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糜烂叹宫闱 英雄气短 蜩塘悲国事 侠士心伤(1/2)
杨道:“世兄留神应对。”卓一航道:“谢大人关照。”随内监走过长廊进人养心殿内只见皇帝斜倚床上面有笑容卓一航匍伏朝拜常洛道:“免礼。赐坐。”内监端过一张椅子卓一航侧身坐了朝皇帝一望只见他面红光毫无病容不禁大吃一惊要知泰昌皇帝“光宗年号”得病已久即算真的是仙丹妙药也难药到病除。而今吃了一粒红丸就居然红光满面若非回光反昭就是那红丸是用极霸道的药所炼能暂收刺激之功然终属大害。卓一航隐忧在心却不敢说出。
常洛道:“我昨日已知你来但病魔未去不便召你。幸得李可灼进了两粒红丸真真是药到病除要不然今日也还未能见你。你看我的气色如何?”言下甚为得意卓一航不敢直陈只好说道:“皇上鸿福齐天气色好极了。但久病之后还须珍摄。”
常洛喝了一盏鹿血又道:“你的事清石浩已经告诉我了。李周二位钦差也已经安全回京。他们都很感激你呢。”卓一航道:“暗算二位钦差的人只恐背后有权势者撑腰。”服侍皇帝的太监横了他一眼卓一航道:“万岁初我本不该说这些话令皇上担心……”常洛面色一沉对内监道:“你到翠华宫叫李选侍来。”内监垂手退下。常洛一笑说道:“卓先生深谋远虑洞察机微朕正想仰仗先生臂助。”卓一航心中一动只听得皇帝续道:“你莫不是疑心魏忠贤么?”卓一航道:“臣一介布衣不敢妄论朝政但厂卫付之阉人只怕太阿倒持官之祸不可不防。”常洛道:“本来你被陷害的事我早想彻查但只恨登极之后便缠绵病榻。”卓一航道:“个人的冤枉算不了什么国家大事要紧。”常洛道:“所以我请你来。魏忠贤其实不忠不贤我那有不知道之理。只是他掌握东厂宫中侍卫全听他调度也不能行事草率。待朕病好临朝之后当再图之。”卓一航默然无语。皇帝忽道:“卓先生可肯留在宫中么?”
卓一航道:“微臣孝服未满不敢伺候明君。”常洛笑道:“我不是要你做官你替我在宫中教教太子如何?由校今年十七岁了还是顽劣不懂人事。”卓一航想起祖父遗言正将推辞。常洛已抓起笔来在床前的小茶几上写了圣旨用了玉玺卓一航不便拦阻正自心急常洛将诏书递过道:“你明日可到内务府去报到叫他们替你安排住所。”卓一航接过诏书先跪下谢恩然后说道:“微臣还是不敢接旨。”常洛讶道:“你还有什么为难之处?”正说话间忽然“哎唷”一声门外的侍卫纷纷抢进常洛呻吟道:“不关他的事叫李可灼来!”面上红筋隐现颓然倒在床上。
卓一航料得不错常洛第一次服的红丸果是少林寺的小还丹第二次服的却是假药。原来胡迈和孟飞都是李可灼的门客胡迈粗晓武功盂飞则是个专造假药的江湖骗子二人在少林寺讹诈骗了两粒小还丹其中一粒胡迈当场放人口中却并未咽下事后吐了出来交给孟飞化验孟飞自作聪明胡猜小还丹的配药成份制了几粒。李可灼据以为宝献给皇帝终于酿成了明史上“红丸”一案。
卓一航见常洛甚为痛苦黄豆般的汗珠颗颗滴下正自心急忽闻得养心殿外有叱吒追逐之声侍卫长一跃而出喝道:“谁敢惊动圣驾!”
