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惜余欢-7(1/2)
华容添神情一僵,手渐渐松开。我及时察觉到自己的不寻常,忙故作生气嗔道:“登徒子!”
他复又笑了,“除了我这登徒子,便没人敢要你了。”
镜台前,他悉心替我绾,简单的髻,仅插了一支木簪。镜中的男女就像一对平民夫妇,相视而笑。
我们打算先去看秦夫人,再去相国寺。华容添给黑马喂了些草料,用力拍着马儿说:“我知道你跑累了,可是这几日还要麻烦你了。”
我坐在马厩的木栏杆上忍俊不禁,只见过妖精和动物说话,没见过人能和动物说话的。华容添大约听见我的笑声,扭头说:“这可是一匹战马,通人性的。”
我一本正经点头应道:“难怪跑得这么快,你怎么会有战马呢?”
“是从前跟随我征战的一匹母马产下的小马,一直在王府里养着。”
“它叫什么?”
“霹雳。”
我走过去,也拍拍黑马的头,想表示一下亲昵,可它丝毫不领情,高声嘶鸣起来。华容添都感到意外,斜着眼睛问:“你对它做什么了?”
“哎哟,好重的火气呀!”我凝视马的眼睛,读它的心思。喔,原来是匹小母马……我阴阳怪气地朝华容添瞄几眼,“你究竟哪里来的魅力?连马儿都吃醋。”
华容添惊诧看着霹雳,又看看我,“你却连马儿的醋都要吃?”
“哼……”我嘟着嘴拉拉他的衣袖,“我们不骑马去,我带你飞过去,今后啊,它可清闲咯……”
黑马愤怒极了,鼻子里出哧哧声,我冲它做了个鬼脸,拉着华容添一跃上了云端。
秦夫人的新坟头,满是纸钱。秦朗坤还未离去,跪坐在墓碑旁,伤心欲绝的样子。蔺水蓝在一旁陪着,寒风凛冽的郊外,也只有他们二人可以互相依靠。我犹豫了,站在云端看了许久,叹了口气:“我们走罢。”
“嗯。”华容添没多问,握住我的那只手越握得紧了。扭头携他离去,将来机会很多,我不想自讨没趣。
罗净的偏院中一片萧瑟,拱门处再也无人看守。我心头隐隐痛了起来,抓住华容添的手往禅房里去。没敲门,直接推开。罗净正吃力地用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颤抖地拎着茶壶。见我们进来了,他脸上的煞白又重了几分,刚微启嘴唇,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
“大师!”我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扶他坐下。华容添紧随其后,为他倒了一杯茶,又说:“茶都凉了,大师伤成这样,为何无人照顾?”
罗净气若游丝道:“贫僧在受罚,能有杯水喝,已然满足。”
“你都咳出血了,是不是内伤很严重?”我不由分说将从济民堂搜来的药材全扔桌上,“你找找,什么药材是可以用的?我去给你煎药!”
罗净垂目,修长的眉没了从前的神采。“你们不必管我,这是我的报应。”
“可是你这样下去,会……”我已经失去了一个秦夫人,不能再看着罗净自生自灭。回头看看华容添,方笃定说:“大师,我们就留在这里照顾你,直到你痊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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