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又见黑猫(1/2)
他停下来抹了把汗苦笑更深:“好东西人人喜欢钱这东西更是几乎能让所有的人狂拼命但我闯荡江湖的原则永远都把‘保命’放在第一位所以得知那个噩耗之后立刻把玉匣转手又请了一位著名的阴阳师正式摆香案破解。该做的都做了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整整两年多时间我心里始终对那个镯子存有阴影。”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眉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甚至怀疑父母留下的照片、方星的话、司徒开的叙述这三方面应该是出了某种岔子大家所指的目标并不是同一个。
我不相信父母会把如此大凶大恶的一张照片锁在保险柜里并且只有玉镯根本没有司徒开所说的玉匣连方星都对此只字未提。
司徒开抬手指向窗外:“沈老弟每次想到这件事我便觉得五步之外就藏着某种索命的冤魂恶鬼即使是在艳阳高照之下心里也开始一阵阵惊悚慌恐这种感觉没有人能真正理解。”
窗外夕阳渐渐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投射在他脸上那张红光满面的脸此刻笼罩着一层难言的颓唐越显露出内心的焦灼和无奈。
我不知道追问灵环的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困惑心里涌起一阵歉意:“司徒真是抱歉害你想起这么多不愉快的往事。”
那张支票或许能弥补我的歉意但恐怕不能把他从悲凉的心境中解脱出来。
“老弟忘了那东西吧不管它现在在哪里、在谁手里都赶紧忘了它。我们司徒家族做古玩生意十几代了深知‘良玉藏妖’这句话不是故意吓唬人的。你是我兄弟如果我不能直言相告那就是昧着良心祸害朋友了记着哥哥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好了。”
他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捏起那张支票小心地放入口袋里。
以报恩令开始到空白支票结束司徒开在我跟老龙之间牵线搭桥的事算是善始善终这大概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欣慰的。
“再见保重。”我没有起身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保重再见。”他大步走向门口握着银色的不锈钢把手呼的一声用力开门。这种急躁鲁莽的动作之前很少生在他身上毕竟跻身于上流社会后他一直很注意自己在公开场合的形像问题尽量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斯文绅士风度。
门外一个右手挟着香烟的年轻人沉静地站着正对着我们这个包间。
司徒开大步冲出去肩头差点与年轻人相撞对方敏捷地侧了侧身子轻松地避让过去。
年轻人与我目光一碰不请自入反手关门。
“沈先生又见面了。”他的目光冷澈得像两柄锋利的刀子当然我看得出在他的左右肋下各塞着一柄警用手枪。
“幸会何东雷警官。”我疲惫地笑了笑并没有起身相迎。
在老龙的庄园外他曾假扮成修剪草坪的工人应该是在亲力亲为地执行某项特殊任务。很不幸的是我轻易现了他的破绽不知道老龙的手下是不是也会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在我看来任一师这个人非得心机深得可怕更随时随地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像一只停落在桅杆顶上的鱼鹰随时都会迅猛扑下对着猎物一击必杀。庄园里有这种高手存在任何人要想入侵都不会太容易。
“沈先生我跟踪你很久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去老龙的庄园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东雷的问题非常奇怪而且弦外有音让我听不出他到底是对老龙感兴趣还是对我有怀疑。
饥饿和困倦一起折磨着我但我的喉咙里却像燃烧着一团火任何食物都无法下咽。
我又喝了一口水缓缓摇头:“无可奉告何警官我很累了或者咱们可以改日再谈现在我必须得回家了。”
他出一阵冷笑:“沈先生别以为警局方面的高官会罩着你在法律面前罪与非罪一目了然。如果你胆敢以自己的医术向全球与人类的正义力量挑战的话下场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还要受到千万华人的唾弃。”
这种没来由的指责从他嘴里冒出来根本是家常便饭他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审判庭上的**官可以任意宣判别人的罪状。
我沉下了脸挺身站起来。何东雷这种人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有明显的缺陷以这种手法办案十有**要把所有的好市民都给得罪光了自己最终成为孤家寡人。
“沈先生我劝你老老实实跟警方合作把庄园里的秘密说出来。”他在威胁我。
“何警官其实刚刚下楼的司徒开也去过庄园你为什么不去找他问个明白?或许他经不起你敲山震虎的这一番恐吓能够吐露实情也未可知——”
陡然间窗外的大街上响起刺耳的急刹车声随即有人尖叫起来:“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赶快报警……”
我们所在的包间是在二楼窗子四敞大开所以下面任何动静都能传进来。
何东雷倏地跃近窗子探头向下看失声叫起来:“被撞的就是刚才下楼的人!”
