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林寒青勉提真气稳住了浮动的气血打量了来人一眼不禁心头一震。
那是个身材魁伟的大汉四旬上下的年纪环目浓眉一身劲装竟然不是刚才那身材矮小的灰衣人。
双方相对而立谁也不一言彼此似是都在争取时间运气调息。
对待之间林寒青突觉后背被人点了一下力道十分微弱但点中之处却是中极要害这力道只要稍为强上一点林寒青势必重伤不可想到身后无人定然是那白衣女所为不禁心中怒火高张正待作耳际间却响起白衣女的声音快些出手他受了伤。
林寒青道:我伤势只怕尤重过他可能已无克敌之力心中在想人却举步行去逼向魁伟大汉。
那魁伟大汉缓缓抬起右掌目注着林寒青蓄势以待。
但闻那白衣女的声音响道:“踏中宫欺身直上至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林寒青忖道:“好啊!你明知我内伤甚重已成强弩之末无能胜敌要我们打个两败俱伤最毒妇人心果是不错!”
但他手已提起局势已成剑拔弩张已不攻敌敌必攻我只好依言踏中宫欺上攻出一招“直捣黄龙”
那大汉举起右手陡然推出俩人又硬打硬接的拚了一掌。
林寒青重伤未复一掌硬拚之后只觉全身气血浮动眼前人影乱闪身躯摇摆不定。
那魁伟大汉却闷哼一声转过身子步履眼跄的奔了出去。
林寒青勉强提聚真气稳住身子回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女用手按在额间脸上的惊愕神色未消嘴包间却泛起了微微的笑意说道:“这结果比我料想的更好一些。”
林寒青神智未昏冷笑一声道:“在下伤的轻了一些是么?”
白衣女微微一叹道:“你重伤在身而且是伤及内腑但那人只不过是被你反手一击的强大掌力震的一时气血浮动他攻力虽和你相差甚多。但你为了救我之命身挡一击伤势很重利在成快拖延时光对你极为不利一旦你散去了提聚的真气那只有束手待死了。”
林寒青暗惊道:“看她那虚弱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分明是不会武功不知何以能记得那繁复、奇奥的‘天龙八剑’和习武之人的心诀?”
只听那白衣女子接着说道:“那人只要稍经一阵运气调息就可以复元但你伤势沉重决非一阵短时调息可以复元待你提聚的真气一散人家再出手施袭那时你抬架无力势必要伤在对方手中不可与其坐以得死倒不如趁真气未散还有余力之际放手一拼你受伤虽重但对方那浮动的气血亦未平复在我料想之中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事实上却比我料想的好了甚多你竟然还能支持!”
林寒青长长吁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全身靠在墙壁之上缓缓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他此刻伤势沉重已无法再用心听那白衣女子说的什么?
白衣女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身上望了一阵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汗水缓缓下了木榻直对林寒青行了过去。
林寒青仍然紧闭着双目若无所觉。
白衣女行近了林寒青陡然抬起右手一指点在林寒青”中乳”太穴之上。
林寒青重伤之躯已难运气抗拒又在骤不及防之下竟被那白衣女一指点伤登觉全身一麻倒在地上。
这一指也似是用尽了白衣女全身的气力林寒青故被她一指点倒但她自己亦累的香汗淋漓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靠在木塌之上才未摔倒。
在平时她这全力一指必然将累的跌倒在地上但目下险恶的形势却激了她生命中的潜力她靠在木榻上喘息一刻突然又举步而行直向外间行去。
两个青衣小婢仍然静静的躺在厅中闭着双目。
白衣女仔细的在两个青衣小婉身上看了一阵突然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但见那被踢的青衣小婢身躯挣动了一阵突然挺身坐了起来。
白衣女举起衣袖挥拭着头上的汗水道:“快起来拍活素梅穴道。”
那青衣小婢应声而起右手挥动拍活了另一个青衣女的穴道。
二婢尽醒那白衣女忽觉赖以支撑身躯的精神力量突然散去身躯摇摇欲倒。
两个青衣小婢同时惊叫一声:“姑娘!”齐齐扑了过去分抓住那白衣女的双臂。
白衣女长长吁一口气道:“我们要立时动身。”
两个青衣小婢听得怔了一怔道:“姑娘咱们和夫人约好在此相见岂可随便离开?”
白衣女道:“目下咱们行踪已经败露多留在此地一刻时光就要多上一分危险……”语声微微一顿道:“素梅快去套车停在后门的小巷之中。”
一个青衣小婢应声奔了出去。
白衣女依靠在墙壁上休息一阵精神稍渐好转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香菊你可知道咱们都已是两世为人么?”
