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极品美人（2/2）
安王妃只是笑笑，端起酒杯向太子妃道：“多谢娘娘。”
太子妃瞧安王妃肤色细腻、保养得宜，木中流露出一丝真心赞赏：“难怪人人都说王妃丽质天生，青春不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安王妃不免露出了微妙得意，她如今已是年近四十，外人看来绝不超过三十岁，便是每日里精心保养结果。她笑道：“这法子说也简单，就是把珍珠研成粉末调成粥，每天定时服用。”
太子妃哦了一声：“原来是珍珠粉。”
安王妃却笑道：“不光如此，晚上歇息之前还要备上一碗搅拌均匀鸡蛋清，净手后蘸着蛋清轻轻地抹脸上，一夜就让它这么绷着，清早起来，把已经结成薄皮蛋清轻轻洗去，如果再上一层脂油，立刻青春焕发，光彩照人，太子妃可以试一试。”
太子妃诧异道：“脂油，那是什么？”
安王妃谈起保养之道，显然极有兴趣：“脂油就是搀有香水，色美气香，柔滑无比。”
安王妃十分爱美，而且特别善于养生，虽然已经过了好年华，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安王府上，气功、针灸、按摩、食疗等等来自民间术法，几乎是无一不用。安王妃甚至每天都要服用一钱人参，由婢女当天包好早上给她，用法非常奇特，既不吐掉也不咽下，就这样从早到晚噙嘴里，直到噙化为止，甚至还因此被人笑话，说她说话含糊不清，全都是为了保持美貌缘故。
太子妃深知，想要讨好一个人就得投其所好，美貌就是对方弱点。酒过三巡，太子妃便拍拍手心，柔声道：“把我要送给王妃礼物拿出来。”
安王妃抬眼瞧去，一名婢女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其中放着一只蝴蝶形状精致匣子。打开一看，是一盒香气扑鼻胭脂。
安王妃心头不由暗自笑了，脸上却是不露出声色道：“娘娘，您盛情我心领了，只是这胭脂就不必了，我府上胭脂有数百种，怕是如何用都用不完。”
每年五月安王府就是一片鲜海洋，安王妃专门从凉州移植玫瑰，挑些有经验婢女监督制作胭脂，自己则会亲自验看。不光如此，她还自己发明出许多深浅不同、芳香各异胭脂，当然瞧不上太子妃送给她。
太子妃神色平静：“王妃府中胭脂是如何制作呢？”
安王妃自信笑道：“是我每年采集上好玫瑰瓣，督促着婢女们制作。制成后不但艳如玫瑰，而且香气逼人，连宫中皇后娘娘也十分喜爱，每年我都会定期送一批进宫去。太子妃若是喜欢，明日我就着人送些来，也好过你用这些俗物。”
听到她这样说，太子妃却是从容淡笑：“这一盒格外不同，里面加了桃粉与乌鸡血，涂抹后皮肤光嫩，脸色如少女般红润，而且便是出汗，也不会浮起一层红泥。”
安王妃喜欢檀晕妆，经常将胭脂与铅粉调成檀红，再涂抹到脸颊上，可是她十分畏热，一到夏天便吩咐婢女轮换着给她扇扇子，却仍流汗不已。因为脸上妆上得太浓，流竟然是红汗，别人瞧见，不免贻笑大方。听说这种胭脂不起红泥，安王妃面上起了三分兴致，她一扬手，婢女便将胭脂送到了她面前。取了一点手掌揉搓，不由赞叹道：“古方里面也曾提起过这两样东西可以制作胭脂，我一直想试一试，却始终没法成功。这胭脂色泽很好，味道也正，不知道是如何做出来。”
太子妃轻轻摇了摇头，安王妃面上略过一丝急切：“娘娘莫非对我还藏私不成？”
太子妃幽幽一笑：“王妃误会了，其实这盒胭脂是胭脂斋买，并非是我府中亲自制作。”
安王妃愣住：“胭脂斋？”
太子妃笑道：“安王妃若是喜欢，不如多带两盒回去。听说经营胭脂斋人，是个十分年轻美丽姑娘，外人也不知道她多大年纪，从何而来，只知道她不但生美貌是心灵手巧、匠心独运，别说这等雕虫小技，她铺子里还有许多别人不知道秘方。若非身份有别，我都想请这位姑娘到府上来，听听她是如何想出这些。”
安王妃皎白晶莹脸上现出兴味：“既然是这么有意思人，我也想亲眼看一看。”
太子妃却点到为止，转而问起了别话题：“王妃，延平郡王婚事可安排好了吗？”
安王妃沉下脸：“可别提了，高家二丫头居然逃婚了，太后娘娘大怒，重重斥责了高家，还将高尚书连降三级，可那又如何，娘子跑都跑了，说不准就是高家人纵容她跑。闹到这份上，王爷和我脸也都丢了——”她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神情，“瞧我都说些什么，娘娘怕是不爱听这些糟心事。”
太子妃和气地摇了摇头：“郡王情形我是略知一二，到底与常人不同。王妃心性高，要给他找一个美貌温柔姑娘，但是如今闹出这种事、满城风雨，外面传得很是难听，说一句掏心窝子话，若我是王妃，不如另辟蹊径——”
