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穷则思变(1/2)
“什么名称,并不重要。\\\”林云看到他眼里的迷惑之色,笑着说道:“暂时就定为‘全国工业发展指导委员会’吧。”他注视着吴仰曾:“先生不会拒绝吧?”
吴仰曾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有些担心的提了出来:“可是,我……我还不是新民党党员。”
“哦?为什么?”林云微笑的看着他,将桌子上的香烟推到他面前。吴仰曾接过来,点上一支,迟疑的说道:“我这个人,是不大喜欢政治的……况且,对于贵党,亦没有做过深入之研究,贸然申请加入,一则违背个人之原则,二则,怕对贵党做不出什么贡献来。”
林云释然的点了点头,“先生很坦白,我也不妨谈一谈我党的宗旨。”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的轻轻敲起桌面。
“如先生所知,我党之名称,即为‘新民族主义共和党’。所谓民族主义,孙副总统也曾在伊始时提出过。不过在我看来,有些偏颇,为什么呢?彼时,该主义是作为反清之口号,即‘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在共和建立之前,是不错的。然而建立共和之后,此主张即失去其原有之意义。当今之中国,应团结所有民族,凝聚起来,成为一个总体的民族:中华民族。我们党的目标之一,便是如此。”
“广泛的来讲,民族主义是一种以本民族地利益为诉求之主义。然而我共和国中。满、蒙、回、藏等多个民族,又当如何维护其利益?若各民族之间,不能团结一致,反各行其事,整天想着独立、自治,将国家置于何地?亦恐为列强所乘,沦为其吞并我国之领土。损害我共和之利益的工具。这一点,在‘外蒙独立事件’中。可见一斑。因此,新的民族主义,就要打破这些狭隘的观念,将所有民族的利益,都统一于新的中华民族这一概念之下。如此,方可使全国无论各民族,都拥有这样的意识:即认为民族──国家具有伟大价值地群体意识。这一群体意识保证完全效忠于民族──国家。”
“当然,这一目的,远非三五年,或者几十年间便可轻易达到。据我所知,欧美等列强,其自身亦存在许多民族之间地问题。而这些问题,终将会随着各种矛盾的不断演化,进而产生不可预料之严重后果。因此。这一个宗旨,亦将是我党要长期坚持之原则。”
“大总统这一宏愿,这份坚定之决心,我是很钦佩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尚未有投身政治之愿望……”吴仰曾略感不安的说道。
“这没什么。”林云笑了笑,“共和之为共和,乃是全国民众的共和,并非一党一派所能全部代表,这就需要许多象先生这样的人才,投身于建设共和这一伟大洪流之中。不如此,则民族之独立、共和之强大,都无稳固的民众基础,而陷于内部地纷争之中。”
林云的目光,又挪到了车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之中。看上去好象在为自己的话感到厌烦。在列车的晃动中,他那单薄的身体。轻微的咳嗽,沉重的话语都让吴仰曾觉得,眼前地这个人,一定非常的孤独,然而正是这种奇特的感官,让人更加觉得他的身上,有着某种奇特的魅力,一种因为坚定的信念而不是强大地权利所带来的信心,使得吴仰曾总是不由自主的拿照片上的总统和眼前的林云相比较。
“说到底,是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党,还没有领导民众走上一条富强的道路。”林云忽然转过头来,仿佛是在向他做出保证,“穷也好,穷则思变嘛。我相信,中国人,只要团结起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吴仰曾就是带着这样的感觉,回到了自己地车厢内,当他脱掉大衣,躺在那个窄窄地、略有些冰冷的床铺上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命运和这个新生地国家,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而这种联系,这种一时间难以明白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总统先生,您该吃药了。”护士从车厢的另一头走过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瓶药剂和一个小小的汤勺。林云皱着眉毛喝了两勺,奇怪的味道,不愉快的感觉。他放下勺子,挤出个微笑,对护士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郭松龄伸了个懒腰,他没有注意到自已身上盖着条毛毯,等他发现时,那毯子已经落到他伸长的双腿上。
“吴先生走了么?”他低声的嘟囔了一句,眨巴着眼睛,好让自己适应眼前的光亮。“大帅,此次去东北,要不要顺便让百里回国来见一见?”
“不用了。”林云转过身,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斜躺在长椅上,“让百里自己去和日本人好好的较量一番吧。”他看起来虽然疲倦,却又好象很感兴趣,“你对于日本人,总体上有些什么看法?”
“这个嘛……有些不太好说。”郭松龄直起身,将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就我的观察,日本人,总是有些矛盾的性格。”
“既然说起性格,你不妨谈谈,日本人,作为一个民族来说,有着怎样的性格呢?”
“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日本人是愿意并且擅长学习的民族。”郭松龄眯缝着眼睛,仿佛在回忆自己留学日本时的情景。“可是就如同大帅所说的,他们又很顽固。在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模式之后,他们就要顽固的坚持下去。”
“还有呢?”
“我说不大好。”郭松龄有些郁闷的抬起头看了看林云,似乎想不明白大帅为什么会谈论起这个话题。
“呵呵。那我来说说。”林云沉吟了片刻,目光有些迷离,他地脑海中,瞬间飞闪过无数的画面,他低声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对郭松龄说道:“日本人的性格是矛盾的。这一点,你说的没错。总体来说。日本人生性极其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容易叛变,勇敢而又怯懦,保守而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这种矛盾地双重性格的关键,在于他们十分在意别人对自己地观感。他们追求的荣誉,成为一种耻感文化的核心。他们必须在由一套复杂的等级制度所规定的社会体系中,通过许多微妙的运作,来求得生存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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