香菊无限愧咎的应道:“婢子们该死致使小姐受惊。”
白衣女叹道:“你们从未在江湖上闯荡如何能知江湖中人的鬼域技俩。”
那香菊只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除对适才茫然晕倒之事尚未了解已然两世为人打量了四周一眼说道:“婢子和素梅姐姐正在厅中谈笑突然闻得一股异香人就晕迷了过去恍豫中还似听得了素梅姐一声大叫。”
白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是迷香。”
香菊道:“姑娘聪明绝世无所不能想来定然也会制那迷香了?”
白衣女不再理会香菊靠在壁间闭上双目养神。
那香菊虽然未脱稚气但对这白衣女却崇敬无比看她闭目养神立时不再多言举起雪白的皓腕在那白衣女前胸处不停的推拿。
片刻之后素梅急急的奔了回来低声对那白衣女道:“车已备好可要立刻登程?”
白衣女睁开双目说道:“快去收拾一下行囊。”
素梅奔入内室但瞬即退了出来讶然说道:“小姐室中有一个倒卧在地上的年轻人……”
白衣女接道:“我知道咱们带着他一起走用布单把他包起先送上车去。”
素梅不敢再问退回内室用布单包起了林寒青香菊一手提着简单的行囊一手扶着那白衣女悄然离开了群英楼。
群英楼后门外是一条偏僻的小巷但却早已停下了一辆黑篷的马车素梅先把林寒青放入车中又扶那白衣女登上马车放下车帘取过一件长衫穿上又带上人皮面具才执鞭驰车而行。
马车出了小巷驰行在热闹的大街上但见人马往来接睦而过夹杂着很多佩刀带剑的武林人物。
素梅缓缓回过头去低声说道:“小姐咱们要到那里去?”
篷车内传出那白衣女的声音道:“驰向城外的烈妇冢。”
素梅听得一怔暗道:“那地荒凉阴森人迹罕至不知要到那里作甚?”
心中虽是疑念重重但口中却是不敢多问扬鞭催马轮声滚滚篷车直驰烈妇冢。
这烈妇众距离徐州大约七、八里路是一座荒凉的巨冢相传数百年前有一位姓唐的美丽妇人其夫染重病而亡留下大笔家产族人觊觎诬她和人私通迫她改嫁那妇人气怒之下就在葬埋她丈夫的墓家之前自据了一座墓穴活活自葬。
自那烈妇殉葬三七之后每届子夜常由那墓穴之中传出来凄凉哭声族人心悸替她修筑了一座宏大的节妇冢每逢初一、十五由族人派人莫祭亡魂自此哭声顿消那烈妇冢的声名也传遍了方圆数百里香火延续了百年不衰直到后来兵连祸结族人消散香火始绝烈妇冢也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巨冢。
车行五里渐近烈妇家触目荒凉野草丛生沿途不见行人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小径度大减。
又行了二里左右车已到烈娘冢。
素梅停下马车流目四顾但见古柏林立乱草虬结一座高大的青冢耸立在古柏环绕的丛草之中。
素梅四外打量了一阵心中突然泛生起一胜寒意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回头说道:“姑娘到了烈妇冢。”随手打开车帘。
香菊当先探出头来四外望了一阵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道:“唉呀!好荒凉好阴森的所在啊!”
白衣女缓缓移出身躯四外望了一阵遥指那巨冢右面微露的一片屋角道:“咱们到那里去。”
素梅口中应了一声心头却是暗暗毛扬起手中长鞭啪的一声驰动马车。
这烈妇冢已然久无人迹满地藤草连结拖车健马常为藤草拌足不住仰长嘶。
巨系荒凉古柏阴森再加上马嘶不绝更显得恐怖慑人。
停车处距那巨冢只不过七八丈的距离但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到。
凝目望去只见一座破落石屋紧依巨冢而筑这石屋修筑紧固虽历了久远的年代仍然没有倒塌除了木制的窗门腐朽之外墙壁和屋顶都甚完好只是室中的青砖地上长了青苔和室外伸延而入的乱草。
白衣女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地方很清静。”
那素梅年纪较大已听出白衣女言外之意大有留住这古墓石屋之心不禁暗感骇然忖道:“此地荒凉阴森有如鬼城难道姑娘真要留居此地不成?”
只听那白衣女低声说道:“快些把这人抬入那石室中去。”
素梅暗暗忖道:“糟糕看来她是真要住在这里了。”抱起林寒青一跃下车直向那石室中行去。
香菊茫然说道:“小姐咱们可要住这里么?”
白衣女道:“嗯!扶我下车。”
香菊呆了一呆扶那白衣女下了马车走向石室一面低声问道:“这地方鬼气森森住这里怕死人了。”
白衣女微微一笑说道:“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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