再说岳鸣珂悠悠醒转现自己竟是处在华丽绝伦的房间之中静坐一阵神智暂复疑幻疑梦。忽然在对面墙上悬着的建昌宝镜里照见自己已换了一套睡衣猛然想起自己出来时原带有佩剑游目四顾不但自己原来的衣裳不见连佩剑也不见了。须知岳呜珂这把佩剑乃他师父在天山所炼的两把宝剑之一神物利器突然不见如何不惊。急忙起来寻觅刚刚下得床来对面墙上的大镜忽然慢慢移开缕缕暗香弥漫室内镜后竟是一道暗门一个美妇人轻轻的走了出来格格笑道:“你醒来了?”
岳呜珂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的宝剑偷了?”那美妇大笑道:“宝剑?什么宝剑值得大惊小怪?我这里的宝物多着呢你要多少?”随手打开一个抽屉只见宝气珠光耀眼生缬。里面堆满了珊瑚宝石翡翠珍珠。美妇人以为岳呜珂必定惊讶那知岳呜珂说道:“这些东西再多十倍也比不得我的宝剑!”美妇人轻蔑一笑道:“宝剑算得什么?你喜欢宝剑我这里有的是!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你要什么便有什么?”岳呜珂道:“你到底是谁?”美妇人又笑道:“你瞧这里可像人间所在?”岳呜珂轻咬舌头隐隐生痛情知不是作梦便道:“难道你这里是广寒仙府不成?”美妇大笑道:“也差不多!”说着挨近身来香气越浓郁。
岳呜珂心神一荡只觉这香味十分奇怪吸人鼻端醉魂酥骨渐惭面红耳热血脉愤张。岳呜珂心道:“莫非是遇了邪魔来试我的定力?”盘膝一坐又用起功来。那美妇人挨着岳呜珂身子用手指拨他眼皮岳呜珂只是不理。美妇大笑道:“你又不是和尚打坐作甚?”岳呜珂仍然不理。美妇人又笑道:“我闻有道高僧目不迷于五色耳不惑于五声你不敢张开眼睛怎么能做高僧!”岳鸣珂心头一震益怀疑她是妖邪心中想道:“我虽未闻大乘佛理但镜明长老说我颇有慧根也曾传过我明心见性的真言。我倒要试试自己的定力。”倏的张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气聚丹田行起吐纳之道。那美妇人见他若无其事也是颇为奇怪索性把身子凑了上来向他嘘气岳呜珂试运“沾衣十八跌”的功夫鼓气一弹那美妇人“哎唷”一声跌落床下娇嗔骂道:“你用什么妖术?”
岳呜珂试用了“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试出那美妇人丝毫不懂武功不觉说道:“啊原来你不是妖邪!”美妇人怒道:“你才是妖邪!”忽又回嗔作笑道:“你是进京考武的举子么?”岳呜珂心念一动忽道:“你说你有许多宝剑请借一把来瞧。”美妇人稍现犹疑随即笑道:“谅你也不敢杀我。我就让你开开眼界。”随手在墙上一按打开一道暗门乃是一个壁橱里面悬有十来口剑岳鸣珂一眼瞧去并无自己的游龙剑在内。只听得那美妇人道:“这里的剑随便那把都要比你的好你服了吧?”岳呜珂突然一跃而起在壁橱里抽出一把剑来只见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美妇人道:“如何?是不是比你的剑好?快些挂回去吧!”
岳呜珂吃了一驾这把剑形状奇古剑柄铜色斑斓怕不是千年以上的宝剑?细细一看剑柄上镌有“龙泉”二宇猛然想起师父曾论古今宝剑他说:“游龙断玉虽是五金之精所炼但比起古代的干将、莫邪、鱼肠、龙泉、天虹、巨阙纯钩湛卢等剑那还是远远不及。”岳呜珂当时曾问及这八把古代宝剑的下落师父道:“听说龙泉、巨阙、湛卢三剑自唐代起就流入宫中其他五把却是不知下落。”这样说来难道这里竟是宫中禁地?稗官野史上说唐代的公主喜欢掳美男子入宫享受难道这种宫闱秽史重现于今日?正思量间忽听得墙壁有人敲了几下其声急促。美妇人道:“快把剑挂上!”岳呜珂把剑一指猛然喝道:“你是何人?从实道来!”美妇人玉颜变色把手一按壁橱隐没岳呜珂一步步迫近美妇人在墙上一靠暗门倏开里面跳出两个人来美妇人也从暗门逃出去了!
