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那个名字,最恶毒的侮辱(2/2)
“朕之名将永垂于世朕的王朝将万代流传你要称呼朕为陛下……”
“朕是国王……陛下……”
我没想到弗莱德的话居然会像魔咒一般如此之深地刺激着米拉泽他像是疯了一样失常地大声呼叫即便是喉咙嘶哑了也未尝少停与其说他是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到不如说要证明他自己存在的真实性。他原本清脆的的声音因声带充血而迸裂仿佛是破烂的布帛正在被粗暴蹂躏一样。即便是荒原上吞噬尸体的野狗的嘶叫声也比这好听。如果不是他的侍卫们强拉住他说不定神经错乱的米拉泽现在已经独自策马冲向我们的军阵了。
听着不断随风飘来的类似“朕是国王”这样疯狂的吠叫我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弗莱德的话深深激怒了米拉泽在他回到我们阵地的不久之后进攻的号角响起。
最后的战斗终于开始了么?
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隔着柔软的骑士手套我仍然能感觉到剑柄上传来的冷酷触觉。手套并没有完全阻隔开冬季的寒意凉凉的触觉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精神振作。我的手心没有汗水有的只是一个复仇者的坚定不移。前所未有的我对这场战斗并没有抱着厌恶的态度恰恰相反这正是我所期待的。我期待着这场战斗期待着去厮杀、去搏命。有一个理由让我坚强地挥剑就像是一个真正嗜血的人。
一支大约三千人的重装骑兵从米拉泽的身后涌出马蹄敲打着干裂的冻土出微弱但厚实的声响。骑手们的脸被带着面罩的头盔所阻挡让我们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样很好不是吗?如果让我们看见这些同胞兄弟们或是惊恐或是矛盾的脸或许我们在战斗时会手下留情。
“果然是骑兵先出动吗?没有创意的做法啊。”普瓦洛的口气似乎很轻松像是在说风凉话。
“这也能叫骑兵?如果不是早有安排只要给我五百星空骑士我就能在一顿饭的时间内处理掉他们。如果损失过三十人我把我的刀输给你。”红焰死死盯住前方腾起烟尘的冲锋阵列好战的血液在他的皮肤下沸腾着让他士气高涨。
“说好了这是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而且我要你的刀有什么用?难到送出去讨女孩子开心吗……哎呀呀呀呀……”正在说话间信口雌黄的亡灵术士的右耳上忽然多出了一只黑暗精灵的手。
“送给哪个女孩子讨开心啊?”埃里奥特小姐——哦不现在应该称为普瓦洛夫人——一边声音娇媚地询问着一边用空出的右手把玩着她心爱的大号链锤双眼俏皮地看着她的丈夫。
“哎哟自然是……自然是送给你。红焰的双刀又亮又精致很配你身上的这套盔甲。如果你用它们去战斗一定……啊一定英姿飒爽风姿绰约举世瞩目万人景仰成为这战场上最美的一支紫罗兰……”有“把柄”在妻子手上的普瓦洛此刻口不择言的说着肉麻的话脸上露出痛苦又幸福的复杂表情。婚后的埃里奥特不再总是一副不通世事的单纯模样对于爱侣以前的斑斑劣迹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黑暗精灵的邪恶血统终于逐渐显露在埃里奥特的身上虽然在我们身边的埃里奥特依旧是那个温柔善良又不怎么懂事的小女孩但普瓦洛在她面前已经完全丧失了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感和主动权。
在这一段打情骂俏的战地插曲生的同时罗尔已经率领一支轻装步兵冲出阵列正面迎上了奔袭而来的重装骑兵。
在平原上用轻装步兵正面对抗冲锋中的重装骑兵而且在兵力上还居于劣势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都只能用“愚蠢”来形容。我们似乎正在做蠢事蠢到了连我们的敌人都惊愕的地步。看见罗尔他们涌出军阵那些骑兵们几乎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甚至连度都稍稍慢了一慢。
在交战的双方相距不到二十步的时候惊人的场面出现了:第一排狂奔中的战马忽然齐声出悲鸣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骑兵继续向前冲锋。而后那些仅存的前排骑手遇到了与自己的同僚相同的恶运又一批战马毫无征兆地摔倒。
高飞奔的马匹一旦失足往往要付出折断腿骨的代价我们的敌人也不例外。那些失去了奔跑能力的受伤马匹侧躺在地上不住哀嘶挣扎着、抽搐着完全不顾被压在自己身下的骑手。这些倒霉的战士被自己的战马压得无法动弹有的人就这样被活活压死在地上。
