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帝都(1/2)
屋内炉火噼啪作响空气却沉闷起来万籁寂静人心飘摇。在寂静之中围在酒桌前的三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得叮铃咚咙一阵乱响却是喝醉酒的小虎打翻了桌上酒盏儿随后自己一头跌下桌去。
胡不归想也没想身子向下一探朝小虎抓去蓦然入手却是一团软玉再抬头时却见身旁梅轻雪一张羞红了的脸目光闪烁犹如冬夜寒星。顿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一松手放开了梅轻雪的手。却听得扑通一声随后就是小虎在地上呻吟着却原来是谁也没有接住它。
梅如荼自回忆中醒转过来却见面前两个年轻人神态扭捏而地上一只醉猫满地打滚不由得莞尔一笑问道:“胡小友你这次来北方却是做甚?”
胡不归便将追查凶手一事讲与他听了而梅轻雪却依旧红着脸坐在一旁一双眼睛在胡不归的身上瞥上一眼便飞快的移开梅如荼不动声色的看着等胡不归讲完之后方才道:“胡小友你若有何需要老夫帮忙之处便尽管开口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有这等绝世高手相助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而胡不归却摇摇头道:“小子也没什么需要老梅你帮忙的若是日后还能在一起这般痛快地喝酒那老胡就心满意足了。”
梅如荼转过脸来对梅轻雪道:“那么轻雪你呢?你不是奉了妖后之命前来寻我的吗?你又有什么事儿呢?”
梅轻雪摇摇头道:“轻雪见到前辈就已经完成任务了奶奶只是想知道前辈是否无恙务必让我与前辈见上一面。眼见得前辈一切都好轻雪也就放心了。”
梅如荼微微一愣他原以为梅轻雪会说妖后奶奶请他回谷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等简单不由得心中一软顿了顿问道:“奶奶她还好吗?”
梅轻雪道:“奶奶一切安好请前辈不必挂牵。”
梅如荼深深凝视着梅轻雪想不明白妖后奶奶命这孩子大老远的守候多日便只为见自己一面待看了片刻后却突然心中一震似有所感随后道:“轻雪如果以后遇到难处你便将这个烧了我自当前来见你。”说着递给梅轻雪一块木牌木牌正面雕刻着妖之母裂体的一刹那刀法细腻传神仿佛一股力量自小木牌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而木牌背面则是镌刻着一行诗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笔法清瘦俊朗却有一股愤世之气萦绕其中。
梅轻雪将背面诗句念了又念突然不知怎的两行清泪流了出来滴落在那木牌之上。胡不归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举起酒碗道:“今夜过的确实痛快!人生欢会少愁苦多若是记挂太多岂不是自寻不痛快!来干了这碗酒!”说着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道:“老胡这便要走了大家后会有期吧!”说着抄起睡在地上的小虎推开屋门大踏步地走了。
梅如荼却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喝酒痛快这离别更是毫不拖泥带水却非寻常人所为。只听得一阵琴声响起却是梅轻雪手按琴弦一曲《阳关三叠》铮铮然倾泻而出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反复回旋送别之情层层叠加琴声清扬直追出门去曲调折返往复而胡不归一个背影却是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上了。
待胡不归走得远了梅如荼又是一声叹息颇有忧色的望着梅轻雪。梅如荼缓缓自琴声中站起身来拍了拍梅轻雪的肩膀颇有深意的说道:“孩子前路难行老夫要先走了你也尽早动身吧。”说罢抬脚走了出去梅如荼听的身后琴声突然乱了方寸一阵嘈杂过后便嘎然而止梅如荼暗自摇了摇头向雪野处走去只两三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胡不归霍的敞开衣襟只觉得胸口一团烈火非叫这冷风吹吹不可。小虎仍然烂醉如泥的软在他的臂弯里。向前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野天色未明去路更是茫然。
不知从何而来胸中一阵郁积不由得放歌高唱了起来狼一般的嗓音穿透黑暗在大地上荡开了。随着歌声冲出喉管胸中乌云渐散而天色也一点点亮了起来。胡不归遥望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雄踞在大地之上城墙高耸楼宇庄重肃穆一派王者霸气跃然眼前。待走得近了看见城楼之上高高书写着“燕京”两个大字却果真是京城到了。
胡不归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城门处走去。方要从城门入内却突然面前咣当两支铁枪当在身前守成的兵卒上前厉声道:“喂你小子是干什么的?!”想来是这些兵勇平日里霸道惯了此刻又要揩些油水。胡不归挥手一个失神咒守门的十余个兵卒尽数中招一个个痴痴呆呆得站立当场其中一个或许天生便有些呆傻竟然很不观的咧嘴流出一道涎水来。胡不归嘿嘿一笑道:“老子便是来干这个的。”说着大摇大摆的进了京城。
天子脚下果是与寻常地方不同只见京城之内街道宽敞两旁店铺也都构建整齐。街上行人大多衣着光鲜来往车马无不精美华丽。无处不透露着天朝古都气质。小虎此时也从酒醉中醒来一个猫头疼痛欲裂直想就此倒在胡不归的怀里从此不再起来。却骤然见到眼前这等繁华景象又不舍得闭上猫眼顿时矛盾无比昏昏沉沉的逛荡着一双猫眼四处张望。
胡不归沿着长街而行心中思忖该当何往却见前方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长街尽头。只见一条冰河将宫殿与外界隔开一座汉白玉石桥连接两端。再前方是红墙高耸楼宇庄严屋盖飞檐高高翘起在雪白的积雪下露出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一道金边显得富丽而庄严。胡不归不得在心中暗道:此便是皇城了吗?
待走得近了却见宫殿门口守卫森严两列兵士披盔戴甲腰悬钢刀一个个表情肃穆在宫殿门口站得如同标枪一般。胡不归暗道:却不知道那陈公公是否就在这里面?
与此同时在皇城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偏殿之中陈公公卑躬屈膝的站在殿下。大殿深处帷幔重重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藏着些什么。
陈公公只觉得时间便要就此凝固了一种深沉的恐惧慢慢压了下来让他苍老的脊背又弯了几分。终于陈公公颤声道:“宗主——”却听见帷幔之中传出一阵夜枭一般的笑声陈公公不由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那笑声既止随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陈有路你入本宗也有五十余年了吧。”
陈公公伏在地上道:“回宗主属下十岁入宫十二岁拜入宗主门下现如今已经有五十七年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嗯五十七年好长的时间啊。或许是太长了点以至于你都不记得该如何办事了。我把狼组交到你的手上原本是对你寄予厚望的而你却太令人失望了。你那狼组现如今只怕是连一群豺狗都比不上了吧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废物!狼三愚蠢些倒也罢了怎么连你也蠢笨到这等地步了?瞧瞧你们干得多漂亮啊是啊柳晚晴是被你们给杀了可是你不用脑子想想我要他柳晚晴的命做甚?”
陈公公低声道:“可是宗主——”
“可是什么?”那声音打断了陈公公的话道:“你是想说诛杀柳晚晴一家老幼的指令是我交代给你的?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他一家老幼的命?难道就必须要告诉你给我把那个小崽子给宰了你才知道我真正要杀的人是谁吗?!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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