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五十二章 尘埃落定（2/2）

司承乾闯进来声音极大，陆相原本腿上中了一箭，血流了不少，正是难受时候，见着他闯进来，只得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殿下。”

司承乾焦躁地看着他道：“舅舅，您不是说了会有三藩王带人过来勤王么，如今一天一夜都要过去了，人影却不曾多见一个！”

再如此拖下去，只怕就是所谓绝路一条！

陆相一边书童伺候下喝了碗人参汤。精神头足了点，神色很有些凝重：“说起来，确实也是本相太过相信那三蕃王，若是半路上，他们被九千岁人招安了，恐怕……。”

他之前不见司承乾，就是不希望给他过多压力，但是看着天色都泛出白来了，帝都之外却没有任何动静，如今他们退守此处，已然没有了退路。

司承乾自然是知道陆相说“恐怕”是什么，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舅舅，您不是还有一万五千守着秋山人马么！”

陆相望着天边，片刻，苦笑：“听说靖国公领着家眷上了秋山。”

“国公爷素来与百里青那奸贼有仇，是政敌，如何会帮着他对付咱们！”司承乾错愕地睁大了眸子。

这一次行动，他们虽然有意拉拢靖国公，但是靖国公从半个月前开始闭门谢客，称病不出，即使对外备军，也是由世子爷西凉靖出面，这个西凉靖也不是个好对付，一问三不知，若是问得他烦了，便也闭门谢客！但这也表明了靖国公府这个举足轻重砝码并没有因为贞敏郡主嫁给了百里青，而倾向了百里青。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能苛求。

陆相冷笑，眼中闪过鄙夷和轻蔑：“靖国公就是个懦夫，当年能够为了独善其身而放弃蓝翎，如今自然也做得出这种放弃自己女儿事，不过，这一次，百里青恐怕是秋山那里还做了手脚，说不定逼得西凉无言那老贼也不得不动手，否则，咱们秋山人此刻也不会还没有到！”

陆相目光望向了天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恨，随后他神色变得有些木然，忽然一转脸看向司承乾：“成大事者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此次败百里青那卑鄙小人手上，我不过求一死罢了，太子殿下有何打算？！”

司承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盔甲，手上血迹斑斑剑，依旧泛着寒光，从上面能清楚地照见自己模样，面色苍白，眼下乌青，头冠散乱，他望着剑上自己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一种奇异凄厉气息。

这是当年他第一次随靖国公大军出征得胜回朝之后，父皇赏赐给他战国上古宝剑沉今

他拿过一张绸帕仔细地擦拭过剑身，一边幽幽道：“这把沉今剑跟了我不少年，它从一千年前诞生之日起，战场上也吞了不少敌人命，如今吞了我命，倒也算是再为它传奇添上一笔，吞过一国太子血。”

司承乾面目沉静，知道了也许今日功败垂成之后，他心中焦躁却平复了下来，如今百里青将他们围困这城墙之上，却没有下令围杀，必有所图，而他乃国之储君，亦是天定一国之君。

可杀不可辱！

窗外朝阳渐渐升起，驱散了黑暗，但是这温暖、金黄光芒却宣告了他们失败。

已经是第二天了，九千强骑兵没有任何消息，藩王大军……是没有踪影。

陆相看着司承乾，眼中闪过复杂光芒，也不知那神色是激动还是悲伤，终他长叹一声，苦笑：“太子殿下，臣可死，殿下却必须活！”

司承乾抬起脸看了陆相一眼，冷冷地道：“舅舅，您应该知道我绝对不是那种贪恋人世繁华之人，蝇营狗苟之辈，活着又有何意义？”

陆相忍着腿上剧痛，一下子撑起了身子，伸手过来就一把抓住了司承乾，咬牙道：“太子爷，您可知道死易而生难，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所受之苦，不也一样后来百倍报之吴王么，如今九千岁之嚣张与吴王何异？！”

陆相五指如爪几乎扣入司承乾皮肉之中。

司承乾看着陆相眼睛泛红，容色仿佛瞬间苍老，那种凄切到几乎狰狞模样不由动容。

“舅舅……！”

他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欣喜大叫：“来了，藩王大军来了！”

司承乾和陆相都是齐齐一喜：“什么！”

随后司承乾立刻起身，让人搀扶着陆相到城头上去，而他则按捺不住率先冲了出去，站了城南墙头之上看着远方，果然不远处烟尘滚滚。有大批人马正朝宫城下奔来，蓝灰色旗帜天空飞扬，大大晋北、晋宁、东阳几个大字阳光下异常清晰，仿佛承载了司承乾和陆相无数希望。

司承乾忍不住笑了起来，兴奋地一拍城墙：“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上苍终究是庇佑皇室正统，绝不会让百里青那妖人为所欲为！”

陆相也被扶了出来，眼见着那一大片人马瞬间就挟着冲天杀气冲到了宫墙之下他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同时欣慰地笑了：“果然如此！”

所有东宫一脉之人都大喜过望，原本都有战死此处或者考虑着要怎么投降诸人眼中此刻都满是狂喜之色。

“有救了！”

“太子爷，咱们有救了！”

“一会子，领着人杀进宫里去，取灸涂窗伞扛行荒员菊镜闹c郑麓慰幢臼槭奔堑迷诎俣人岩幌隆灸涂窗苫蚴槊】，这就是您给本站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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