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女（2/2）

孙嬷嬷头也不抬，“外头人知道什么，外头人只怕连您喝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徐循喝也是才被送来天玉露，不是酒，是各种米浆调和了蜜浆酿出来饮料，甜滋滋非常好喝，而且还能养颜美容。徐循以前也就是孙玉女那里喝过，春节里中官们送了一坛子过来，她也才能家常享用。

“唉，反正宫里都是好东西，外头人过日子，和宫里比，那就都不叫日子了。”徐循也是叹了口气。

孙嬷嬷倒笑了，“这您就觉得好了？宫里娘娘们日子，过得那才叫一个舒服呢，就咱们这样，宫里也就是个中不溜秋罢了。”

几人正说着闲话时，孙玉女过来邀徐循一道去内宫，她鬓边就别了一朵鲜亮牡丹，两人见了面相视一笑，孙玉女就挽起徐循手，“今儿早上，南京信到了，大郎一早不，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仙仙生了——就是大年夜生，得了个大胖闺女！”

何仙仙算来也就是这些日子了，因为是年节，往北京报信脚步少不得要耽搁，这也可以理解。徐循惊喜地啊了一声，“真？那可要恭喜她了！”

“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呢。”孙玉女拉着徐循说，“仙仙生女少不得赏赐，太孙妃娘娘生育时候咱们没随礼倒也是应分，毕竟都一处，可现两边分居，往回送信时候，咱们也得给两个小丫头捎带点念想物事。”

这也是正理，这个小丫头洗三和满月等注定都会办得比较冷清了，徐循和孙玉女怎么说都该寄点添盆礼回去。徐循顿时就上了心，和孙玉女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两人商议定了，方才一道往内宫过去。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两个小妃嫔脸上，笑容确实是要比前几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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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藩王，上元节又是好一番天伦之乐，这一次男女分席办得比较盛大，皇爷带了太子、太孙西苑大宴群臣，女眷们则另一处殿内看戏喝酒。徐循又被张娘娘叫到身边说话了——这也是她得了赏赐以后首次露面。

都拿了皇爷佛珠了，徐循现受到关注度岂是从前能比？她一进门就有人笑道，“呀！总算是来了，得了赏便躲起来，该罚酒！”

节日要就是热闹，不论上下尊卑，被人挑了头都来给徐循敬酒灌酒，小姑娘酒量本就不好，未至中席已经睡昏过去了。次日醒来，丝毫不知自己身何地，左顾右盼了一番正迷糊呢，便听到身边有人笑道，“贵人醒了？您昨晚睡得可早，若非我们娘娘叫人把您搬动回来，席间着凉了可怎么好？”

徐循扭头一看——张贵妃娘娘身边得用宫人福儿。她哪里，自然也不必问了。

赶揉了揉眼睛，露出惺忪笑来，徐循和福儿说了几句话，果然是和她想差不多，昨晚她睡得早，张娘娘怕她着凉了，索性让人送回内宫中她住咸阳宫中，不绕到东边太孙宫里了。小姑娘酒后贪睡，居然日上三竿才自然醒来。

虽说事出有因，但徐循自然也是脸上发烧，赶梳洗了要去给张娘娘请安——张娘娘却是已经用过早饭了，看到她进来，便笑道，“昨晚喝醉了以后，倒头就睡，叫也叫不醒，真是老实人连醉酒都是老实。”

徐循红了脸，“娘娘笑话我——”

娘俩个正说笑呢，外头忽然传来了轻轻拍击声，张娘娘身边彩儿听见了，便悄没声息地走出了暖阁：这种拍击声，实际上是一种暗号，宫里下人间不许高声大气地互相传递消息，便用这种拍手声来召唤特定同伴，有时外头有事回报也是这样，先以击掌声召唤门内人出去，过会儿再回来禀报主子。——当然，徐循那边屋里还没这个讲究，她们宫里人少，规矩也比较随便，比不得咸阳宫或者是太子宫规矩大。

张娘娘也没放心上，还逗徐循呢，“我这里有刚煮好杏仁茶，你喝不喝了？”

她身为贵妃，自然是有小厨房待遇，各色饮食都鲜上等，徐循也是早领略过。她忙道，“不但要喝，而且还想请娘娘赐我一碗光面做早点心——”

正说着，彩儿忽然掀帘子疾步进了里间，不论是步伐还是神色，都非寻常可比，徐循见了，不觉收住话头，张娘娘也望向彩儿，她面色有些不悦，“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彩儿瞅了徐循一眼，便跪到张娘娘身边，高抬着头，用手护着嘴，张娘娘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娘娘听了，却亦是脸色骤变，霍地一声就站起身来了，她有些失常地道，“这不是还正月里呢吗，怎么——”

看了徐循一眼，她止住了话头，又露出笑来，打发徐循，“下去用点心吧，想吃什么就让她们给你做……”

徐循哪还不知告退？行了个礼就赶推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她还隐约听见张娘娘声气，“真是让辑事厂人来办？”

辑事厂？这倒是个词，徐循压根不知道什么意思，心底念叨了几遍，也没个头绪，她摇了摇头，赶退回自己屋子，吃了个早点心以后，听说张贵妃出门去了，便正好飞也似地逃回了太孙宫。

今天怎么搞，总发不出来，再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香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