走了出来步履似乎十分沉得面自亦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双眼之中还着磷磷的光芒但被这昏黄微弱的灯光一映望之却更令人惊栗。
他将呆立在门口的管宁由上至下由头至脚缓缓看了一遍最后两人目光相对管宁心中突地一动觉得此人似乎相识但仔细一看却又完全陌生他再仔细回忆一遍不仅恍然而悟原来此人竟和四明山庄之六角亭中那突然现身一掌击毙“囊儿”的瘦长怪人有一分相似之处。
刹那之间他心中已动念数遍这怪人望了他一遍突又说道:“进来!”
管宁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只见这怪人的目光也随着他身形移动目光之中仿佛有一种慑人的寒意让人望都不敢望他一眼管宁心中方正毛哪知这怪人顾长的身躯竞缓缓坐了下来“嘶”地一声本已腐蚀的神幔随着他的身形落在地上。
于是管宁便立刻看到神幔的灵台边也盘膝坐一个身穿酱紫长袍的老者身材的高矮虽看不清楚但他坐在地上却已比常人坐着的时候高出一头可见他亦是身量特高之人管宁目光动处便立刻猜出这两人便是名震武林的“峨嵋豹囊”。
但是。当先缓步走出的老者怎地却是腰畔空空一无所有呢?
立时之间管宁又想起“昆仑黄冠”门下倚天道人所说的话他便也立时暗中思忖道:“这‘峨媚豹囊’兄弟两人前亦到过‘四明山庄’是以才会在四明山庄之中遗失了自己的东西而参与四明山庄中那件事的人全都丧了性命只有他两人仍然活着他两人若非凶手又该如何解释。”
于是他心中转变却又不禁忖道:但是那六角亭中突然现身的怪人乍眼一看虽与这两人有些相似但仔细看来、却绝非同一人呀!那么那怪人又是谁呢?”
刹那间他心中将这两个问题反复想了数遍却仍然得不到解答这时已坐到地上的老人略为瞑目调息说道:瘦鹗谭菁真的中了‘罗喉神针’此刻在门外相候吗?”
管宁一定心神肃然道:“正是。”
这老人似乎在暗中叹息一声转望去他的兄弟缓缓道:“老大事情如何处理‘瘦鹗谭菁’与我们还有些交情这次我们误伤了他总该伸手替他治一治吧!”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为缓慢但却没有断续管宁见了他如此重伤之下还能如此说话心中不禁暗骇这“峨嵋豹囊”兄弟二人不傀在武林享盛誉的一流人物。
被称为“老大”的老人仿佛伤势更重闻言仍然紧闭着双跟却在鼻中冷“哼”了一声缓缓道:姓谭的受的伤我们来治我们受的伤却有谁替我们治呢!”
他说话的声音竟更森寒话中的含意亦更冷酷。
管宁心中一凛暗道难怪江湖中人将这两兄弟称为“七海双煞”如今看来这两人不但暗器奇毒生性亦毒得惊人若以这两人的性格看来四明山庄中的惨事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做出。
一念至此他不禁对这两人大生恶感哪知“峨嵋豹囊”中的老大唐奇语声一了却又长叹一声缓道:“只是这姓谭的无缘无故挨了几针若是叫他如此死了也实在有些冤校。”双目突地一张电也似地望在管宁身上说道:你就去把他带进来吧!”
管宁暗暗吐了口气心中虽不奇怪这人怎地突然变的有些人性起来但他心中对此人早具成见是以此刻便也漫不为礼闻言只是微—额但一言不地走了出去。
“峨嵋豹囊”唐氏兄弟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带着火光消失大殿又复转于黑暗老二唐鹘突地叹道:“这娃儿倒有些志气他见我们不肯替谭菁治伤心中但有些不忿可是——唉他却不明白我们受的伤比谭菁还要冤枉的多哩。”
老大唐奇冷“哼”一声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们兄弟想必手上血腥太多一直没有报应今日才会突然杀出这两个人来莫名其妙地加害我们——老二此刻你觉得怎样了我——我自已知道已经快不行了你要是还能走你就先走吧!”
唐鹘亦自“哼”一声道:“老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兄弟要死也得死在一起何况就凭这点伤我们还未见得就死了哩。”
这兄弟二人在讨论生死大事语气仍如此森冷生像是此刻身受重伤即将呜呼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别人一样。
唐鹘闻言长叹一声又复闭上眼睛这兄弟两人彼此说话都是那么冷冰冰的其实兄弟之间感情却极深挚。
唐鹘暗中在说着死不了”心里其实也自知无甚希望他们虽然此刻仍在说话但这兄弟两人一人腰畔中了一剑一人的伤势却在中腹边这两处俱是要害若非他兄弟两人数十年的性命交修的功力此刻只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谈话之间管宁已一手搀扶着“瘦鹗谭菁”一手拿着一盏钢灯快步走了进来唐鹘听到他的脚步声眼也不指随手掏出一翠玉小瓶抛向管宁口中却又“罗苏”一声缓缓说道:“一半敷在伤口一半吞到肚里。”
管宁目光抬处眼见玉瓶飞来只是将右手一抬反手去接只觉手腕一震而谭菁却已缓缓坐在地上管宁心中更暗骇这唐鹘重伤后仍有如此功力他却不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密风将死其鸣仍亮落日余晖也还比月光明亮这“峨嵋豹囊”名震天下数十年又岂是徒负虚名的人物可比的。
他心中一面思忖一面将手中取自车厢的铜灯放在唐鹘旁边的灵台上瘦鹗谭菁此刻的神志已不清但他却仍强自挣扎着道:“两位大德我谭菁有生之年永不相忘——”唐鹘突地冷笑一声缓缓道:“你忘不忘都无所谓反正我兄弟也活不长了此刻除非能立刻找到‘太行紫靴’门下反练的“续命神膏’或许还能——”哪知他话犹未了门外突地响起了一阵清朗的笑声齐地抬目望去只见门外人影一闪大殿中便已飘落下两个华丽的老者来。
这两人身形一现管宁立刻低呼一声而这“峨嵋豹囊”唐氏兄弟始终森冷如冰的面容上竟为之没出一丝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