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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凉薄人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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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都是哭哭啼啼,谢康河感到十分厌烦,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都纷纷退了出去,而就这时候,谢康河突然道:“小楼,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众人目光刷地一下,齐齐聚到江小楼身上。

江小楼却并不意其他人怎样看,她只是温言道:“好。”

等所有人退出去,谢康河才看着江小楼,勉强微笑道:“我还以为可以代替你父亲照顾你,可现看来我也做不到自己承诺了。”

江小楼望着他,语气格外柔和:“不会,伯父会长命百岁。”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起那关于天煞孤星论断,若果真如此,谢康河也是受她带累吗?江小楼几乎有一种忍不住眼泪感觉,可是她摸了摸自己脸,干干,没有一滴泪水流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会哭了。

谢康河艰难地一笑,拍了拍她手道:“你看,我到现还记得第一次和江兄弟见面时候,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少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想,我只守着一张破渔网,而他拿着一把扇子自命风流,一转眼我们儿女都长大了,自己却要死了。”

江小楼望着他,一言不发。

谢康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小楼你听着,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好多事,有幸福,有不幸,比如说你双亲兄长都离你而去,只能依靠自己慢慢地爬起来,可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变得这样坚强、这样优秀。我知道,你内心有深深仇恨,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不管怎么做都要好好保重自己,报仇也不要急于一时,慢慢等待时机,作出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明白吗?”

江小楼不知道谢康河心中有这么多话一直忍着没对他说,也不知道谢康河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她,她只是牢牢握紧他手道:“伯父,我希望你能活得长长久久,看着小楼成功。不要像父亲一样,丢下小楼一个人。”

谢康河深深叹了一口气,爱怜地看着她:“江兄他有一个好女儿,而我看起来有一大家子,其实谁也没有。”他说到谁也没有时候,神情有一些古怪。

江小楼下意识地道:“我知道伯父对他们很失望,但谢春是个好姑娘,还有大公子,他文武双全、行事稳重,是伯父你骄傲,难道你都忘了吗?”

谢康河淡淡一笑,“春儿是个好孩子,可是空有其形却无内。我为人警惕,她为人粗豪,我为人细心,她为人糊涂。这样一个实心眼孩子,若是没有我庇护,她又将如何?”

不等她回答,谢康河又继续说下去:“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说后继无人。”他像是对江小楼说话,又像喃喃自语,“因为他不是我儿子,不是啊,为什么不是呢……”

江小楼有一瞬间怔愣,轻声唤道:“伯父,伯父!”

谢康河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江小楼试探了一下他鼻息,放下心,替他掩好被子才退了出来。

众人都焦急等待,看江小楼出来,王姨娘连忙上前追问道:“老爷说了什么?”

江小楼面色平静如水:“伯父什么也没有说。”

谢香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父亲十分偏向你!都到了这种时候,惦记只有你!”

江小楼看了谢香一眼,这些人太过刻薄、自私,他们心中满满都是谢家财产,不由冷冷道:“不管事情发展如何,我会这里陪着谢伯父,至于你要怎么想,那是你事,与我何干!”

谢香冲着她背影,冷嘲热讽道:“瞧,父亲生病,家中无人做主,她却以为自己真是谢家小姐,端得是高贵!”

谢春素来脾气好,此刻见谢香这样尖酸也不免冷冷瞧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还不进去看看父亲!”

谢连城正院子外面等着江小楼,见她出来,便只是微微一笑。

江小楼目光掠过他清俊面孔,道:“大公子为什么不进去?”

谢连城只是语气平和地道:“父亲单独留下你一定有话要说,我不应该上去打扰。”

眼前贵公子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从容淡定,江小楼很想知道他内心想些什么。谢连城静静伴着她向外走,夕阳落他肩头,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润、柔和。

江小楼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请恕我冒昧,为什么没有见到谢夫人?”

谢连城垂下眼睛,神色从容:“我已经亲自去禀报过母亲,可她却说生死有命、富贵天,一个人寿命如何是老天爷注定,她来与不来,都无济于事。”

结发夫妻,妻子却连病危都不肯来看一眼,是否过于无情?