安王妃愣住。
太子妃轻巧地叹了口气：“豪族千金也未必就有多好，不过是家教好一些，若是王妃有心，寻一个乖巧听话孩子回来，好好教养两年，还怕她不能安心照顾郡王么？”
安王妃想了想：“还是容我再好好想想。”
听她这样说，太子妃不动声色：“我也帮您看看，若有合适，一定为郡王牵线，好让你们二位早日得偿心愿。”她说到得偿心愿这四个字时候，笑容变得深。
安王妃只是笑道：“如此就多谢太子妃了。”
当初毁掉十五家店铺之中，胭脂斋受损轻，只是经过小半个月修复便已经重营业。刚一开门便是宾客迎门，掌柜满面笑意对江小楼道：“小姐，刚才有个人二话不说便包了半个铺子货，直接就付了银子。您瞧，对方还留下了这张纸条，说是让铺子主人亲自送胭脂水粉去，到时必有重赏。”
江小楼接过纸条，小蝶露出惊讶神情：“什么人这么气派，居然让咱们小姐亲自送胭脂水粉，往日可没这种先例！”
江小楼笑道：“安王府么，自然与众不同。”
郦雪凝一愣，江小楼将纸条展给她看，郦雪凝一瞧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安王妃？”
江小楼笑了：“是呀，安王妃。”
郦雪凝面上有一丝不敢置信：“安王妃瞧不起外面铺子俗物，历来都是带着婢女自己研磨，今天居然上咱们这来买东西，实是太奇怪了。”安王妃这等权贵，怎么会无缘无故看上胭脂斋？纵然他们铺子里东西很有特色，也不该惊动这样人物。
江小楼面上略过一丝淡淡笑容：“也许安王妃是想要换换口味，这也没什么奇怪。”
郦雪凝皱眉道：“果真如此她又为什么让你亲自送去？”
掌柜却笑了道：“郦小姐你有所不知，豪门权贵规矩多了，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显得有面子！若是安王妃喜欢咱们铺子里东西，长期跟这儿订购，到时候就会达官贵人中形成风尚，日子久了，这京城只怕没有一家铺子能再超过胭脂斋了！”
听见掌柜得意话，郦雪凝却没他这样乐观：“你想未免太简单了，要获得安王妃承认，哪有那般容易。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权贵，反而得不偿失。”
掌柜笑道：“自从小姐接管铺子，改进了胭脂水粉方法，确是广受好评价，人家说咱们胭脂水粉比贡品还要强上许多，将来说不准也能捞个皇商做做。”
听掌柜如此夸口，小蝶撇了撇嘴，两眼翻白：“说好像都是你自己功劳一样。”
掌柜连忙赔不是：“小蝶姑娘说是，这还不都是咱们小姐聪明能干，经营有方！”
听他拍马屁，江小楼却摇头道：“不过是从过去一些古书和我大哥留下方子里寻找出改良方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事，各家铺子都有自己秘方，并不独我这一户，安王妃特别注意，倒是值得留意。”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江小楼是非去不可。郦雪凝道：“不如我陪你去吧。”
江小楼摇头：“安王妃只说要请铺子主人亲自将胭脂水粉送去，并没有说我可以带别人，这一次，我自己去就好。”
安王府宅院座落京城南边显眼之处，江小楼一路走进去才发现飞凤绕柱，内藏锦绣，远近皆是雕龙绘凤，锦绣辉煌，令人目迷神乱。引路婢女把江小楼请到了厅，经过廊下时候，忽听头顶上扑啦啦一阵，这才发现上面挂着个精致鸟笼，一只浑身雪白鹦鹉正歪头瞧她。江小楼微微一笑，迈步进去。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安王妃才姗姗来迟。婢女捧着茶水侍奉于一边，安王妃午睡刚醒，却是容光焕发，高贵之中带着一丝慵懒，未语先盈盈而笑：“想不到胭脂斋主人真是个年轻美丽姑娘。”
江小楼眉目弯弯，十分柔和模样：“见过王妃。”
安王妃脸上神情淡淡，却是掩不住三分兴趣：“听说上一次火灾中被烧掉店铺有十五家是属于你，小小年纪就置下如此产业，实是不简单。”
江小楼柔声笑道：“娘娘过奖，这些产业是家父留下，我也只是秉承遗训，才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
安王妃笑了：“真是个好年纪，人也很标致。”
江小楼眸子如同琉璃一般灿烂夺目，神情加恭敬：“王妃谬赞，小楼不敢当。世人都说王妃美貌，今日得见才知名不虚传，娘娘风采独具，万千画笔难描其一。”
江小楼模样和言语都是十分讨喜，安王妃也忍不住带了淡淡笑意对身边婢女道：“你们瞧，这还是个会说话！不像你们，问一句我看起来多大，居然说十七八，没长眼睛！”接着，她眼中微微闪过伤怀，“年轻时候我也确是有过几天鲜亮日子，现可不成，老了，老得多了！罢了，你们去把那些胭脂粉都抬进来。”
