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死之间,星辰在闪耀(1/2)
我想我真的死了。
黑暗那本是一种颜色只能附着在某种物体上作为一个附加的属性而存在。而此时它似乎已经成了有形的东西紧紧包裹着我让我丝毫无法动弹。我的鼻腔里呼吸的好像并非是清新的空气而是一种固体的粗糙粉末。它刮伤了我的气管和食道让我的每一次喘息都火辣辣的疼痛。
一种腐烂霉变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那可能是从我腐烂的尸体上散出来的吧又好像不是。泥土微酸的气息搀杂在里面让我觉得有几分亲切。
四周的一切都很安静我听不到一点声音。这过度的宁静透露出十分沉重的阴森气息强烈地压迫着我的心脏让它跳动得十分艰难。哦我是死人了那我的心脏应该不会再跳动了吧。可着胸口难受的肿胀又意味着什么呢?
死难道就是这样的感觉吗?难怪人们畏惧死亡。在这样让人难过的黑暗和安静中即便只待一刻钟都会逼得人疯更何况你要待很长时间直到冥河中永生的神祉怜悯你让你重获新生。我会在这里待多久呢?十年?一百年?或许我会永远待在这里吧。如我一般平庸无奇的小人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我是永远长眠在此处还是在尘世间徒劳地游走这对于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无关宏旨。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屈从于它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想大概是过度的沉静让我产生了幻觉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声响。别吵别吵这声音太大了它瞬间撕裂了我耳中的宁静如同闷雷炸裂了我的鼓膜让我头疼欲裂。忽然间我觉得我全身都在抖动这不自然的动作让我感到剧烈的刺痛。这并非是普通的外伤而是由内向外散出来的痛楚直接刺激着你的骨髓和神经。我竭力想要张开自己的嘴想要大声地呻吟……
“呼……”一声轻微的喘息打破了永恒的寂静这是我现在所能出的最大的声响了。耳鸣声逐渐褪去变成了一些我可以接受的响动。尽管我仍旧不能理解它的意义但我可以确信那并非是我的幻听而是真实存在的声响。
一道清流顺着我的口唇漫入了我的身体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它正在从何处流向何处。这绝不是死亡的感觉而是带着一种生命的希望。我估计我刚才猜错了我还活着。
光射入我的瞳孔我觉得眼前一阵强烈的刺激大片的光晕在我的眼前晃动着迷乱了我的心神。过了好久我才渐渐地适应了光线慢慢能看清一些东西了。几个蒙胧的黑影在我眼前晃动着他们不住地扭曲、变形产生了一种可笑的视觉效果。
“你……还……好……吗……”如果在以前我听到这种声音一定回惊诧地大笑起来。这声音一会儿迅一会儿缓慢一会儿尖锐得像锥子一样一会儿又沉重得像一块石头。它打着旋在我的头脑中回荡似乎是在表达着某些信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在这个声音在我脑中回转了一万还是一万五千遍的时候它好像长出了针刺一下子刺醒了我的神经。我猛然反映过来这是有人在跟我说话这是我所熟悉的语言。他在问我“你还好吗?”这感觉似乎突然间让我的一切感官都清醒过来。我彻底张开了眼看见几张焦急的大脸充盈着我的视线。这些脸满是血污和灰土却都是我所熟悉的。他们是我的属下和士兵在战斗中他们就站在我的身边。多布斯我的副官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福特森、林恩、费斯特……
继而我觉得全身都在剧烈地摇晃起来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被摇散了一样。两只大手有力地摇晃着我的双肩好像是在尝试着看能不能摇折我的颈。另一只手猛烈地拍打着我的面颊我觉得自己的左脸又胀又热十分难受。几个声音急切地大喊着:“长官不要睡你说句话你没事吧?”
我想让他们停止对我身体的虐待可是我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焦急中一道逆流呛住了我的气管我奇迹般地大声咳嗽起来。他们终于住了手小心地看着我。
我看着旁边的多布斯向着他努力张了张嘴。他机灵地附下身体将耳朵贴近我的嘴唇。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带着气息紊乱的岔流出微弱的声音:
“混蛋谁敢再打我的脸……我就扣谁的津贴……”
这句话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觉得我的世界逐渐变得重新暗淡下来恢复到刚才那种宁静的状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星月满天秋夜的凉风犹如有形的利刃不停地切割着我的肌肤。我已经感觉不到寒冷只能感受到风割裂身体的剧痛。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我就连自己的牙关都不能咬紧。我确定听见了自己上下牙齿相互咬合撞击出的清脆声响那痛苦的声音惊醒了正躺在我身边的士兵们。
“长官长官醒了!”一个声音仿佛正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后我听见了一连串杂乱的声响。“他很冷我们得帮帮他!”又一个声音说道紧接着我觉得一些布匹铺在了我的身上紧接着我的腰腿上也66续续铺上了一些这让我感觉好了许多。我拼命地拉着那些布料将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这还不够哦妈的这群杂种!”我已经能够分辨出声音来了说话的正是多布斯我忠心耿耿的副手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些焦急。
“把他往火堆的地方拖一拖。”多布斯大声说道。
“可是长官……”
“不要给我可是了我们要救他!”多布斯焦急地低着声喊道。
我觉得我的身体在移动靠右的一侧逐渐温暖起来。正当我的士兵们要将我进一步拖向火堆的时候我听见一声很不友好的大喝:
“谁在那里你们不好好睡觉在干什么给我滚回你们该呆的地方去!”
“可是先生我们有人生病了。我们不想干别的只是想让他暖和暖和。”多布斯大声地争辩着。
“我说滚回去你们这群杂种!”说话的人音有些奇怪带着些特殊的北方口音。
“先生我求您了他快要死了。”多布斯几乎是哀求地说道我从没听这个刚强的人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听清楚我的话滚回去德兰麦亚猪!”我听见了几声噼啪的响声这声音透着凶残的气息。我感觉到了什么拼命睁开眼却看见一个低阶的温斯顿军官正在用手中的棍棒死命抽打着多布斯的脊梁。多布斯双手抱着头倔强地站在那里任由他对自己实施酷烈的刑罚既不闪躲也不后退。他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衣服上已经渗出点点血痕。这时我才现他的外套正裹在我的身上而且裹在我身上的不止是一件外套。更多衣着单薄的士兵们忿忿地站在一边他们赤手空拳愤怒地看着那个施暴的温斯顿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一大群手持兵器的温斯顿士兵拿着兵器对着我们指指戳戳不时出轻蔑的嘲笑声。
我愤怒极了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去解救我的下属。可是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冰冷的抽搐已经抽干了我肌肉所有的力量。
“住手!”这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出的阴影中传来继而一个身穿精致的骑士铠甲、大约四十岁上下、唇边和下巴上留着几撇庄重的金黄色胡须的军官渐渐走进。那个正在殴打多布斯的温斯顿军官立刻慌张地站直了身体向刚刚出现的军官立正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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