江小楼把眉头皱紧了,却是一言不发。

“你不要误会,母亲修佛多年,早已准备出家。可父亲执意不肯,非要逼着她留家中,所以母亲只能做个居士。”

原来谢夫人佛心如此重,这个理由似乎很有道理,可江小楼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应声。

谢连城晶莹面孔染上一层淡淡晚霞,看起来越发俊美迫人,然而他声音却是那么从容、温和,仿佛一首动听箜篌,叫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迷恋感觉。

“从我出生开始,父亲总是四处奔波忙着做生意,母亲则整日里都佛堂,我平时见不到父亲也见不到母亲,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不光是我,这家里每个人都习惯他们相处方式,可能唯一觉得惊讶人就是你。”谢连城淡淡说道。

江小楼目光微凝,温言道:“如今这种情形我不适合再谢家居住,但我会每天过来看望谢伯父,直到他康复为止。”

谢连城呼吸微窒,随后却轻笑:“我知道江府已经修缮差不多了,你搬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说完这一句话,两人之间竟有一种古怪沉默,江小楼看他一眼,谢连城眼睛微垂,长长睫毛遮住眼底神情,夕阳下显得格外静谧。

“其实……父亲这一次病症,实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谢连城不习惯向任何人剖析自己想法,但他愿意向江小楼说起。这个家里,她是唯一可能理解他、信任他人,管他们只是寻常朋友,他也……

“他身体一向康健,纵有小病小痛也会很康复,似这等一病不起局面从未有过。”

江小楼心底同样充满疑惑:“傅大夫也说这事情很奇怪,不像是寻常风寒,难道不是病?”

谢连城闻言有片刻怔住,随后,他深潭般眸子慢慢沉下来,玉色面孔蒙上一层阴影:“我一定会查清楚。”

江小楼站住脚步:“就送到这里吧,有任何消息都请及时通知我。”

“自然。”谢连城脸上阴霾如从未存过,早已恢复了寻常镇定。

第二日,傅朝宣一早便把江小楼请到了自己药堂。江小楼道:“查到什么了吗?”

傅朝宣面色却很沉重,他举起一封信道:“我师傅飞鸽送信来了。”

“太无先生怎么说?”

“师傅说光从我信上提到脉象上看来,这不是病,而是毒!”傅朝宣眼底沉沉,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不安。

江小楼慢慢坐了椅子上,口中喃喃默念了一遍:“不是病,而是毒……”

“对,有人给谢老爷投放了慢性毒药,师傅已经马不停蹄赶回来了,但他也要几日才能赶到京城,所以让我先用寻常解毒剂来缓和……”

“你说,可确实?”江小楼唇畔从来挂着温和笑容,此刻却能够烟消云散了。

“句句属实。”傅朝宣毫不犹豫地道。

谢家

谢康河开始陷入昏迷,王姨娘急得六神无主,其他人也都是一片愁云惨雾。经过一整夜煎熬,王姨娘居然也跟着病倒,一时无人能撑大局。谢月因为是大小姐,要忙于替母亲掌管家务,谢香便凑她旁边指手画脚,死活也不肯病榻前照顾谢康河。谢柔是风一吹就倒才女,让她吟风弄月、养侍草还好,要让她照顾一个病人,简直比登天还难。至于谢春,她根本就是个孩子,接连两次好心从婢女手中抢过药盏却失手打翻,一时之间整个谢家乱成一团。

直到谢瑜出面亲自照顾谢康河,事情局面才稳定下来。谢瑜是一个十分细致体贴女子,照顾谢康河也很是精心,整日亲自伺候汤药,衣不解带。别人劝她去休息,她却泪眼莹然,很是坚持:“父亲对我恩重如山,我应该守病床前孝,又怎么能这个时候离他而去?”

于是谢家人人都背地里议论,说这四小姐平日里看起不声不响,想不到还是个大孝女,总算没辜负老爷一番疼爱。

下午,江小楼却请了伍淳风来,一时引起轩然大波,人人侧目。

谢瑜拦门口,柔弱身躯隐隐带出一种威慑:“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是生病,又不是被鬼附身,你把一个道士请来家里算什么?”

江小楼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伍道长可不光会驱鬼,他还会治病。四小姐,请你让开!”

谢瑜皱紧了眉头,却是半步不退,美丽眸子满眼愤然:“江小姐,枉父亲那样疼爱你,现他生了病,你不思他身边照顾也就算了,居然还带来外人吵闹。不论你如何说,我都不会让你们去打扰父亲清静!”

听她这样说,房中婢女们虽然口不能言,心中却都赞同她想法。江小楼把伍淳风请到家中来,如果一闹腾,谢老爷病重了,这责任有谁担得起?

一只修长手推开了谢瑜阻挡动作:“四妹,让她进去,出了任何问题,由我来承担。”

谢瑜一惊,惊诧地瞪着对方,仿若不敢置信:“大哥,你怎么可以听她妖言惑众,似这等道士若放进房去,惊扰了父亲养病,那可怎么办?”她说情真意切,眼泪是扑簌簌地落下,不知情人都要被她感动了。

江小楼见她一副哀伤模样,却是嘴角带笑,隐含嘲讽。

谢连城脸上没有半丝犹豫:“我已经说过,一切由我负责!伍道长,请进去替父亲看病吧。来人,把四小姐拉开。”

屋中婢女不得已,便上前搀着谢瑜避到一边,谢瑜衣袖掩面,面露哀戚。

伍淳风点头,却既不把脉也不看谢康河,只是径直吩咐婢女准备笔墨纸砚。待一切准备就绪,他手握毛笔,口中念念有词,身边道童恭敬地送上朱砂。他龙飞凤舞,不一会儿符就画成了。他对着符,面色沉凝,双手合十,一副莫测高深模样。稍停,将符拿手里吹一口气,那符竟然无火自燃。

众人吃了一惊,皆目瞪口呆地瞧着,直到那张符他手掌里慢慢燃,变成一堆灰烬。他才冷声道:“取水来!”