我猛然一怔跨到窗前司徒开仰面朝天躺在大街中央一只脚上的鞋子飞出七八步远双手无力地伸着一滩鲜血从他的身子底下漾出来怵目惊心。
撞倒他的是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用力摇晃着手臂大叫:“是他自己撞过来的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何东雷转身奔向楼梯我顾不得许多左手搭在窗台上轻轻纵身嗖的跳了下去。
司徒开的伤势非常严重当我分开人群赶到他身边时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只有鲜血越积越多逼得围观的人步步后退。一阵风吹过那张空白支票从他的口袋里露出一角但已经被鲜血浸湿变成毫无意义的废纸了。
“是意外吗?还是谋杀?”我忽然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抬头向前方一座灰色的小楼顶上望去。有一只硕大的黑猫正弓着身子站在楼顶上的烟囱前。
光天化日下的大街车流人流熙熙攘攘按理说一只猫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但它给我的感觉诡异无比带着阴森森的杀气。
何东雷已经到了我身边右手插在裤袋里俯身伸手去探司徒开的鼻息不过那是徒劳的任何一个正常人在流出了这么多血后要想继续活下去除非是出现奇迹。
“看那只猫。”我低声提醒他。
“喀啦”一声何东雷亮出了手枪指向约二十步外的黑猫刹那间如临大敌。
“你也有感觉?”他低声回应我同时摆动枪口驱散面前的行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辆本来已经牢牢刹住的计程车陡然“呜”的一声油门轰到极点向着我和何东雷猛冲过来。幸好那只是民用级别的车子从静止到度大幅提升中间的过程至少要过六秒种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
“小心——”我抓着何东雷的胳膊向前猛扑迅闪避。
飞刀已经弹在了指缝里随时都可以射杀驾驶室里的司机。那一瞬间司机的眼珠子瞪得滚圆瞳孔竟然出现了一条奇怪的竖线变成了标准的猫儿眼。
这个刚刚还惶急地大声为自己分辩的中年司机犹如被恶鬼上身一般脑子失去了控制只是死死地抱着方向盘向前猛冲。
何东雷的手枪指向司机的太阳穴在他扣动扳机前我的飞刀已经闪电一般射出不过目标却是十几步外那只怪异的黑猫。
没有理由只是出于我的直觉假如司徒开是死于一场谋杀的话那只猫就是这场阴谋里的主使者。
在中国古代异术传说里黑狗是具有某种灵气的动物代表但在欧洲、美洲、非洲所有的占星师、阴阳师却相信黑猫本身蕴含着一种强大的邪恶力量。它们出现在某个地方时那里必定会生一些万分古怪的变故。
近几年来港岛街头的流浪猫有逐渐增多的趋势但却很少看到这种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的猫。
“嚓”飞刀射进了青砖烟囱里那只猫敏捷地一跃已经消失在烟囱后面。
何东雷拉开车门揪住司机的头狠狠地一甩那个可怜的家伙像条癞皮狗一样扑倒在地带着哭腔大叫:“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饶命、饶命——”
他的车轮再次从司徒开身上碾了过去不过后者没有任何反应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不怪他是那只猫一定是那只猫。”我喃喃自语。
围观的人纷纷叫嚷起来指着司机的头连笑带骂因为刚才只有他在车里不找他能找谁?
“何警官我很累需要回家休息。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明天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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