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1/2)
火车慢慢停下。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地方不似商品全新总是不好。虽然中国每地各有不同但是火车站是一样的乱。火车再往前缓缓穿过一片棚户区。透过绿色玻璃时间如同往回走。头上一架飞机飞过硕大的国航标志在我眼前划过。国航还没有坠过机呢我想这真是信心保障。其实也不一定坠机是一定会有的事情未来已经安排好只是还没有生所以每一批坐国航飞机的人只
是在无限期地逼近这个时刻而已。
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组织。必须打一个公用电话。我绕火车站一圈现所有的公用电话亭都被摧毁。情况最好的也仅仅是亭在电话已不存还不如把玻璃漆黑了改成公用厕所。迫不得已只好在路边找了一家杂货铺铺里的电话旁边写着:
Ip电话长途电话三角一分钟。
我上去说:“我不打长途我打这城里的电话号码。”
老板利索地掏出一部移动电话说:“用这个这个是好灵通。”
我问:“好使不好使?”
老板说:“没问题只要你站着别动信号绝对好。”
我立定拨打电话。
拨半天没动静。
老板说:“你站的朝向不对。你看这城里的射站在那头你要面对那座塔站。”
我说:“这信号又不是靠我的脸接收的天线不还是朝着老地方嘛!”
老板说:“不定的不定的。”
于是我转过脸朝向远处最高的一栋建筑。老板过来把我的头按下去说:“低点低点天线冲那儿。”
电话终于接通我问:“健叔你在哪里?”
电话里说:“你从火车站看有没有看见最高的一座塔?”
我说:“看见了我脑袋正冲着。”
电话里说:“好看看塔左边有一栋高楼是这里最好的宾馆叫‘世贸新天地国际帝景豪庭花园酒店.”
我扭头一看电话顿时断了。
我说:“老板这又断了。”
老板说:“年轻人打电话就是定不下心东看看西看看。这信号能好吗?”
我问:“多少钱?”
老板说:“四十。”
我马上把掏出来的两张一块钱收进钱包说:“不至于吧长途都三毛一分钟我没打长途也没说过一分钟啊。”
老板说:“是啊你打长途就是这个价钱。用手机打一个电话十元没通的也算。我这成本高还得充电。”
我说:“你这也太黑了。”
老板一指右手边说:“没看见这是火车站吗?快掏钱。”
这时屋里出来两个人同时叫道:“爹怎么回事?”
我想完了还是掏钱吧这一定是个道上世家当时想好了以后要干这个所以打手都一生生下了两个。
结完钱我叫上一辆小面去往城里最繁华的酒店。小面是我在车站附近芸芸众面之中挑选的翻新情况比较良好的一辆。因在来到这里前我也做了一阵子倒车生意对眼前一字排开的面的之新旧程度有着很深的理解。我知道我选的这辆很可能车况还不如边上没翻新且在言语间还不断掉漆的那辆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外表美丽的。男人啊男人都是这样!罢了反正只要能到目的地就行了。上车前我问好司机谈好十元车费颠颠簸簸地终于到了那个地方下车顺手给了司机十块钱。
司机说:“老板怎么才十块啊?”
我问:“那要多少?”
司机说:“老板这么远怎么也要三十啊!”
我说:“这不是说好的吗?”
司机说:“先把你骗上车再说嘛我在敲诈你懂不?”
我愣了一下回想数十年光阴没碰到过那么直接而坦诚的人。我说:“我服了你不给怎么样?”
司机说:“不给我削你。”
我一听是东北来的马上掏出三十说:“我服了我服了。”
定下脚步环顾四周。他***这是哪里?!我叹了一口气。周围的建筑是那样中国、那样随意高的高低的低新的新老的老自顾自。我定在原地忽然无限悲伤。
在生活的所有事中我最讨厌的就是到陌生地方和吃陌生东西。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无知的知识青年假装四处漂泊。而这两样东西比较起来我更讨厌到陌生地方因为这必然要让你吃陌生东西。
我到了酒店的大堂用酒店的公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我问:“健叔你在几零几房间?”电话里的声音随即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怎么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你当我们来度假
啊哪有闲钱能住几零几!我住在旁边的长江旅馆。“
我说:“你住几号啊?”
那头说:“你进来就知道了一共两间房。”
我出了大堂看见健叔说的长江旅馆。这旅馆一看就知道是原来的民房改造的还是一所老民房。旁边已经被花花绿绿的夜总会包围了很明显是全县拆迁工作中的最大钉子户。
我进了门看见一个大妈正在登记。最让我吃惊的是在简陋无比的前台上居然挂了一个世界时钟这钟比刚才那酒店里的还大能显示的地区更多光光是中国就有拉萨、重庆、北京和台北四个城市到了世界范围甚至还有毛里求斯时间。
我开玩笑说:“这钟够气派。”
老太太说:“旁边的要拆我房子我不让。我不光不让拆我还开酒店要和他们竞争要抢他们生意。你看看我这钟比他们的要气派多了。”
我脑子里栩栩如生地浮现出以前健叔被群殴的时候只揪着对方一个人拼命打的情形。
我冲老太太竖了下大拇指径直上楼。健叔已经开门在等我。门口豁然两个镀金的大字:一号。
我进门说:“你可以啊住长江一号。”
健叔苦笑道:“没办法这便宜。这破地方那个慢啊前台、总机、打扫、结账全是一人。”
我问:“多少钱一天?”
健叔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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