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李文扬迎了上来问道:“林兄见过周大侠了?”
林寒青道:“见过了。”
李文扬道:“他的伤势如何?”
知命子反口问道:“令妹至迟需得几日赶到?”
李文扬见闻广博一听知命子反问之言已知周簧的伤势有变化略一沉吟道:“如若舍妹尚在家以她脚程快则三日夜迟也不会过五日。”
知命子道:“唉!只怕他已经等不及了!”
李文扬道:“怎么?他的伤势有了变化?”
知命子道:“他自被贫道敷过药物养伤密室之后神智从无今日这般清醒贫道担心他伤势要变……”
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你这小牛鼻子也不睁眼瞧瞧你们这座荒山野庙中有几样值钱东西还怕老夫输了你们不成……”
于小龙突然一侧身疾如流矢般跃出室外。
那青衣少女眼看于小龙急窜而出生恐落后紧随着疾向室外冲去。
知命子一皱眉头道:“什么人?好大的嗓子。”举步向外走去。
李文扬道:“这声音好生耳熟我去瞧瞧。”喝声中人已向外行去。
不见他撩衫奔行但举动却是快迅如电身形一闪人已抢到青云观主前面。
林寒青突然低声说道:“老前辈留步。”
知命子左脚已跨出门外陡然转过身子道:“什么事?”
林寒青道:“晚辈那位小师弟淘气得很请道长多多照顾他如问起晚辈就说我守护密室侍奉周老前辈。”
知命子微微一怔道:“你要到哪里去?”
林寒青凄苦一笑道:“我要去追回那失去的一瓶参丸。”也不容知命子答话飞身一跃破窗而去。
知命子急急叫道:“使不得。”纵身追出窗外。
两人相差也不过一刹工夫但知命子追出后窗只不过遥见一点白影闪了几闪隐失不见。
他呆呆的站在屋顶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俊的轻功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只听那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道:“青云观主在么?”
知命子神智一清赶忙跳下屋顶跃入室中关好后窗。
一阵步履声传入室中夹着李文扬清亮的声音道:“你这老偷儿跑到青云观来干什么?”
知命子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的瘦矮老儿留着一把山羊胡子满脸倦容一身尘土大摇大摆的和李文扬并肩而来。
于小龙和那青衣少女紧随在两人的身后。
那矮瘦老者突然大迈一步跨入室中也不容李文扬为他介绍一抱拳道:“道长可是青云观主么?”
知命子合掌应道:“贫道知命子?尊驾贵姓?”
那矮瘦老儿微微一笑道:“不雅得很老偷儿杨清风。”
知命子道:“久仰大名了。”
杨清风目光流转打量了房中布设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访问观主一声周大侠周簧可是落脚这青云观中么?”
知命子一皱眉头道:“杨大侠问他则甚?”
杨清风道:“风闻他受仇家暗算身受重伤不知是真是假?”
他这等单刀直入的坦然问法一时之间真还使知命子无法作答措词难筹沉吟不语。
李文扬接道:“怎么?老偷儿你也作了东海双蛟的爪牙了?”
杨清风愣了一愣迢:“老偷儿这名号虽然不雅但自信还有几分骨气李公子这话未免问的太小觑我老偷儿了。”
李文扬道:“那你打听那周大侠下落作甚?”
杨清风突然放声大笑一阵道:“年老偷儿受过他救命之思特地赶来探看一下顺便送上一瓶疗伤之药……”语音一顿突转凄凉道:“万一不幸周大侠已经去世老偷儿也要在他的坟前祭奠一下聊表寸心。”
知命子道:“周大侠伤得很重只怕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奏效。”
杨清风道:“如是一般药物老偷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送到青云观来。”
知命子道:“什么药物可否先容贫道一看?”
杨清风探手人怀摸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道:“如若老偷儿没有走眼这该是参仙庞天化调制的千年参丸。”
于小龙目光一掠那玉瓶立时惊叫道:“啊!是我们丢的千年参丸。”忽然想起了林寒青大眼睛四下一转登时涌现出一脸愁苦接道:“观主我大哥哪里去了?”
知命子轻轻咳了一声道:“他有事去了就要回来。”伸手接过玉瓶打开瓶塞登时满室清香扑鼻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当今武林中第一等疗伤圣品参仙庞天化苦心调制的千年参丸。”
杨清风一抱拳道:“周大侠伤势好后请代老偷儿问候一声我这里告辞了。”转身大步行去。
知命子高声说道:“杨大侠请留步片刻贫道尚有事请教。”
杨清风停了下来说道:“观主有何见教?”
