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作伙伴（1/2）

展超道：“他身体虽然康复了，但还是很虚弱，所以不太爱动。却不知为什么，他每天都坚持着在校园里转悠，看各处的公告牌，看校园网，看新闻。我就问他：‘你在找什么？’他说：‘是。’多一个字也不说，我只好刨根问底：‘是找人吗？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帮你找，不是更快些？’他看了看我：‘是找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在这所学校。’我当时就泄气了，这可怎么找呀？大海捞针的前提是你知道那是根针，这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怎么捞？”

包正心下恻然，猜到公孙泽必是来寻找他死去的外公，可是当年他还不到三岁，这些年估计孔雀王一定不会向他提起，他怎么可能知道外公的长相、姓名、工作单位？只是按包妈讲，他外公在他母亲出事后没几年就过世了，那应该还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三十年中国处处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何还找得到三十年前一个老人的痕迹？这种情形下的公孙泽，该是多么地无助？可能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父亲以及他的外公，都是做与“飞机”或者“航天”相关的工作，所以就从北航找起？

“可是公孙大哥却从不迷茫！”展超一脸佩服地说道，“他沉着地说：‘不用急，慢慢就会想出办法的。’后来，他找到北航的档案馆，那里的姑娘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帅才肯帮他的忙，但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三十年前一位复姓公孙的教授记录。至此，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找的人应该不在这所学校，他决定去国防科技大学找，但那是所军校，我们根本进不去，一时耽搁下来，他就想去八宝山找。

那天下午我们俩在雕刻时光那家咖啡馆里，商量下面的寻找计划，结果旁边座位上有两个人一直吵、一直吵，让我听得都烦了。你知道我劝架都成习惯了，一时忍不住上前去劝，结果这两人不知好歹开始训起我来了，我当时都恨不能用拳头说话了。这时公孙大哥看不过去，他当然不会过来帮我打架，只是远远地说了句：‘来与不来不是取决于你们的方案好与不好，别人不过是拿你们补场当备胎，自己团队吵什么？’”

展超叹道：“公孙大哥太厉害了！几句话我虽然没听明白，那两人倒是一副很惊奇的样子，立马住手，好象被人家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一连声地追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公孙大哥说：‘听你们吵了一下午，想不明白都难。’其中一个索性坐到我们桌旁，问：‘那你倒说说看，怎么见得我们就是备胎？’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斯文的也说：‘是呀，你对我们的方案了解多少就来下判断？’

公孙大哥的原话我记不清了，总之那意思就是：这两人好象创建了一个什么科技公司，需要拉风险投资，因此拜访了很多投资商，但是总被人晃点，在这里约谈了几次都没有谈成，两个人就彼此埋怨上了，差一点打起来。

后来我知道那个斯文的家伙叫许平，是一家小公司的创始人。许平就问：‘那你说，何以见得我们是备胎呢？’公孙大哥说：‘如果你是投资商，评估创业方案最有效的方式，一是实地考察公司现状，二是深入讨论、横向比较，你觉得他们约你在这个咖啡厅里能得到多少有效信息帮他们做关键性判断？你们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安排，用来填补他们日程会议之间可能有的时间空档，不是备胎是什么？’

两人很泄气的样子，许平倒是很精明，立刻自我介绍：‘我叫许平，可以正式认识你吗？’并且主动伸过手来。公孙大哥看了他的手一眼，说：‘有这必要吗？’我们都知道公孙大哥有时候是傲气一点，但礼节上从来不过分。你不在场，你不知道当时气氛有多尴尬！不过，那个许平别看是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气量还真挺大，居然很平和地说：‘我是发现你好象很懂这其中的门道，所以想认识一下，跟你请教几个问题。’

公孙大哥眼睛都不抬一下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意思，我不见得想答。许平问：‘是我唐突了。’公孙大哥说：‘你的确需要帮助，去找专业公司吧。’另一个人气道：‘有那钱我们俩还在这儿耗什么呀？’许平一拉他，紧着向我们解释：‘这是我的合伙人魏辉，性格比较急，你别见怪。’公孙大哥仍然低着头喝咖啡，说：‘专业公司收服务费的确比较高，但这也不是唯一的合作方式，你可以跟他签抽头协议。一般大公司不愿意这样签，但敢跟你这样签的，一定会投入精力尽力帮你做出结果，所以在提成比例上你可以多给他一些头寸。’

许平说：‘我们试过，谈过几家，都没有结果。’公孙大哥点点头：‘谈判需要技巧，你们两个都是技术出身，的确会比较难。但既然你们的目标是做大上市，团队还是要搭建的，可以请一个商务精英帮你们去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当然，在融资成功前你们可能付不起太高的薪水，好在创业公司对人才的吸引力在期权上，只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用未来博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魏辉眼睛一亮，许平看了看他，他看了眼许平。许平问：‘请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个问题实在太象恭维，我听着都尴尬，可他居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公孙大哥就那么问出来。公孙大哥却受之泰然的样子，笔直地将目光放到许平的脸上，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