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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面色很淡了下去，对于当年为什么会分手这件事情，高衍一直讳莫如深，对谁都没有讲过，就算是宋明也只以为是温宁脾气不好动粗。
高衍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不会回答。人这辈子总有一些事情是从内心里就逃避，回想一次凌迟一次，刀刃滚自己心里，血滴自己心口，旁人是感受不到。
所以有些事情本能就不想再提。
气氛一时都冰住了，高衍笑了一下，道：“分都分了，追究原因没意义。”
刘毅侧身看着高衍，当他问“为什么会分手”而高衍面色很冰住时候他心中隐约有些温怒，这样怒意不是对温宁和高衍曾经那段过去嫉妒，而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高衍有一段什么样过去，他不知道，高衍和冬冬曾经有什么样生活他还是不知道。
高衍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刘毅却这个时候无声靠近，看着高衍，道：“没关系，虽然不知道温宁这次出现目是什么，但你和我一起，什么都不用多想。”
高衍嗯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
一起？你和我一起？
高衍一刻觉得空气都停止流动了，脑子里反复是刘毅刚刚说话……一起，一起，一起……
难道他们两个理解一起其实不一样？
高衍转头看刘毅，喉头上下翻动，终于没办法淡定也没办法沉默了，“你刚刚说什么？”
刘毅挑眉：“你和我一起，什么都不用多想。”
高衍：“……”
高衍深吸一口气，对着刘毅坐正坐直，他觉得他今天真有必要搞清楚一些事情了，“刘毅，我问你一些事情，如果是我多想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问过好么？”
刘毅点头：“好。”
高衍看着刘毅，黑眸中涌动着极度复杂神色，“刘毅，除了是冬冬爸爸，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刘毅回视高衍，眼神十分坦荡：“我们不是已经一起了么？”
高衍：“等等，你说‘一起’是什么意思？”
刘毅朝高衍这边挪了一下，手臂伸长，放高衍身后靠背上，想了想措辞，道：“就是刘恒和王殷成关系。”
高衍：“……”
高衍觉得自己跟不上刘毅脑回路，他们关系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突飞猛进发展？而刘毅那么理所当然神色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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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两天之前。
刘恒家二楼阳台上。
王殷成道：“其实你可以直接点，就像刘恒当年一样。”
刘毅摇头。
对刘恒当年做法刘毅心中还是颇为微词，不要江山要美人这种事情刘毅看来是个十分愚蠢，不过刘毅当年并没有阻止。因为刘毅是长子，做哥哥总要承担多责任，所以刘毅心里对刘恒期待就没有那么高，而且豆沙确实很需要王殷成，于是刘毅也就没多管什么。
但现要刘毅来个“绝处逢生”做法，还真不可能。因为如果他不够强大，谁来罩刘恒一家？谁给冬冬高衍好生活环境和社会地位？
所以刘毅一下子就否决了王殷成提议。
王殷成手里拿着瓶酸奶喝，边喝边道：“或者这样。”抬头：“还有一个办法，我研究生一个同学办法，死皮赖脸。”
刘毅想了想，这个可以有。
王殷成继续道：“你可以默认你和高衍已经一起了，等他直接问你‘我们什么关系’时候，你就可以很坦荡说‘我们已经一起了，我们本来就是恋人关系’。诸如此类。不过这个办法心里素质过硬人才能用，因为高衍如果对你没感觉，很可能以为你有病……”
刘毅点了点头：“我和他本来就一起。”
王殷成嗯了一声，低头喝酸奶，随口道：“入戏真。”
刘毅：“我说是事实。”
王殷成一口奶直接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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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融融送走了高衍，转头就坐电梯上楼。
套房设施齐全，工作休息休闲一应俱全，张融融打开远程视频，画面里很出现一个5岁左右眉目十分正派男人。
张融融打了个招呼：“乔总。”
乔行点点头，道：“张助。”
张融融面对摄像头，坐得十分端正，言行有礼恭敬，挑不出半点不对，“除了第四件拍品，一对‘雍正胆瓶’，其他拍品确认书都已经到位。今天早上豇豆红太白尊款项也已经到位，鉴定师也已经来验过货了……”
张融融做事十分有条理，视频对面男人听得很仔细，一条条过来，偶然问几句他意或者他看来不怎么明确，张融融也都回答得十分明晰。
乔行满意点点头，对张融融道：“辛苦了。”
张融融笑道：“乔总客气了。”
乔行：“如果没事，今天就到这里，我三天之后飞机，下一场拍卖会之前会过来。”
张融融点头，依旧坐得十分端正，只是表情带着点迟疑，眼里带着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是十分犹豫。
乔行看出了张融融眼神，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事？”
张融融垂眸，犹豫了片刻，抬眸时眼中不再有迟疑，他是精干女强人，迟疑只会影响她判断，于是干脆道：“乔总，我接下来说话可能十分冒昧。”
乔行了解张融融，于是道：“没关系，你说。”
张融融：“我很多年之前听乔总您提过您过去一些事情。今天早上验货太白尊鉴定师，他长得……和您非常像。而且很巧是，他也姓高。”
乔行眉头略微皱了一下，道：“他叫什么？”
张融融道：“高衍。”
张融融话一脱口，乔行表情很明显就变了，神色都呆滞住了，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摄像头以外地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问道：“你没有看错？”
张融融心里也是一惊，虽然老板心思不好揣摩，但乔行表现实是太明显了。
张融融想了想倒：“样貌确实非常相似，年纪似乎也差不多，但他是给本地一个医用建材老板做鉴定师，那边并没有上报高衍本人过多材料，我这里暂时也只知道这么多。”
乔行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我明天飞机，你安排一下。”
张融融略微一诧异，道：“好，乔总，我去安排。”
乔行关掉远程视频之后闭着眼睛沉默靠着已经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湿润眼角都干了，才睁开眼睛，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得非常，只是开口就是不太流利中文：“乔？什么事？有？”
乔行道：“展览结束了么？”
那头换了英文道：“很早就结束了，主办方负责人又换了一个，真是让人头疼。不过很遗憾，乔，我们没有找到你说那个人。哦，还有，你放心，你遥撵金钱树我保管很好，放心好了。”
乔行揉了揉眼角：“没关系。”顿了顿道：“我明天飞机过来。”
那头惊道：“可你不是有笔很重要生意要谈么？”
乔道：“不不，我有很重要事情，我会先安排好。”
“我明白了，你们中国人说法，鱼和猫爪子不可同时得到。”
乔行也懒得去纠正是对方其实是熊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