他虽有不雅的偷窃之名但做事讲话却是干脆利落豪爽异常。
知命子长叹一声道:“周大侠确在我青云观中得你杨兄这一瓶千年参丸周大侠一条命算是捡了回来贫道这里代为谢过。”说完单掌合胸欠身作礼。
杨清风哈哈一笑道:“我者偷儿受过周大侠救命之恩也该当一报在下也不再打扰观主就此别过。”说完就走转身急奔而去。
知命子望着杨清风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此人虽负偷儿之名但为人却是豪放得很。”
李文扬目光一转不见林寒青不禁一皱眉头道:“林兄哪里去了?”
知命子素来不善谎言李文扬这一追问立时张口结舌的答不出话呆了半晌才一跺脚道:“唉!他如多等候片刻工夫也不会负咎而去了。”
李文扬吃一惊道:“他到哪里去了?”
知命子道:“他因周大侠伤势严重非得千年参丸始能相救抱咎失药追寻遗失参丸去了。”
李文扬道:“天涯茫茫——他要到哪里去找?”
知命子:“唉!阴差阳错的是这瓶失了的参丸重又回到了我们手里。”
李文扬忽然惊叫一声道:“糟糕!”
那一直未开过口的青衣少女突然接口说道:“大表哥什么事糟糕了?”
李文扬道:“林寒青外和内刚表面上冷若冰霜内心中却仁慈无比虽然身负绝世武功却无法应付江湖上的险诈何况……”
知命子似已经意会到李文扬言中的未尽之意也不禁失声接道:“李公子可是怕他孤身涉险去找那参仙庞天化么?”
李文扬道:“不错这失去的参丸又如投在海中的沙石天涯辽阔他又毫无可资追寻的线索如何一个找法但想到此丸乃参仙庞天化炼制之物极可能去找庞天化了。”
知命子眉宇间泛现出一股焦急之情道:“果真如此那就危险太大了。”
李文扬叹息一声道:“庞天化孤方自赏从不和武林同道来往只怕家母也不识他。”
知命子接道:“据贫道所知中原武林同道中和参仙庞天化攀得上交情的只有武当派外家名宿十方老人桑南樵。”
李文扬接道:“十方老人桑老前辈在下倒是识得只是此人有如闲云野鹤行无定处一时那里去找?”
忽听那青衣女失声叫道:“啊!那小鬼头哪里去了?”
李文扬、知命子同时听得一怔转脸看时果然于小龙已然不见。
李文扬一跺脚道:“该死倒是忘记留心他了。”
那青衣少女道:“咱们快些追吧!”
李文扬道:“其人轻功不弱只怕此刻已走出数里之外咱们哪里还能追赶得上?”
知命子道:“唉!当真是一误再误贫道一生之中就未作过这等糊涂之事。”
且说林寒青离开了青云观后一路施展轻功提纵身法疾如破空流矢一般直向江岸奔去。他为了赶路避开了人行官道认定了方向越岭而行。
一路上从不停歇赶到江边已累得汗水湿衣。
他捧起江水冲洗下脸上汗水使自己的神智冷静了下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叶渔舟远行在十丈左右。
林寒青目光过人凝神望去只见那般梢之上站着一个身披袈衣头戴竹笠的老人立时一提丹田真气喊道:“老伯伯可否把渔舟驶过来载带在下渡过江面当重金相谢。”
他喝的声音听起来不大但远隔在十数丈外的老人在江涛奔腾声中仍听得异常清楚。只见他收了渔网转过身来打量了半天才看到林寒青摇橹缓缓驶来。
那渔舟距岸尚有二丈多远林寒青已迫不及待飞跃而上。
他轻功绝佳落在那小小的渔舟之上有如轻叶飞絮小舟动也不动一下。
那老人大为惊愕的打量了林寒青一眼道:“啊!年轻人你可是会飞么?”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不过练过几天武功罢了有劳老伯伯把我送过江去我有桩紧急之事要办。”
那老人点点头双手摇橹向对岸划去。
林寒青目往那滔滔江流看了一阵脸色忽然大变一伏身钻入舱中闭上双目倚在舱壁上脸上一片青白。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突然那老人叫道:“相公船已靠岸了”。
林寒青睁眼望去只见太阳已然偏西当下纵身一跃飞登上岸探手从怀中摸一块金锭说道:“老伯伯这点银钱酬作酒资谢谢你啦!”转身大步行去。
那老人接过黄金定睛一看立即高声叫道:“太多了老汉如何能受?”
