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血债血偿(1)(2/2)
艾三一家都是猎户,以狩猎看林为生,喜妞与艾三自幼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十分要好,长大成*人后,开始谈论婚嫁的时候,艾三家没有彩礼,又不能换亲,所以两人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
如今心爱之人被俄国矿警糟蹋了,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艾三提着老洋炮嘟嘟囔囔的回到家中,“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去杀人?”正在擦枪艾三的爹急赤白脸的问道。
“嗯!不是杀人,是杀畜牲!”
“三儿,你一个人?——这?——这能行?咱家可就一个独苗呀,你让爹以后咋办?”艾三的爹急了。
“爹,你听我说。我掂量掂量东山那片的路景,我想,我去干肯定不能出差儿。前些日子,我在那里打过两只狍子,我知道只有五六个老毛子领一帮苦力还有十几个窑子娘们儿住在那儿,路径我也熟,只要我小心一点,没事!”
“你——”艾三的爹知道儿子性如烈火,自己是拦不住的。
当下,热血沸腾的艾三杀俄警为喜妞报仇的计划打算跟他爹说了一遍,他们没有细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阴冷的夜,大山里一片漆黑。
通往弓长岭的山路上,艾三打马如飞往北狂奔。山风嗖嗖掠过耳边,马踏泥浆,带起阵阵水声。向南狂奔三十多里,是处十字路口。折往东南有一条路,直通弓长岭矿山。
马到路口,艾三打量一气,认准了路,折转马头,拐向西南奔去。又是一阵狂跑,不到半个多时辰,前面是一条东西方向的小路横在马前。他跳下马,牵着马钻进路北边的密林深处,把马拴在一棵小桦树上,记准路径,摘下猎枪悄悄向东边矿山摸去。
下半夜两三点钟,弓长岭矿山一片寂静。
白日里,开山放炮的声音和人们的呼喊声,拉大车的拼命吆喝声和脆快的鞭声构成山林里的喧闹,惊跑了野兽,跑的无影无踪,夜里,整个林场连一声狼嘷也听不到。
黑幽幽的树林,绿油油的灌木,艾三按记忆里的路径寻去,他记得清楚,前边,路南那两排黑幽幽的影子,是苦力们住的两排地窨子。他怕有的苦力没睡觉,听到走路声坏了大事,轻轻地放慢了脚步,脚步轻得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声音。
苦力们劳累一天,又乏又睏,早已入睡。几个好色之徒也都在上半夜完成泄,此时睡得更死。路北那一排地窨子,住着俄警整来的那十多个窑子娘们。早过了扯蛋的时间,窑子娘们儿住的地窨子里也没什么动静。过了这两排地窨子再往东百十多步,就是两个俄警住的独屋。
艾三没费多少时间摸到木屋门前。屏住呼吸,他把脚步放得极轻极轻,渐渐地、渐渐地挨近木门,没出任何响动。西边,那两排地窨子也没有响动。把耳朵贴近门板,他清楚地听见屋子里传来打呼噜的声音,再细听,呼噜声此起彼伏,竟是两个人合奏的酣睡曲。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说把两个俄警都堵在屋里了?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尽管有点儿出乎意料,但这却是最好最好的结果。在他事先预料该应付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里,能把两个俄警都堵在木屋里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种。
艾三还年轻,怒火中烧时,他没有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还在喜妞身上。白日里,两个俄警轮番泄,直到累得汗流浃背精疲力竭才罢手离去。今晚,这两个俄警已没了精力没了兴致再去找窑子娘们扯蛋,心满意足的早早脱衣睡觉了。
天报!真是活生生的报应!
艾三认定俩俄警肯定都在屋里并且已经熟睡,就试着轻轻去推木门。木门厚重,里边的门闩闩着,推不动,他又轻轻退回来。黑暗中,他拽出掖在腰带里的匕,轻轻地拨开门闩。然后,掰开枪把,用手指摸到枪膛里压着两子弹,关好枪把子,二手指伸进扳机口,平端好猎枪,运足全身力气贯注于右腿,抬起脚猛地向木板门踢去。
‘咣咚’一声闷响,木门被踢开,他闪身一个箭步扑进屋里。梁上吊着的马灯还点着,屋里通亮。炕上,睡得正香的两个俄警被突如其来巨大的撞门声惊醒,一个卷曲着黄头的俄警光着膀子翻身坐起,满是胸毛的上身正对着枪口。没等他转过身去抄枪,艾三一扣扳机,呯!一声脆响,那个俄警连哼也没哼一声扑倒在炕上,脑袋耷拉到炕沿边,嘴里吐出血来。
另一个黑头的俄警‘呼’一下串起,光着屁股朝艾三扑来。他站在炕上,祸害喜妞的那个东西正好对着枪口,又是呯的一声闷响,俄警两腿间的家伙连同小肚子一块儿开了花。他哇呀一声惨叫扑倒在地,满地打滚儿嚎叫!
艾三来不及再装子弹,抡起枪把子照他的脑袋砸去,啪一声,脑袋开花,俄警的身子一动不动了。艾三不敢久留,跳上炕拽下马灯,把煤油浇在被子上,扔下马灯,串到门外,眼看已是满屋大火。
他躲到北边的树林里悄悄看着,木屋的大火冲天而起,照得弓长岭矿山一片通红。
大火就像是警报一样传到了,驻扎此地不远的俄军,一阵急促的警哨响起,大队的俄国士兵、马队呼啦啦的冲进了弓长岭矿山。
凶残的俄军指挥官,从奄奄一息的矿警口中得到一点线索,无数的俄国大兵嚎叫着,蜂拥朝着西山脚下的小村庄扑去,不到一刻,小村庄已是一片熊熊大火,浓烟冲天。
就在此刻,一匹健马冲出了浓烟密布的小村庄,身后跟着俄国的马队,健马上的后生,策马狂奔,不时的回头射击,每一次枪声响起,都有一名俄国大兵惨叫着落下马。
后生伏在马背上,将马鞭抡得山响,一溜烟的朝着田庄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