从复壁中跳出的两人手中都提着兵器其中一人正是用迷烟喷翻自己的黄衣汉子。岳呜珂大怒一剑刺去那人把手一扬射出三枚弹子一出使自行炸裂喷出浓烟。岳鸣珂早有防备忍着气绝不呼吸手中剑迅若惊飕一剑刺到那人咽喉猛然想起此地若是禁苑此人便是宫中侍卫剑把一缩右边那人一铛打来岳呜珂反手一捞将他的兵器夹手抢过“砰”的一脚踢开房门往外便闯。
那两人绝料不到他刚刚醒转武功还有如此厉害怔了一怔急忙击掌呼援。岳呜珂一出房门七八名卫士四边围上岳呜珂不愿伤人横剑四面一扫但听得一阵断金戛玉之声七八条兵刃都给截断龙泉宝剑的威力果然大得惊人!有人喝道:“你这小子偷了宫中的宝剑闯得出去也是死罪不如赶快弃剑没降我们可以偷偷放你出去。”岳鸣珂心想:事已至此不如我就携剑去见皇上拚着一死也要把此事查明主意打定手中剑又一个旋风疾舞把卫士们迫出二丈开外纵身跳上屋顶。
皇宫殿宇全是用黄色的琉璃瓦所盖岳呜珂飞身直上只觉滑不留足四面一望但见殿宇连云鱼鳞栉比岳呜珂先前尚有些疑惑此时知道确是皇宫无疑一时百感交集想不到宫中**竟至如斯自己与熊经略在边关苦战只恐也是无补于事了。
那几名被削断了兵刃的卫士见岳呜珂十分厉害不敢来追只是在下面大声吆喝岳呜珂认定前门的华表足狂奔琉璃瓦面虽然滑不留足但他轻功卓绝脚尖微点便即飞起居然如紫燕掠波毫无沾滞!
但皇宫极大殿宇何止千间他刚掠过几座瓦面下面一声吆喝一人跳了上来竟然是应修阳!岳鸣珂心道:罢了罢了!这样的人居然也混进宫中国事还有可为吗?应修阳大叫道:“有刺客!”岳呜珂怒道:“好哇你这奸贼我先捉你去见皇上!”一招“龙卷暴伸”青光倏的长出丈许应修阳拂尘一卷剑光过处尘尾已被削断一绺这还是他避招得快要不然连手腕也要截断。
岳鸣珂剑如龙门鼓浪一招未收二招续至剑法之快难于形容应修阳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加上他怒极气极连使绝招应修阳挡了十招巳有几次险险被他刺中。这时宫中各处卫士闻讯赶来人声步声响成一片。岳鸣珂怒道:“把你毙了再说!”宝剑一旋青光疾驶把应修阳卷在当中刷刷几剑连下杀手!
应修阳左避右闪忽觉头顶心一凉头已被削丢一片吓得亡魂俱冒拂尘虚架拚命向上跃起岳鸣珂喝道:“你还想逃!”脚尖一点从屋瓦凭空掠起三丈他的轻功比应修阳高明得多这一跃竟然掠过应修阳头顶倏然一翻长剑下刺应修阳身子悬空绝难逃避只觉冷气森森剑锋已到头顶!
