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百五十三章 造化天君，墨化江山（2/2）

“请造化天君明言，”沉鳞道。

“不可说，不可说。天地有道，玄之又玄，不可名状，不可捉摸。悟到了，便是悟道，悟不到，那便无论如何也不能悟道。”造化天君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原本栩栩如生的脸上骤时起了波纹，从鼻尖处出现一个黑色的小漩涡，渐渐地，整张脸，整个身体，都卷入了这个小漩涡中，继而又重新变回了一滴墨水，落在地上，和水墨所化的大地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

沉鳞微微皱眉，对于这上三天的试炼，凤寒并没有对他谈及，显然纵使是凤寒，对之也不甚了解，况且沉鳞对水墨之道并无多大研究，便这样去寻找画里的破绽，颇有困难。

“顺其自然？”沉鳞迈开步子，缓缓地在造化天君创造的画中世界行走着。

这是他遇到过的，最难的关卡，因为，有敌不是最可怕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无敌。

敌人再强，只要握紧了手中的剑，还有拼一拼的余地，但是周围根本没有敌人，又何谈拼斗？

行走在这水墨世界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和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甚至，当沉鳞靠近花朵时，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但沉鳞将手伸入湖泊里，能感受到水草的轻柔，能感受到河底石子的冰凉，甚至能听到水流激荡的轻微声响。

若非沉鳞心里清楚，单凭感官上的感觉，他真的会将周遭的这一切都当做是真实的。

“问题到底在哪里？画中世界的破绽，”沉鳞喃喃自语，行走在这方世界之中。

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让视觉来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凭借着自己的心，来感受这周遭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墨画世界不是幻术，而是造化天君的造化大道，即使闭上了眼睛，周遭的一切还是没有改变。花依然香，鸟依然鸣叫，风依然触及着皮肤。

纵使沉鳞以心念来观察，这周遭的一切，依旧别无二致。

“呼，”沉鳞轻吐一口气，就这样，闭着眼睛，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天地之间。

时而兴起，旁坐于一方磐石上，体会着圣心决的诸般巧妙，时而握起手中长剑，随意地挥动着，晋升入天剑境界，无时无刻剑道玄妙都在心间流转，他的剑术境界，精进颇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沉鳞已经不再执着于寻找那画中世界的破绽。

“咦！”沉鳞缓缓地睁开眼睛，望向正前方。

沉鳞长剑所向，一块庞大的巨石化为碎片。

“不对，”沉鳞眼中光芒闪烁，“我想我发现破绽了。”

沉鳞并指为剑，剑光陡现，瞬时间，已然斩断几棵树，几块石头。

“果然如此，”沉鳞眼睛一亮，“万物皆有灵性，一草一木，皆为独一无二，都有着无限的可能。理论上来说，万事万物都是不可取代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块石头。”

造化天君缓缓地出现在沉鳞面前，脸带微笑：“你悟了。没错，这里所有的造化之物，形态虽然万千，甚至有味有觉，但是，归根到底，都只是我的法则之力所凝聚，这里的叶子石头等等物品，表现地再如何逼真，终究比不得现实世界浑然天成，鸟兽虫鱼再如何生机盎然，终究不像现实世界中的一样，充满了无尽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