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2/2)
罗天诚受宠若惊说:“我叫罗天诚罗——罗密欧的罗天——”直恨手头没有笔墨让他展示罗体字。susan说:“我知道了罗天诚听说过。”罗天诚吃惊自己名扬四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和你一个啊。”susan略有惊异。
罗天诚虽像佛门中人但做不到东晋竺道生主张的“顿悟”问susan:“什么一个?”
“一个学校啊。”
“什么一个学校!”罗天诚佛心已大乱。林雨翔也骇然无语惊诧这种破学校也能出大美女而且自己意从未见过不由对学校大起敬佩想这小镇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四人一起游周庄。周庄的一些古街也增大了吞吐量可以容四人并排走那时就出现了问题究竟谁走susan旁边。沈溪儿只能罩住一面susan另一面全无防守。
林雨翔今天对susan大起好感——如果说没有哪个男孩子见了美女会不动情这话不免绝对;至少有表面上若无其事如罗天诚者内心却澎湃得像好望角的风浪。林雨翔表里一致走在susan身边大加赞赏:“哇你的头是用什么洗水洗的?”
沈溪儿拦截并摧毁这句话:“你是谁要你管三管四干什么?”
‘喂我问的是susan你是谁要你管三管四干什么?”骂人时最痛苦不过于别人用你的话来回骂你分量也会猛增许多。沈溪儿充分领教了自己的厉害恨自己还没这话的解药只好认骂。
林雨翔再问:“你跟susan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好朋友。”沈溪儿吃一堑长了好几智说话都像下棋考虑到了以后几步。
“那好你可以干涉你的好朋友吗?”
沈溪儿不料刚才自掘的坟墓竟这么深叹气摇头。susan则是秉着大清王朝的处事精神放俄国和日本在自己的领土上打仗她则坐山观虎斗。
到了必要时susan略作指示让两人停战:“好了你们大无聊了。我肚子饿了想吃中饭了你们吃吗?”沈溪儿愤然道:“我们俩吃别叫他们。”
“没关系的一起吃嘛。”susan倒很大度。
沈溪儿劝susan:“喂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引狼入室懂吗?”
susan微微一笑:“什么狼他们俩又不是色浪。”
雨翔的潜意识在说‘俄正是”脸上却一副严肃说:“当然不是了罗天诚是吗?”
这个问题的回答难度是极高的。罗天诚省悟过来他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好放弃。
沈溪儿讥讽:“咦林雨翔你不是说你不近女色的吗?怎么?”说出这个问题后得意非凡想应该没有被他还击的可能。
林雨翔忙说:“朋友不可以嘛?”——其实这世上最可畏的男人是自称不近女色的他们只是未遇理想中的女色罢了一旦遇上凭着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不近女色”马上会变成“不禁女色”所以历史学科无须再追究汉字是不是仓额所创总之汉字定是男人造的而且是风流男人造的。
快出周庄了现有家古色古香的面馆里面棕红的桌椅散着陈腐味所以扑鼻就是历史的气息。四个人饥不择食闯了进去。店主四十多岁比店里的馒头要白白胖胖多了乃是四书里君子必备的“心宽体胖”型。有了君子的体型不见得有君子的心。店主虽然博览过众多江南美女但见了susan也不免饥饿得像在座四人。他对susan搓手问:“小姑娘你要什么?”其余三人像是不存在于店里。
“喂你还要问我们呢!”沈溪儿不服道。
店主忙换个语气:“你们也要来点什么?”
沈溪儿气得要走雨翔拉住她说算了店主是不会对她起非礼之心的。
四个人要了莱后坐赏街景。沈溪儿说店主不是好人罗天诚严肃道:“做人要么大俗要么大雅半俗不雅是最痛苦的了;susan你是大雅店主是大俗我就是半俗不雅。”susan听得崇拜不已笑着说:“我哪里是大雅不过你说得很对!”
林雨翔觉得这话好生耳熟终于想起是他在车上说过的话只是徐志摩换成susan马德保换成店主而罗天诚本人因动了凡心自愿由圣人降到半俗不雅。
林雨翔从椅子上跳起来说:“这话你说过!你在——”
沈溪地四两拨千斤轻声就把这话掐断:“说过又怎么了我们反正没听过。
你这人也太自私了听过的话就不许别人听了。”
罗天诚说:“林雨翔你太重名利了以后会后悔的我说过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什么——”
林雨翔这次学乖了和罗天诚一起说:“什么名什么利什么爱什么很都是棺木上的一缕灰尘为一缕——”
罗天诚纠正道:“是——尘埃!”趁雨翔愣忙把下半句真理给说了:“为了一缕灰——尘埃而辛苦一辈子值吗?”
susan听得拍手以为是两个人合壁完成的杰作大悦道:“你们太厉害了一个能背《史记》一个能懂哲学。来林雨翔——同志请你背《史记》。”
雨翔诧异susan还没忘记《史记》想一个大美女的记忆力群的确是一件憾事。推托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我嗓子不舒服。”
“那好办你还有你们两个等着我去买可乐你一定要背哟!”susan说完奔出去买饮料。林雨翔忙问沈溪儿:“喂她是几班的。”
“无可奉告。”
“问你哪!”
“无可奉告。”
两个无可奉告后susan跑回来说:‘称们谁帮我拿一下。”沈溪儿有先知按下两个都要站起来的男士说:“我来你们俩歇着。”
林雨翔喝完饮料逃避不过了信口开河说:“《史记》没艺术性背宋词罢欧阳修的《蝶恋花》我背了——”
“不行我要听柳永的《蝶恋花》。”susan道。
林雨知惊骇地想susan这女孩子不容易居然知道柳永。记得七八岁时背过柳永的词全托林父愚昧不知道柳永和妓女的轶事才放手让他背诵。现在想来柳永《蝶恋花》的印象已被岁月的年轮轧死没全死还残留一些支吾道:“仁倚——那个危楼风细细望春极愁——”
“错啦是望极春愁——”susan纠正道“黯黯生无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对吗?”
林雨翔说不出话另眼相看susan。
沈溪儿嘲笑:“小时候还背古文呢!嘻嘻笑死人啦。susan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