等婢女端着装了清水瓷碗上来,伍淳风目不斜视,径直把符灰放进水中,轻轻吹了一口气,端了碗大步走向床边,高声道:“把这符水给谢老爷喝下,保准药到病除!”

谢连城看向江小楼,却见她只是微微含笑,便道:“照道长说做。”

婢女连忙扶起谢康河上半截身子,用小勺一点点把符水喂下去。谢康河喝喝停停,半碗水喝了好一会儿才下肚。

谢瑜一旁洞若观火,眸色染霜:“道长,敢问一句,你这符水是用什么做?”

伍淳风矜持地摸了摸自己胡须:“我向天师借了法,这符水有天山顶上雪水、千年灵芝,百年雪莲,谢老爷体内燥热,这符水下去自然会药到病除。”

谢瑜只觉对方满口胡言,神色却是一松,只似笑非笑地瞧着江小楼。

床上谢康河猛然呕吐起来,婢女还来不及搀扶,他竟然趴床边,吐出了无数黑色呕吐物,整个房间里瞬间布满一种腥臭味道。

众人见到这种情形,皆变色。

谢瑜脸色一变:“江小楼,你安什么心思!竟然串通这道士来害我父亲!”

老天爷简直像是与谢瑜作对,她这句话刚说完,谢康河却直起身子:“好舒服,舒服多了!”

只是把污浊之物全都吐出来,谢康河原本青中带黄脸色,慢慢恢复了往日颜色。

伍淳风道:“现熬一些暖心汤药给谢老爷服下,不出三日,我保管他就能站起来走路!”

谢瑜脸色瞬间一白,旋即却满是关切地道:“父亲,真觉得好些了吗?”

谢康河点头,道:“听道长,立刻去熬药!”

婢女不一会儿便端了药碗来,谢瑜一双素手正要接过,谁知谢康河用手一撑,竟自己坐了起来,他大口把药喝完,畅地呼出一口气:“道长,你救了我命,我要重重谢你!”

谢瑜手瞬间僵住,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脸上继续带着笑意,仿佛无限欢喜。

伍淳风只是微笑:“谢老爷,你一生多做福报,绝不该命丧于此。人寿命乃是天注定,其他人根本控制不了!”

谢瑜越发体贴孝顺:“是啊,父亲命不该绝,真是谢天谢地!”

伍淳风却继续提醒:“从今日起,谢老爷尚需卧床十日,到那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谢连城亲自送伍道长离开,谢瑜站床边,眼睛红红,泫然欲泣,怯生生地道:“父亲,您从今往后可得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我哪里经得起您这样吓。”

谢康河只是微笑看她:“道长不是说我没事了吗,傻孩子,别担心了。你这两日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

谢瑜又再三关怀,才满脸欣慰地退了出来。

出了门,谢瑜看着江小楼,神色充满感激:“江小姐果然请来好道士,药到病除,让人佩服。”

江小楼看了谢瑜一眼,神情略带审视。

谢瑜面色微变:“刚才是我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不过,父亲原先还好好,不过和你书房谈了几句话,当即就病倒了……我一直心里纳闷,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瑜声音婉转,犹如黄鹂,可字字句句却隐含深意,似乎指责江小楼不是,江小楼唇角微翘,眼神冰凉:“是非公道自人心,我若不希望伯父痊愈,为何要带人来医治?”

谢瑜轻轻一叹:“那可未必,为了博取父亲欢心,有些人是无所不为。”她这样说完,素来冷艳面孔粲然一笑,目光落江小楼脸上。

一瞬间,江小楼只觉得那目光如同一条阴冷蛇,滑滑腻腻直接钻入人心扉,不经意咬上一口,刹那鲜血淋漓、白骨可现……

------题外话------

当然,秦甜儿嫁人后美好事迹还未写完。大家猜测说江小楼会不会顶替雪凝,获得庆王府青睐和支持,我想说,她是苦命悲催女主,怎么可能轻易就转运了,不能够啊……

小秦:我给配发了一顶小红帽,明天开始去大马路……

编辑:我知道,全国文明卫生城市创建,你要去执勤嘛

小秦:可以这样说⊙▂⊙

编辑:我每天都看见有人挥舞着小红旗,让电动车靠边行驶,你也是吧

小秦:别人都被分配去执勤,我拎着小袋子……捡垃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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