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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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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面壁肃立在大厅一角袖口长垂及地不言不动。

那大厅角边光线暗淡如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能把一声冷笑施用‘千里传音’之法送入这大厅之中足见武功高明。”

那黑衣人生似未曾听得两人之言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秦飞虎突然举步行来身躯晃动步后不稳显是惊骇过甚全身都已没了气力。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白梅花主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使这秦飞虎震骇如此?”

那秦飞虎越过林寒青三步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说道:“在下冒犯大驾那是罪该万死挖目、拔舌皆是咎由自取但望能恕在下家小之罪免予追究秦飞虎纵然是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感激不尽!”

林寒青突然大行两步一把抱起秦飞虎冷然接道:“阁下可就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那黑衣人仍然不言语。

林寒青怒道:“你装聋作哑那可不要怪在下得罪了。”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秦飞虎大为震惊欲待出手拦阻却已不及。

林寒青心想:这一掌遥击掌风极是强猛那人如不闪避定将回手封架那知掌力将要近身之际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有如不知身后有人施袭一般。掌近身侧林寒青心中忽然一动觉着这等身后施袭有欠光明当下一吸真气出的掌力又陡然收了回来。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敞主人有一件事想烦清泰总缥头代办!”

敢情这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

秦飞虎听出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不禁胆子一壮道:“不知何事?只要我秦某力能所及无不遵命。”

林寒青本想逼那人转过身来瞧瞧他面貌但听秦飞虎已和来人接上了话只好忍了下去。

但闻那黑衣人道:“这次敝主人传下梅花令喻召请天下武林高人。集会徐州了却一桩昔年许下的心愿烦请秦总缥头代为准备上等酒席五十桌款待天下英雄!”

秦飞虎道:“区区小事敢不效劳只不知几时应用?”

黑衣人道:“时间充分得很三日后正午时分请把五十桌上等酒席摆在烈妇冢。”

秦飞虎道:“秦某记下了请上覆资主人就说秦某得效微劳极感荣兴。”

黑衣人道:“不可太早送去亦不可延误了时刻。”

秦飞虎道:“秦某遵命决不致有误贵主人的吩咐!”

黑衣人道:“敝主人的做事行经未得允可前不得安谈一句你是知道的了?”

秦飞虎道:“这个秦某当牢记心中!”

黑衣人道:“好!别误了三日后酒席时刻我要告辞了。”

秦飞虎道:“秦某人恭送梅花主人使者。”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了。”缓缓移动身子沿着厅壁向外行去。

他和秦飞虎谈话甚多但始终面壁而立脚不移步头不回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有如一座木雕泥塑的神像。

林寒青心中原想他离此时定然要转身出厅早就凝神相注希望能记下他的面貌却不料他竟面壁移动身子不肯转身忍耐不下大声喝道:“大驾留步!”双足微一用力凌空飞跃八尺拦阻在大厅门口。

黑衣人停下身子说道:“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声中微带温意。

林寒青道:“在下休寒青和这神武瞟局毫无关系和秦总镖头也不过刚刚相识如若你要记下在下拦路帐可用不着和神武镖局扯上关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既不相识又无冤仇不知何故贵主人却在兄弟身上按上了这朵白梅花?”

插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伸了过去。

这时两人相距还有三四尺远那黑衣人突然一抬左臂长袖飞起卷出了林寒青掌心中托的白梅花。

林寒青掌托梅花伸手出去本是早已有备去不料那黑衣人出手奇快长袖一扫之间暗劲先至一震之下白梅花离手飞出竟被他长袖卷去。

林寒青冷哼一声道:“出手一击已见高明在下想领教几招绝艺!”

只见那黑衣人左臂一动一朵白梅花突然又飞了出来。林寒青左手一伸接住白梅花。

就在一眨眼间微风飒然那黑衣人突然向外冲去。

林寒青左手疾出一把没有抓住右手跟着一掌拍了出去。

他已知这黑衣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这一掌用出了七成内功。

那黑衣人已闪过了林寒青长袖回拂疾向林寒青的右掌上迎去。

一招接实林寒青突觉身子一震那黑衣人也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借势一个大转身闪出厅n隐失在夜色中不见。

两人这动手的几招快如电光石火那黑衣人左袖掩面闯出了大厅林寒育仍未能看出那人的庐山真面但那人如不先行抛出白梅花分散林寒青的精神想闯出厅门显非易事。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望着寒星闪动的夜空长长吁一口气口虽未言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厅中群豪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搏击虽只一两招的交接但已使人眼花镜乱目不暇接。

韩士公目睹林寒青久注夜空默然不语心中大感不安缓步走了过去道:“兄弟怎么样?”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转望着秦飞虎道:“秦兄既已允诺不谈那梅花主人的往事咱们也不能多问了。”

秦飞虎道:“兄弟所知有限纵然想说只怕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寒青一抱拳道:“敝师弟下落还得借重秦兄大力林某感激不尽。”

秦飞虎道:“自当效劳。”

林寒青道:“那白梅花的主人既然遣人相告烦劳代备酒席想来当不至再对秦兄有所不利在下就此别过了。”

秦飞虎叹道:“兄弟礼貌不周还得清两位多多担待。”抱拳送客竟连一句挽留之言也不敢说。

韩士公道:“咱们兄弟三日后在那烈妇冢见吧!”