整齐的队形和强大的惯性让后排的骑手们不可遏止地冲到已经倒下的战马身旁猝不及防的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在自然规律的安排下顺从地扑倒在地接受了与前排骑兵相同的命运。转瞬间一排的失足展成一片的混乱最终只有最后十几排骑手及时地收住了脚步但他们已经没有力量改变整个战局了。
这当然并非是幸运的神祉因为钟爱我们而使用了他的力量而是出自我们自己的手笔。早在战斗开始之前普瓦洛就已经带领我们的魔法师队伍借着清扫战场的机会在敌人的骑兵有可能袭击我们的地方布置好了数层魔法陷阱。这种叫做“腻滑术”的魔法只是一种十分低级普通的法术可以通过魔法的作用减少物体表面的摩擦力。在此之前它们多半是魔法师施加在自己身体上以躲避袭击用的防御性法术偶尔也会用来恶作剧地让别人摔倒。它的持久力足以在战斗打响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起到作用。而且在冰雪的掩盖下一次小小的脚下打滑往往会被同样清扫战场的敌人忽略不计远比普通的绊马索要隐蔽得多。
对于有准备的轻装步兵而言腻滑术的作用并不明显。但对于高奔袭的骑兵来说这种大面积的打滑正是致命的威胁。再没有什么比友军的跌倒更能伤害骑兵的战斗力了那些穿着厚重甲胄的军人一旦脱离的马匹的支撑就只不过是些笨拙迟钝的活靶子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普瓦洛会对红焰说这场战斗是“他们的事情”。
罗尔和他的士兵们勇猛地扑了上去用我们所知的最残忍的方法对待面前这些几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敌人。有利的局面让他们可以从容地割断敌人的喉管、切开敌人的动脉、刺穿敌人的心脏而不必担心对手的反击。不知为什么跟随着罗尔的士兵即便没有接受过任何这方面的训练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变成栖身于人间的嗜血狂魔。他们并非是在战斗而是在残忍地虐杀眼前的敌人仿佛仅仅取走对方的性命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们的**只有喷射得更狂野的鲜血和冒着新鲜热气的人类脏器才能证明他们的武勇。
或许这是因为罗尔——他们的长官——的表现刺激了他们。
即便是在数千人的混战中你也可以轻易地现罗尔因为只有他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战斗。他就犹如一尊由血浆浇灌凝固后的人形模具你根本无法分清他的头、他的肌肤、他的衣着、他的武器原本都是什么颜色。每杀死一个对手他就用匕将那个人的血顺手涂抹在自己的身上、脸上。他的动作娴熟轻柔仿佛从一生下来起就一直在像这样不停地杀人、抹血。他从不躲闪喷向他的血浆反而总是大踏步地迎上去在穿过这场血雨之后继续寻找着下一场血雨的来源。那些携带着生命能量的红色液体就仿佛是一剂清心止痛的药品这个怀着愧疚和悔恨的战士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压抑。但无疑这种药物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和可怕的。
在他身边即使是善神达瑞摩斯亲至恐怕也会变得疯狂。至少我这么认为。
不必站在他们身边不必听他们的言语我们的敌人在动摇不仅仅是正在厮杀中——或是正在被虐杀中——的重装骑兵们还包括所有站在我们对面用手中的武器指向我们的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在罗尔近乎绝望的战斗风格面前即便是身为同伴的我们都会感到脊背凉更不用说我们的对手会如何了。
而这也正是我们先遣上罗尔完成这必胜的第一次交锋的原因。在享有绝对优势兵力的对手面前我们能够倚仗取胜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如果这样做能够打击米拉泽军的士气我们不介意让这恐怖的场面出现在我们面前。
终于一队轻骑从对面的阵列中冲出向着战场中间射了几排羽箭用以驱散屠杀中的敌人。在他们刚刚开始行动时罗尔就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真正受到弓箭伤害的士兵并不是很多。那些不分敌我的弓箭从空中落下有的直接穿透了尚且存活的骑兵的身体彻底禁绝了他们的生机。
敌人的支援部队没敢继续追击他们害怕遭到与友军同样的悲惨境遇。
就这样我们以一场局部胜利拉开了这场战役的序幕。
(前两天电视台搞活动没办法及时更新昨晚更是十二点多才回的家到家倒头就睡过去了请大家鼓掌同情…………
没有例外的广告:《星峰传说》作者番茄即将下榜的书(什么?已经下了?啊他没有及时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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