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风云满目(完-全)(1/2)
第二章聚风云满目(完)
烟消云散……
一片湿漉漉的紫黑色布巾随着消散的烟云在着巷子里飘舞飞扬轻飘飘落向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地面上去。
漫天飞溅飘舞的由鲜艳夺目的艳红色血雾和沉郁晦暗的灰黑色煤灰掺杂混融而成的散着浓浓的妖异气息和色彩的烟尘雾气在锐利劲急的清风吹拂之下渐次消散聚集起来得快消散而去的居然也不慢。
连带着方钢角铁的门框都严重变形的小铁门下那猜大张着双腿有气无力地靠着小铁门低着脑袋颓然瘫坐成了一团。现在的那猜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儿“人”的颜色?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早已被他自己的鲜血染成了一片通红仿佛就是一个刚刚从盛满了鲜红色染料的染缸里捞出来的破布娃娃一个模样。
煤仓拐角的矮墙根儿下黑衣女子久我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满头满脸、浑身上下早已被那猜扑过时胸腹间喷出的热血浇了个通透那张面孔虽然已然没有了布巾的遮挡可满面的鲜血和被鲜血粘附在脸孔上的头依旧丝毫也没透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而这浑身浴血之间更让她上上下下透着那么一股凄艳、危险的残酷美感。
一口线条纤细流畅、两指多宽、足足四尺多长、通体上下闪耀着匀净清幽、夺人心魄的寒芒的日式长刀刀尖向上、刀口冲外地直直竖在她的面前久我山那只如白玉般细腻纤瘦却又如钢铁般坚定有力的右手正地紧紧握在那口长刀下端足有一尺二寸长短的纯金属刀柄上!
斜斜投入巷子里的惨白色阳光下一滴鲜艳得让人心颤的赤红色血珠从那口长刀的刀尖上顺着匀净光滑的刀身遵守着万有引力的定律轻快流畅、毫无窒碍地滑向了地面的方向滑到了没有刀锷搪手阻隔的刀柄上钻入了那只如玉般晶莹细腻的纤纤素手的手心里。血珠过处晶亮的刀身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如梦似幻般的粉红色轨迹转眼之间敛缩收束、消失不见。
好一口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好一幅妖异血腥的修罗图画!
无论是伤得无以复加必死无疑、苟延残喘、即将死得毫无悬念的那猜还是真正地精疲力竭疲不能兴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根手指的久我山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久我山那片蒙面的布巾被那猜疾冲的劲风冲击波带飞的时候远远的巷子口曾经传来了一声细微之极、微不可闻的惊呼。
“咯咯……咯咯……”
小铁门前始终低头瘫坐的那猜喉咙里出了一声声不成音节的怪声他居然还没有失去意识或者说他居然还没有死去。
鲜血对于那猜那瘦弱干瘪的身体来说居然似乎早已经是不要钱的污水毫无节制、没有任何收束地尽情奔涌着他的身下早已是成了一滩浓浓的血泊。
一条从胸口正中划过起自胸骨柄一直划过了他的腹部、小腹最终挑破了他的耻骨联合的巨大创口惊心动魄地裂开在他的身体上那整整齐齐的一刀在这具干瘪枯瘦的身躯上居然出奇地精准严格那猜胯下那个玩意儿居然都被这一刀精准无比地一剖为二跟他的双腿一样分张开去摊在胯下的血泊里。
血肉翻卷之下浓稠鲜艳的鲜血也遮不去伤口里露出的胸骨的森森惨白以及肚皮上翻卷在伤口两侧只有两、三厘米厚白里泛着微黄、粘着丝丝血红、一粒粒密密麻麻的颗粒状紧紧排列的脂肪组织!
那道巨大的伤口经过腹部的部分显然有那么一段不单单只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脂肪层他的腹膜明显也被切破了一个口虽然可能也不是很大但是却足以让他肚子里的那些比较苗条的内容物穿过那个破口流到体外来了!
如此巨大的创口如此严重的创伤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出来了那猜居然还不肯就这么去死他居然还不肯就这么放弃他的生命居然顽强到了这种地步!
两只沾满了鲜血、煤灰、尘土混合成的泥浆、干柴耙子似的手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去捡拾、捧起已然流到了地上的肠子不甘心地使劲而急切地望那道伤口里填塞喉头的“咯咯”声终于凝聚成了勉强能辨识的人声:“咯咯……怎……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咯咯咯……岂……岂有……岂有此理……咯咯咯咯……不像……不像话!他……***……真……真***不像话!怎么……怎么居然会有这么……这么离谱的……事……事情……”
“当啷啷——”
一声清越悠远的脆响击破了这血腥小巷里地狱般的压抑和寂静沉郁原本紧紧握在久我山手里的长刀滚跌到了她腿边浸满了鲜血的水泥地上然后“啪”一声轻声脆响整个看似坚硬无比、品质绝佳的长刀居然像是一块玻璃或者是寒冰凝成的一般落地之后就片片碎裂摔成了千百片细小的金属片无力地跌落在血泊里。
最终这些长刀碎裂的金属片连同那些早先四散跌落在整个巷子里、还嵌在那猜胸前、背后、肩头、腿股上的更多数量的“手里剑”却又再一齐化作了一蓬蓬银芒闪烁的细粉银沙融入了血泊、渗入了地下、消散到了空中。
仿佛这些寒芒闪烁、杀机无限、充满了致命的危险气息的杀人利器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啪嗒——”
久我山的双手无力地滑落到地上淋淋漓漓的血水里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微微侧身探头望向了小铁门前的那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解除危机、获取了胜利之后的得意和欣慰有的似乎只是无尽的悲哀和感伤。微微地摇了摇头轻轻出了一个无声的喟叹。
似乎感觉到了久我山的目光那猜蓦地抬起了脑袋沾满了鲜血的干瘪面孔在愤怒和绝望的情绪之下扭曲得几乎失去了人样状如厉鬼恶狠狠地与她对视着扯起喑哑粗嘎的声音费力地喘息着、艰难地嘶声恨道:“为……为什么……咯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你早已经没有力量了……明明……我的力量强过你百……”
话声未了那猜的身形猛然一僵面上露出了痛苦之极的表情一声早已了失去了人的基本特点仿佛垂死挣扎中的重伤野兽似的嘶吼被硬生生地从他的嗓子里逼了出来凄厉恐怖的吼声在这几乎封闭的窄窄巷子里来回激荡着冲撞着。
那具干瘪枯瘦的身躯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本来就已经是血流不止的伤口更是同时标出了一道道血箭!
终于那猜体内已经聚熵到了临界极致的能量开始了限的爆破坏!那猜的生命终于步入了以秒为单位倒计时的最后阶段了!
久我山脸上似乎掠过了一丝不忍蹙起了眉毛艰难地轻声道:“那猜……唉无论什么时候力量都绝对不是制胜所需的唯一关键啊恰如其分、恰到好处、绝不多浪费一丝地运用有限的力量远比强横霸道、如浪涛般澎湃的单纯力量更能臻达完美的效果你还不明白么?”
温婉、平和、轻柔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丝淡淡的落寞和孤独带着一丝丝兔死狐悲的感伤和些微的不忍也带着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无奈和难以言喻的自怜。
轻婉低迴的话语夹杂在那一片激荡狂暴的嘶吼声中却似乎完全没有被那暴虐的声音所淹没、所掩盖反而如一枚纤细却尖利无匹的钢针轻轻巧巧地穿透了出去同样飘荡在这几乎封闭的窄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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