秦飞虎面泛愧色垂不语。

韩士公、林寒青离开神武镖局天色已是初更时分。

林寒青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梅花主人的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轻轻一叹道:“韩兄常说江湖上诡奇莫测看来还难道尽个中的诡橘变化。”

韩士公道:“老哥子活了六、七十岁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此等事我也是初次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从未听闻过的人竟能凭一朵白梅花邀请到天下高手集会徐州。”

林寒青:“更奇的是这些应邀之人并不知邀他们来此是那白梅花的主人。”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无怪我打听了甚久竟打听不出这多武林高手如何齐聚徐州府。”

林寒青道:“这些来人大半是盲从附和听得传闻而来亦有好奇的人眼看许多武林人而临听候那梅花主人的摆布就使人有些费解了!”

韩士公道:“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林寒青道:“问题也就在此几个名重江潮的人决难凭一朵白梅花信使的传言而肯轻易赶来徐州。”

韩士公道:“对啊!参仙庞天化何等声威数十年来未离他避尘山庄一步拒和武林人物往来连九大门派中人一样不予接见怎肯轻身来此?其中必有原因。”

林寒青道:“不知原因何在?”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唯一能使他轻身赴约的原因必然是受了重大的要挟!”

林寒青道:“不知是受了何等的要挟?”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就难说了!”两人信步而行沉吟不语良久后林寒青才突然说道:“看来非去问她不可了!”

韩士公道:“她是谁呢?”

林寒青道:“就是咱们在群英楼见到的那位面垂重纱的白衣女!”

韩士公道:“她在那里呢?”

林寒青道:“烈妇冢。”

韩士公道:“烈妇冢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约晤天下英雄之处?”

林寒青道:“大概是吧!除非在这徐州近郊还有一个烈妇冢。”

韩士公道:“兄弟之意可是想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么?”

林寒青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女之言我在这烈妇冢等你三天三天之内你如遇上了什么不解和疑难之事不妨来此间我为什么她只限定三天呢?这限期似乎和那白梅花的主人预定会晤天下英雄之事暗暗的吻合!难道她真的已先知此事了么?”

那白衣女苍白的脸色秀美的轮廓和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一般的光芒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尖锐的言词脆若银铃的笑声。

他脑际中清晰的出现那白衣少女美丽的倩影自和那矫弱的白衣女分手之后他一直没想过那白衣女的容貌此刻仔细想来顿觉那娇弱的白衣女充满着谜样的神秘那矫弱的身体和那光芒照耀的智慧恰成了强烈的反比。

眼下的情景似是只有去烈妇家再找那白衣女了这隐密除了那白衣女外当世之间已无人能够揭穿。

林寒青反覆的思量着好像是一切都在那白衣女的预料之中。

他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咱们得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也许她真的能解开那白梅花的隐密。”

韩士公道:“好吧!要去咱们现在就走。”

趁着稼眈的夜色两人放腿奔向那烈妇冢。

以两人的轻功脚程这一点路程片刻即到。入夜的烈妇冢更显得阴沉、荒凉耸立的古柏及膝的乱草一片肃静。

韩士公四顾了一眼叹道:“好一片荒凉的所在那白梅花的主人选择了这样一处荒凉的所在决非无因。”

林寒青轻车熟路带着韩士公直奔那青家的石室中。

一盏孤灯照亮了石室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靠在石壁间。微闻双目在她的左右两侧分坐香菊、素梅。

二婢手中还握着闪闪生光的宝剑两人虽也是闭着双目但身躯却不住轻微颤动着显然心中充满着畏惧。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还未及开口说话那香菊却突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举着手中宝剑道:“梅姐快起来打鬼……”声音中充满了惊悸。

素梅几乎是和香菊同时执剑而起但她年事较长不像香菊股的沉不住气心中虽是和香菊一般害怕但总算是没有惊呼出来。

林寒青沉声说道:“在下林寒青有事求见白姑娘。”

那依壁而坐的白衣女突然挺身坐了起来睁开双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很耐心坐在这里等你本来我很累了早该睡觉的。”

这几句话说的柔和天真一片少女娇憨的神态和她过去那犀利的词锋大不相同。

林寒青道:“深夜打扰姑娘在下等甚觉不安。”

白衣女道:“最难风雨故人来这石室僻处荒凉的孤冢之分古柏杂草阴森可怖你们深夜走访惠然而临也可帮我们壮壮胆子。”

林寒青回头指着韩士公道:“这位韩老前辈韩士公……”