岳呜珂翻腕下刺就在应修阳性命俄顷之际蓦地一团白影横里飞来身形未到掌力先来呼的一声又劲又疾岳呜珂的剑尖给震得歪过一边顺势一割应修阳手臂缩在袖中袖口给剑割了一段终于逃了性命。
岳呜珂挽了一个剑花重落瓦面救应修阳的人也已赶到运掌成风呼呼几声把岳鸣珂迫得连退三步。岳鸣珂大吃一惊想不到皇宫中的卫士竟然有如此功力!定睛看时那人带着一张面具狰狞可怕。在剑光中竟然伸手抓他手腕。岳鸣珂急忙一抖剑锋走斜边攻他空门那人左掌斜切右掌横劈竟然以攻对攻丝毫不让。两人换了几招都是绝险之着岳鸣珂忽觉这人掌法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就是这么略一分心几乎给那人横掌劈中。
这时官中高手四面赶来应修阳叫道:“刺客在这儿!”那蒙面怪人突然虚一掌跳落地面隐入花树丛中。片刻之后从宫中各处赶来的卫士纷纷跳上瓦面。.
岳呜珂大为奇怪这蒙面客武功之高不在“阴风毒砂掌”金独异之下以一对一自己纵然未必落败也绝难占得上风若然他是宫中卫士何以同伴来时他反而悄悄溜走。
蒙面人一去宫中卫士虽多却没有武功特强的人岳呜珂轻功既高又有宝剑且战且退不过片刻就逃至乾清官外众卫士衔尾急追大声呐喊。在混战中应修阳也悄悄的溜走了。
再说卓一航在养心殿中听得外面呼喝杀之声靠窗一张忽见给卫士追赶的竟是岳呜珂!大吃一惊无暇思索也急忙一跃而出服侍皇帝的侍卫长正拔刀拦堵骤见卓一航冲出怔了一怔卓一航已一把将岳呜珂扯人养心殿内在皇帝面前双双跪下。
常洛突吃一惊冷汗迸流指着岳鸣珂道:“你你你带剑来作甚?”卓一航急禀道:“他是熊经略的使者微臣愿以性命保他!”岳呜珂插剑归鞘道:“圣上宫中出了淫邪妖孽请容微臣细禀。”常洛出了一身冷汗神智反而略见清醒熊廷弼赤胆忠心他素来知道挥手叫道:“成坤你吩咐那些奴才都退回去!”
成坤是那侍卫长的名字为人倒还正直忠心也知宫中派别分歧东厂自成一系等事情。听得这“刺客”是熊经略的人已放下了一半心再听得皇上吩咐答道:“奴才遵命。”横刀立在门口追来的卫士都给他斥了回去!
再说岳鸣珂被皇帝一喝定了定神把龙泉宝剑捧上去道:“圣上请看这是不是宫中之物?”常洛接来一看问道:“你怎么得来的?”岳呜珂跪在榻前将“奇遇”禀告刚说到遇见美妇之事常洛道:“是不是梳着盘龙双髻脸儿圆圆的?”岳鸣珂道:“正是。”常洛大叫一声:“气死我也!”晕了过去卓一航急忙上前替他揉搓成坤也回转身来过了一阵常洛悠悠醒转道:“你们且退下去这事不要乱说。成坤快把方从和李选侍叫来。”卓一航捏了把汗和岳呜珂走出遥见乾清宫中一队宫娥走出二人不敢停留急急回到体仁阁内。候宣的官儿见突然多出一人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岳呜珂。杨悄悄问道:“皇上怎么了!”卓一航不敢回答摇了摇头过了一阵内里隐隐传出哭声内监走出道:“你们都散了吧皇上今天不见你们了。”
出了午门岳鸣珂道:“看来皇上只怕难保。”卓一航道:“大明的国运只好付之天意了。”岳呜珂道:“皇上虽非圣明但也还识大体若太子继位他只是个无知小儿外有权臣内有奸阉宫中又**荒靡只怕不必等满人人关天下先自亡了。”杨见他们竟然议论皇上肆言无忌急忙引开话头。岳呜珂问了卓一航住址道:“明日我来见你。”两人拱手相别。
那知第二日宫中便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百官举哀自不消说。太子由校即位改元天启宫中乱纷纷的那李可灼进了红丸药死皇帝非但没有罪名宰相方从反说是皇帝传有遗旨说李可灼乃是忠臣赏他银两。群臣闻讯哗然有一班不怕死的官儿如礼部尚书孙慎行御史王安舜给事中惠世扬等便商议上奏章参他说方从哲有弑君的罪名。这事闹了很久后来方从哲终于靠魏忠贤之力将这个惊动天下的红丸案子压了下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岳呜珂当日回到杨涟家中把事情与铁珊瑚说慨叹不已。铁珊瑚笑道:“只有你们这班傻瓜以天下为已任扶助的却是这样糜烂的皇朝倒不如野鹤闲云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还来得痛快。”岳呜珂眉头一皱道:“你当我只是为扶助姓朱的一家么?”铁珊瑚笑道:“我知道你还有抵御外族人侵所以必须扶助皇帝的一番道理是么了其实要抵抗鞑子何必一定要个皇帝!”