林寒青头也不回的大步行去。
他心急如焚匆匆而行直向桃花店中奔去。
桃花依旧盛放迎风桃花店仍然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林寒青略一犹豫直向店中间去。
他心中对桃花店早已有了个概略之念绕过那环绕桃林建筑的酒棚直向桃林深处行去。
白石小径上飘落了几片早谢的花瓣曲转在密茂的桃林中。
转过了几个弯子到了一处岔道所在林寒青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沿着正中一条道上行去。
这景物幽美花红草绿的桃花林中看似悦目如画毫无戒备实则每一段距离之中都有着森严的戒备林寒青行约四五丈远近忽由两株巨大的桃树之后转出来两个身着青衣的少年。
这两人年龄都在二十左右长的甚是俊秀只是眼神闪烁不定隐隐流现凶光面色苍白不见血色。
林寒青目光一掠两人仍然举步行去。
两个青衣少年忽然转入路中挡住了去路笑道:“客人要到那里去?”
林寒青冷漠说道:“飞翠楼。”
两个少年同时微微一愕道:“飞翠楼?”
林寒青默然不语只把两道凌厉的目光投注两人身上。
两个少年打量林寒青一阵左一人缓缓说道:“大驾可是要造访绿绿姑娘么?”
林寒青微一点头。
两个少年相互望了一眼道:“绿统姑娘的约会已定到三日之后有劳大驾留下姓名三日之后再来。”
林寒青冷冷说道:“在下今日非得见她不可!”举步向前行去。
两个少年四顾一眼不见人踪立时欺身而上左掌一挥疾向林寒青前胸迫去口中冷冷喝道:“站住!”
林寒青右手飓然而出抓住了左面~人默运内力向前一带横向右面一人撞击。
那人只觉半身酸麻全身力道完全失去才知遇上了高手心头大为震骇。
右面一人眼看同伴的身子硬向掌势上面撞来只好一收掌势急跃而退。
林寒青早已成算在胸那还容他逃走右手松开急跃而上一把抓住了那人衣领低声说道:“动一动我就震断你的心脉要你立时气绝当场。”
那少年果然不敢再动。
林寒青随手一掌拍在那少年背脊之上说道:“你们两人都被我震穴斩脉的手法伤了要穴七日之内不能妄运真气和人动手否则吐血而亡。”
两个少年穴道虽然受制无能反抗但双目中却流现出一片狡诈的光芒。
林寒青冷冷说道:“你们如若不信不妨暗中运气试试。”说完之后推活了两人穴道。
那两个少年依言一试暗提真气果觉背脊之上两处要穴凝血不行真气倏然中断。心头大为震骇立时改颜相向欠身说道:“我等有限不识泰山尚望大驾恕罪。”
林寒青冷漠的说道:“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待我离开之时再解开你们被点的穴道。”向前行了几步突然又回头说道:“记着你们两人的生死已完全操在我掌握之中半月之内伤穴不解太阴经脉即将凝结爆伤终生一世不能再习武。”
两人虽然默不作声但却连连点头。
林寒青不再理会两人大步直向飞翠楼前走去。
一片高耸的青竹环绕着一座高楼两扇青竹编成的篱门半掩半闭。
林寒青一推篱门大步行了进去。
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婢快步走了上来欠身说道:“大爷你可走错门么?”
林寒青冷漠一笑道:“这可是飞翠楼?”
青衣小婢道:“不错客人要找那一个?”
林寒青道:“绿绫。”举步向前行去。
那青衣小婢急急说道:“姑娘没空请客人留下名改日再来吧!”
林寒青道:“我今一定要见她。”
那青衣小婢道:“不行姑娘眼下正在筵客。”
林寒青不再理她大步行入厅门。
大厅中一色的紫绫垂遮四张红漆太师椅上却摆了雪白的坐垫四个壁角放置了四座盆花香气浓郁扑鼻沁心。
除了这华贵摆设之外广敞的大厅上寂无一人。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大厅左侧近壁有一座白绫铺垫的木梯立时举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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