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7章.祈福一(1/2)
第三十七章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不知多久,终于入夜之时停了下来。
容真拉开帘子瞧了瞧,外面已是夜幕低垂,一片平坦草地出现眼前,侍卫们三三两两聚一块儿搭着帐篷,看来车队是打算这里扎营休息一夜了。
闲云从后面马车里跳了下来,见容真与皇上一块儿,也就远远地站那儿,没有走近。
因着大伙都搭帐篷,顾渊走到了容真身后,含笑问了句,“坐了一天马车,累了没?”
容真摇了摇头,“能与皇上这样待一整天,哪里会累呢?”
“原来朕容嫔也会说俏皮话。”他失笑,朝不远处山丘看了看,“既然不累,那便陪朕走走吧。”
见主子要走远,郑安和闲云都赶了过来,顾渊回头说了句没事,要他们远远地跟着就行,不必走近。
于是两人就这么朝着山丘走去。
郊外风呼呼地吹着,没有树林遮掩,寒风肆无忌惮地刮面上,脚下茂盛青草也随之飘摇。
天上一轮弯月清浅明亮,朦胧月光将这荒郊照得十分柔美。
顾渊侧头看着她,“冷么?”
容真摇摇头,回以一个微笑,“不冷。”
“那朕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好像忽地心血来潮,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光芒。
“嫔妾洗耳恭听。”
于是他开始难得地讲起故事来,声音低沉悦耳,很是好听。
“有一个孩子出生富贵之家,母亲是个温柔美好女子,父亲是个潇洒风流公子哥。他刚出生时,父亲和母亲关系还很好,他活众人欣羡里,虽不懂何为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要什么有什么,身边人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两岁那年,父亲有了别女人,于是来母亲那里次数越来越少,到后索性再也不来了。”他声音一直平静温和,像是讲述一个听过很多次故事,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因此不动感情,也不露声色,“这个父亲是个风流多情人,喜欢孩子母亲时,恨不得将她宠上天,而终于将她抛到脑后时,又对别女人宠爱到无以复加地步。而父亲欢以及其他妾室对于这个曾经十分受宠并且生下了孩子女人可谓是眼红至极,父亲宠着她时尚不敢做什么,可如今她失了宠,就成了众矢之。”
其实听到这里,容真已然猜到了故事接下来走向,却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听完了顾渊讲述这个故事。
那个孩子因为母亲失宠,也渐渐失去了父亲疼爱,相反,父亲欢一个接一个,也都为他诞下了子嗣,也不知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总之那个孩子父亲心里地位远远不如姊妹,跟着失宠母亲一起冷冷清清地过着,再难见到父亲。
“那时候,那个孩子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常年都痴痴地站门口望着远方,好像等人。他叫母亲,母亲也不理他,眼神失焦地沉迷于自己世界里。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一直都等父亲。就连别妾室来辱骂母亲,母亲也不还口,只是像个痴呆了人一样,日复一日地等着那个不会再来负心人。”
“再长大些,他对于这样母亲有些恼了,就对他母亲说:你明知他不会再来,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地等他呢?可是你知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吗?总是活自己世界里她好像忽然清醒过来,转过身来看着许久不曾正眼瞧过儿子,那孩子兀自高兴时,却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那么温柔女人破天荒地对自己亲生儿子动了手,理由就是他不应该这么说自己父亲,她眼里,自己丈夫是这个世界上顶天立地男子汉,绝对不会抛弃她们母子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容真轻轻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顾渊好像稍微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后来那个女人死了那个男人妾室手中,直到死时候也没等来那个男人。那个孩子就被送到了父亲欢那儿,过着寄人篱下日子。”
故事说完,顾渊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可怜呢?。”
容真静静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嫔妾觉得,那个孩子才是可怜。”
这样一句轻飘飘言语进入耳中,却令顾渊一怔,好似听到什么惊世骇俗话一样。
知道这个故事人很多很多,可是从来都只听人说那个女人怎么天真怎么可怜,却从来没有人去心疼过那个孩子。
“识人不慧,错嫁负心汉,这是那个女人犯下错误,苦等一生没能等到丈夫便是她得来因果。可是那个孩子才是无辜,失去父亲同时,母亲也变成一具空壳,对他而言无异于无父无母。他父亲固然可恨,可是依嫔妾之见,他母亲也很自私,就因为爱情受挫,对幼小孩子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失职母亲。”容真用手轻轻握住了他,含笑抬头望着他,“可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香自苦寒来。经历这样一番挫折,想必那个孩子一定会有所作为,一鸣惊人。”
顾渊垂眸看着她认真模样,隔了片刻,忽地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显然已经猜到这个故事里孩子是他,他并不意。可是这个马屁倒是拍恰到好处,至少他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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