岳呜珂吃了一惊心想:我以为这妮子全不懂事那知她也有一番道理。当下不再言语。铁珊瑚道:“我不见那卓一航你不要说我在这里。”岳呜珂道:“为什么?”铁珊瑚面上一红道:“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见他。”原来铁珊瑚以前与王照希有过论婚不成之事铁珊瑚知道卓一航与王照希交情甚厚料他必知此事所以不想见他。
第二日岳呜珂依约到杨家中杨已和同僚商议参方从哲的事去了。卓一航单独和岳呜珂会面。.岳呜珂道:“想不到泰昌皇帝这样快便死宫中的丑事无人再管了。”卓一航叹了口气岳呜珂道:“这趟回京看了许多事情我也有点心灰意冷。只是新君即位之后掌权的一定是魏忠贤方从哲这一班人他们和熊经略一向作对我若不是为了老师真的想出家去了。”卓一航道:“我们且停留几日看看如何?”岳呜珂道:“朝政不堪闻问我也不愿再理了。只是我今晚还要进宫一趟。”卓一航道:“为何要冒此人险?”岳呜珂道:“我的游龙剑失在宫中我一定要探它一探。”卓一航心念一动道:“我陪你同去如何?”岳鸣珂心想卓一航武功虽高但还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若然遇险只怕逃不出来。便道:“夜探深宫人多反而不便我兄盛情小弟心领了。”卓一航若有所思久久不语。忽道:“我和你同去见我的师叔如何?”岳鸣珂问道:“那位道长?”卓一航道:“四师叔白石道人。”岳呜珂道:“久闻武当五老之名何况又是你的师叔既然在此自当拜见。”
白石道人父女寄居在武师柳西铭家中离杨家有十余里路。卓一航和岳呜珂到了柳家敲门好久才有人开。开门的竟然不是柳家的人而是何萼华卓一航微微一愕。心想:柳家的人那里去了怎么要客人来开门?
何萼华面上也有惊愕之容水汪汪的一对眼睛盯着卓一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说不出来卓一航低下了头岳鸣珂瞧在眼里暗暗偷笑。
何萼华把两人带到西面客房敲门叫道:“爸卓师哥和他的朋友来见你。”白石道人打开房门怔了一怔道:“我道是那一位原来是岳英雄!”岳鸣珂大惑不解不知白石道人何以认识自己。卓一航在旁笑道:“岳兄少林取书连闯五关之夜敝师叔也正在少林寺中。”白石道:“你的剑使得很好!”岳鸣珂道:“武当剑法天下独步还要请道长指点。”白石道人冷冷说道:“岳英雄过谦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武当的剑法已远远落在后面了。”白石心胸较窄在少林寺时就曾因镜明长老过于推崇岳呜珂的天山剑法心中不快。卓一航绝料不到师叔有如此妨忌之心颇觉师叔态度异常岳鸣珂更是尴尬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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