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将（1/2）

王启年是有幸成了破虏营一，来自山东允州府巨野县磨庄。|鲁南多山，惯匪横行，读过几年私塾的王启年素有勇力，指挥乡民多次打退前来掠夺的土匪，在村里颇有威望。

这些年朝廷收的税也来越多，老百姓的日子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村里人不是贩私盐，就是参加大豪徐鸿儒组织的互助，乡间聚多半不法，王启年没有和他们搞在一起，但是他也没能过上安稳日子，去年朝廷赏赐衍圣公大批田地，官府一笔一挥王启年仅剩的几亩薄地也归了圣人府。今年租种了衍圣公府的第十七派的几亩田地，通河一场大水，他投入的种子和劳力血本无归。

种子和劳力血本无归，可衍圣公府的租子一粒不能少，虽然不像同乡之人那样典卖儿女，可家里也四壁空空。

走投无路的王启年通过同村人、总角之交王大福的关系加入了互助，协助王大福操练互助的乡民，以备惯匪。上个月王大福拉他一起去拜访互助发起人徐鸿儒，晚上几人多喝了几杯，酒席之上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细一回昨夜的话语，王启年惊出一声冷汗，这互助分明是挂羊头卖玩意，自己再和他们搅在一起，恐怕要出大事，当即跑出县衙告密，无奈县令大人不在，他只得向捕快刘永明道明了来意，本来是石破惊天的大事，刘永明毫不稀奇轻描淡写，说要等县令大人回来禀告就打发了事。

碰到如此大案，甭管真假。衙门捕快肯定当即就要拿人，怎么不拿它当回事呢。

王启年只把一双儿女拉扯成人，平安渡过此生而已，绝不敢做那等逆天之事。他越越不对劲，天不黑就收拾家逃出巨野，免得将来家破人亡，祖宗蒙羞。

时下山东各地都是灾民。王启年夹杂里面也没有人注意，辗转流落到登州，眼看积蓄用尽。走投无路看见山东总兵沈大人的募兵布告看着妻子儿女饿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王启年一咬牙来军营吃了兵饭。好歹营兵的安家各种费用也能撑过一段时间。

三千士卒地情况、遭遇和王启年的大致相同，虽然拖家带口可个个是身强体壮之辈。新兵一成，百人为一部，数名老兵管，士兵们日常操练。

数日后的当夜。沈有容、赵行等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商议半夜也没有拿出一个好的办法，新兵们不明号令，不懂战阵，完全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要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士卒，上的战场没有一年半载地调教几乎不可能。

赵行从辽东带回的士卒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卒全部打散。临时代替伍长、哨长等职，但是军官还是太少，基层军官的起码缺一半。

“大人，你是山东总兵统管山东驻军，能否从青州等府抽调部分哨长百总、哨长前来支援，或者从水师中抽调一些。”满脸愁容地赵行希望沈有容能再拉自己一把。

大嗓门残废老兵李二狗伸伸胳膊，目光盯着沈有容的反应。见他半天没有回答李二狗慢吞吞地说道：“恐怕不妥。什么人练什么兵，那些人自己都是惫懒货。靠他们练兵不如不练。”

“找也找不来，现在山东上哪里去找军官，水师不懂陆战，调过来也没用，何况现在水师天天往榆关送辎重，忙地是脚不离地。”沈有容也否定了赵行的议。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是有三千新兵吗？兵先练起来，凡头脑灵活，武艺高强之辈皆暂时授予队长，表现优异者再擢升。定夺底层武官乃是一营主将的份内之事，如此做也不算违背朝廷法度。”一屋人满脸愁容，李二狗试探着出了自己的法。

沈有容眼前一亮，队长、哨长是一营的骨干，战场对战都是他们指挥麾下兄弟与敌搏杀，此法既能解决现实问题又不违背军法，一举两得。

“如此也好，赵游击你先把这这些募兵先操练起来，发现值得拔地人才先用着，万事皆有本帅，不必畏缩手脚。”沈有容下定了决心。

“这个办法不是我能出来的，乃是戚少保的首创，当初倭寇猖獗，东南处处烽火，少保在义乌募兵三千，也是采用这个办法练兵的。此后戚家军每次募兵都拔一些表现优异者，破虏营现在是一盘散沙，用此法应该妥当。”

“义乌练兵三年，东南数万倭寇灰飞湮灭，戚家军威震天下。现在赵大人登州练兵三千，希望赵大人也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来。”大明再无戚家军那样的能征善战之军，这是二狗这样地老行伍无法忍受的。

“二狗，你我都是风烛残年之人，我又满身是病，现在只是尽人臣本分而已，到时赵游击年少，来日方长，你久在戚家军中，对练兵一事再熟悉不过，练兵一事定要费些心力。”

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一旁的赵行则着如何练出戚家军这样的强军，打回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