婢女们立捧来了装着胭脂粉匣子，安王妃看了一眼，光是这些做工精美、雕刻华贵匣子就价值不菲，她点点头道：“光是这卖相就比别家强上许多。不过，你胭脂斋东西到底与别处有何不同？”
送来匣子全部打开，光是香粉便有十来种。粉是成块，有方形、圆形还有菱形，上面印着精美纹，一时整个大厅里都芳香扑鼻。江小楼笑道：“不知王妃府上香粉如何制作？”
安王妃道：“我府中粉是用好精米，暴晒上三天三夜，再用细腻蚕丝来沉淀得出粉英，故而十分晶莹细腻。”
江小楼明眸微睐：“我这粉是将贵白铅化成糊状，吸干水分压制成块，不但质地细腻，而且色泽润白，放几年都不会坏。”
铅粉与米粉不同，米粉放一段时间就会受潮凝聚结块，涂面上会搓出粉块来，铅粉却少有这种情况。安王妃却皱了眉头道：“铅粉到底是有害，可见你这胭脂斋也没什么出奇。”
江小楼笑道：“王妃管事说是要包下全部粉，所以我便把所有种类都带来给您阅览，这铅粉只卖十文钱一盒，价廉物美。您请看，第二块是用珍珠磨粉，海底香泥为调料做出珍珠香粉，价格要高上一些，需要一两银子。”
安王妃点点头：“你接着说。”
江小楼又指着第三块粉道：“这一盒是用粟米制作，看起来和普通香粉并无区别，但实际上加入了各种有益于身体健康中药，因为粟米本身含有一定黏性，所以用它敷面不易脱落，也有益于药效挥发，价值三两银子。”
“至于这一盒，是米粉糊糊里掺入葵子汁，是具有祛斑功效香粉。旁边这盒，调了一些麝香与益母草，名为玉女桃粉，能够使人面如桃、肤色如雪。后一盒，是用白色茉莉仁提炼而成，我中加入了玉簪粉末，名叫玉簪粉。这些方子并非我原创，而是古书中有所记载，结合我大哥游记，重再现罢了。”
安王妃没有想到这些光是粉便有如此多名堂，江小楼匠心独运，每一盒粉都盛放精致粉匣内，粉颜色也由原来白色增加为多种颜色，并掺入了各种名贵香料，闻起来具有迷人魅力，价格也就百倍往上提升，贵一盒粉，竟然可以卖到二十两银子，可算是天价了。
她不由叹息：“天底下还有你这般会敛财姑娘，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实是妙极了。”
她这样说着，脑海中突然浮起一句话来：豪族千金也未必就有多好，不过是家教好一些，若是王妃有心，寻一个乖巧听话孩子回来，好好教养两年，还怕她不能安心照顾郡王么……
江小楼何等机敏，她敏锐地察觉到，安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奇异……
接下来，安王妃不时捧起胭脂水粉一一询问，江小楼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一切和盘托出，别人看来这或许是商业秘密，江小楼却大大方方把方子送上，横竖安王妃也不会与她打擂台。
果然，安王妃听她娓娓动听解说，显得格外满意，竟然道：“来，把你手伸给我看。”
江小楼闻言略感惊讶，把手伸了过去。安王妃一把握住，竟然温柔地抚摸起来。一瞬间，江小楼轻轻蹙眉，只听安王妃惋惜道：“这样秀美手，我还头一回见呢。”
江小楼淡笑不语，她手确很漂亮、毫无瑕疵，可身上却是伤痕累累，若是安王妃瞧见只怕要当场吓死。
安王妃眯起眼打量着江小楼，不光是手，哪一点又不美丽，看看这张脸，这身段，还有这嗓音，这气质，她心头一动，忽然用力攥住江小楼手，好像要抓住一个马上要逃跑人，轻启贝齿，一字字说道：“果然是一个极品美人，生商门，可惜了。”
“美人！”
“美人！”
众人突然听见门廊下挂着鹦鹉哇连声叫着，夹着扑扑翅膀声，打断了整个大厅里沉寂。然而此时此刻，这声音格外尖利刺耳，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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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我闻到了悲情味道，你肯定又要把女主推进粪坑了……
小秦：⊙▂⊙
编辑：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看看我眼睛，脱框了啊，一直等感情戏……
小秦：呃……感谢年会复选大家给小秦投票，可以集中投年度风云奖这一个，非常感谢大家支持哟。
编辑：我觉得名利如浮云，你应当准备游泳圈了，十月份水很冷，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