白衣女点头一笑道:“不用引见了我们早已见过。”

韩士公一抱拳道:“在下和令尊有过几面之缘。”

白衣女道:“咱们也见过三次。”

韩士公暗暗想道:那日在连云庐上和她见过一面天鹤上人随那百毒仙子同赴三毒宫时和她又见一次在群英楼中又和她见了一次只不过那时她面垂重纱自己倒未看出是她罢了除开今宵之外果是不多不少的见了三次当下说道:“姑娘的记忆惊人在下佩服的很。”

一阵寒风吹来灯火摇摇欲熄。

林寒青横跨两步挡住了风势说道:“我等深夜惊扰一来请教一桩疑难之事二来转请姑娘早B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白衣女笑道:“那就先说第一件吧!”

林寒青心念电转只觉其事复杂异常千头万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起过了良久才道:“姑娘可识得此物么?”探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递了过去。

白衣女伸出来纤纤玉手取过白梅花笑道:“可是朵白梅花?”

林寒青道:“不错这白梅花的主人三日后要在烈妇冢大摆筵席会晤天下英雄姑娘在此岂不是危险的很?”

白衣女道:“你说的是第二件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只觉脸上一热泛起来两层红晕那白衣女虽未明白说出但言中之意已隐隐暗示出他说话没有层次。

韩士公哈哈一笑抱拳说道:“我这位林兄弟面嫩的很还是由老朽来说吧!”当下把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只见那白衣女缓缓闭上双目有似老僧人入定一般久久不语。

韩士公心中暗道:这女娃儿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不论是何等聪慧之人也难知那白梅花的来历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姑娘不用为难如是你不知那梅花主人来历那就不用多费心神了。”

只见白衣女突然睁开双目灯光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迷蒙低声吟道:“梅花江湖现血流成第尸如山……”

韩士公征了一怔道:“什么?”

只听那白衣女接道:“神剑属天龙修罗集大成。”

韩士公道:“姑娘可是在念咒么?”

林寒青却已听出眉目大声说道:“姑娘既知浩劫已临难道就坐视不管么?”

白衣女微微一叹道:“我如何能管得了呢?”

林寒青想到她在那群英楼中被那灰衣人相通传艺之事却似不会武功这等杀伐搏斗之事要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如何能管得了但对她这神秘奇异的预言却又有着深沉怀疑当下一抱拳说道:“姑娘也许是深藏不露……”

白衣女摇摇头道:“我真的不会武功。”

林寒青道:“那姑娘何以知天龙八剑?”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我虽知其穷决却是无能运用……”忽然两眼翻白仰面向后倒去。

素梅、香菊同时伸出手去扶住了那白衣女的身躯缓缓在她身上推拿起来。

韩士公摇摇头道:“林兄弟我瞧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咱们走吧!”

林寒青道:“她已经说出来了。”

韩士公道:“说的什么?怎么老猴儿就没有听到呢?”

林寒青道:“她说:梅花江湖现血流成渠尸如山岂不是说出了江湖浩劫已临至干“神剑属天龙修罗集大成”是两种武功的名称可惜咱们的智能难以尽解个中之密。”

韩士公想了一想道:“证堵那铁旗金环秦飞虎和快刀童山的畏惧之容想来那梅花主人当是一个心地阴很手段毒辣的盖世魔头了。”

林寒青道:“兄弟适才和那梅花使者动手相搏虽只两拍已觉对手武功不在兄弟之下唉!而且连对方面目也未见到。”

这时那晕倒的白衣女已悠悠醒来只是脸色更见苍白灯光下不见一点血色。

香菊望了林寒青一眼道:“林相公你坐下来休息一会我们小姐每次病之后总得半个时辰以上的休息才能说话。”

林寒青皱皱眉头道:“她这病可是常常的作么?”

香菊道:“有时日数次有时数日不……”

素梅白了香菊一眼想拦阻于她不让她再说下去那知香菊全神贯注在林寒青身上对素梅拦阻她的眼色竟是未曾看。

只听她脆若银铃的声音接道:“不过我们小姐不能多费气力她说话多了或是做事多了病势就立刻作。”

林寒青暗暗忖道:“此女言词坦真分明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她这话自然是可以深信奇怪的是她既不会武胸中却记着世上最上乘的剑术、武功而且隐秘外泄还有人找上门逼她传授武功她弱不禁风的身体和那隐含玄机的言词是这般大不相称。

凝神望去只见她眼皮轻合灯光下可见那长长的睫毛除了苍白的脸色和稍嫌瘦弱一些之外实是一位无处不美的佳人。

美丽、娇弱和那不该有的胆气构成了她的神秘。

韩士公为人虽然粗豪但他数十年江湖闯荡的丰富阅历经一段细心的观察忖思之后变觉着这桥弱的白衣女实有些异于常人只是还不能说出原因何在?

林寒青回顾了韩士公一眼道:“韩兄咱们坐下来等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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