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1/2)
这上官府,一进去就蒙了我半个月。
我自从被轻衣小轿接到府中后,就给一个老嬷嬷安排住在了侧院的一间房里。没有人指使我做什么,所以看来我改变了下人的命;但是,我想从侧院走出去瞧瞧时,却总有两位门卫大哥,死死拦住我禁止出行——那看样子,我也没捞到当门客的命。
那总让我在这小院子里呆着,干啥呀?我暗自嘀咕——一日三餐,除了睡,就是吃,这年头,没听说时兴养猪啊?
从不解,到焦急,到疑惑,到淡定,一转眼,十五日就这么过来了。
就在我快要闷的霉——念完《金刚经》,转念《圣经》;念完《圣经》,转念《道德经》;念完《道德经》,转念《古兰经》的这个夜晚,蒲牢四哥从天而降,我看见他的时候,激动的觉得他浑身都在冒金光。
蒲牢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长长的黑披散着,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但是,那一袭红衣,我却分外熟悉。
我结结巴巴的指着她问:“嫣……嫣红小姐?”
蒲牢点点头。
“不是吃了《龙宫奇方三十》的方子?治疗老症的药丸应该很有作用啊?我们离开的时候,药效还挥挺好的呢!”
蒲牢无奈的长叹一声:“药方是挥了作用,一个疗程结束,完全达到了《千金方》记载的效果。可是我们当时都忽略了,书上记载的效果是什么啊!”
我马上回想起来:“……炼蜜为丸,每丸重1o克。每服3丸,日服三次,三十日即愈。且每日均可见药效,直至回复原样……”
“对,你想想,嫣红小姐喝了玉红草酒,后来又得了老症,她最初的原样是什么?”蒲牢无可奈何。
“对啊,还是那个当年五岁在后花园捉迷藏的小女孩!”我惊叫。“怎么会这样啊?那,你岂非又要等她慢慢长大?”
蒲牢笑了笑,道:“等就等吧,我还等的起。”
我遗憾的转念说道:“难怪密陀僧临死的时候,会问你,如果爱情是重复,那么他们那样的命运,看见了前路,你还有耐心等待吗?你还有信心承担吗?你还有痴心继续走下去么?——原来他根本已经料到,你们会重复他们的前世,他一直在提醒你!”
蒲牢正色对我说:“这是一个自然的进程,没有妖法可言!”
我想起狸曾经跟我评价过,龙的爱。
他说,龙的爱,象星辰,有一半是冰冷,有一半,是牺牲。
永远会把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谁也看不见的最深处,是最深层的抽离——是对世俗的种种界定的道德观,最深层的抽离——不管人间的想法如何,只坚持自己认同的,自己认定的,最真的东西,最本原的自然规律。
现在想起,恍然如梦。
我问:“为什么现在带嫣红小姐离开?”
蒲牢告诉我,上官婉儿把我接走的当天,后来裴相就在早朝的时候,出事了。
武后当着文武百官,问他:“卿家以为徐继业扬州起兵一案如何?
裴相老老实实的谈了自己的想法,认为睿宗皇帝虽然年长,但从未亲政,说话办事,都不靠谱。
于是他奏请武后亲自处理,那么徐贼的讨伐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ps:所谓高薪就是高风险,你看人家朱元璋的大臣们,每天去宫里上朝前,都要和夫人子女交代好遗言,都是有先见之明的:伴君如伴虎嘛!)
结果,御史崔察乘机上言说:“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
谋反,这是大罪,当天,裴相就下狱了,根本没能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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