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血里头带来的不悔(1/2)
关于秋晓在1969年的那个秋天把孩子生在尼姑庵里的事充其量只能算做我们这个故事的一个引子。
虽然以后的一切会证明秋晓在我的生命里在我此刻讲述的故事里会是一个多么重要多么关键多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我依然无法在自己心灵的天平上把重心和爱移一点点给她。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很私人化很幼稚同时又是欠公平的因为她至少给了我生命。
但我真的……真的……无法改变自己。
我甚至无法在心里痛痛快快地喊她一声……母亲。
她像一个道具或者一个僵持的布景出现在我挚情真述的故事里我的笔和我的文字对她的称呼却吝啬到最极致写到纸上仅仅是“秋晓”或者“那个名叫秋晓的女人”。
而式微妈妈不同我对她的爱戴和敬仰是血里头带来的。
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我的生命和3o余年苟且活着的日子实际上是我的父亲和秋晓对苦命的式微妈妈的最残酷的伤害。虽然在式微妈妈的心目中一个自天而降的儿子于她是多么地难得和不可奢望;虽然在漫长而清冷的庵堂岁月中她曾经多么庆幸庆幸这份得到和缘份。
那个离经叛道的嫣红怎么就偏偏就对无情无义的戏子动心了勾引起郎情妾意与邪思妄念牵扯起抵死缠绵与爱恨情怨倒让式微妈妈一头撞进恶梦不醒的深涧。
式微妈妈用心去爱的男人怎么偏偏就是珠胎暗结的产物山高水远却又重回老地方黄鹤飞去竟也不忘了送子回归——我坚信自己是替爹娘来向式微妈妈偿还三生情债的。我坚信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安排了这一切。
我不知道式微妈妈是否会认同我的这个观点。
我只知道在秋晓没有挺着大肚子来尼姑庵之前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古居最后一次归来又绝尘而去的那段日子里式微妈妈是真的由尼姑庵里的活鬼变作无所皈依的冤魂。
若干年后式微妈妈曾对我讲述那段不堪回的经历和劫后余生的感受:“没有一点点自尊没有一点点希望没有梦更没有明天。”式微妈妈说:“我要的不多但我什么也得不到当我最后意识到我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是……又可怜……又可耻!”
而那段日子在我的想像里一旦展开画轴就一定是从古居那张渐逝渐远的背影开始的。
我从这张背影里看到的是一个懦弱的心里有殇的男子的逃逸他以为他自此就远离了烦恼之源但实际上他又投奔了苦难之乡。式微妈妈从这张背影里看到了什么呢?我想她看到的是绝望和爱——她爱他她是真的……真的那么……那么爱他。只是转眼之间一切都没有了。
其实古居那天临走时也是缱绻难舍心有不甘。
他告诉式微妈妈:“其实这次回来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是父亲告诉我的。你知道我父亲是个失聪的人从来没有谁能走进他的心里和他心贴心地交流父亲之所以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他的女儿秋晓。当秋晓的母亲提醒我秋晓是我妹妹劝我离开秋晓的时候父亲站到了我这边让我弄不清他的用意。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看好钟望尘的难道他只是为了和秋晓的母亲作对?后来我想通了父亲是个严谨的人告诉我真相也只是因为这件事对我和他和秋晓都是生死攸关的一件大事他尊重我信任我不愿我糊里糊涂铸就了人生的遗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