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螟蛉?(1/2)
(ps:上面还有一章序章,务必看一下。)
……
下戊村靠近赤龙山脉,位置尴尬危险。常年面临蛮兽、妖兽袭击,这么多年能够传承下来殊为不易。一来因为每年缴纳给上方所谓保护费够及时,遇到抵御不住的危险自有上头派人下来照拂,二来下戊村实在太小,稍微有些眼界的散兵游侠都瞧不上眼。
里头撑死不过一位后天三流武者,还是最下品的三百年功力,能有什么瞧得上眼的宝物?咱们也不是经常干那剪径蟊贼的勾当,凭白低了身份。
村头槐树下,刚刚完成晨练的一众孩童七人蹲在一块直径三丈大的青冈岩之上,年龄大多五至十岁不等,此刻都把小眼珠子往村前小径投望,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些言语。
“待会儿能拖住他就尽量拖住他。”领头的一位年约十岁光景,身躯健壮似牛犊的半大小子,此刻蹲坐在孩童中央环顾着一众一起玩大的小伙伴说道:“我娘说了,那小子忒可怜了些,当初被公孙先生抱回收养,这些年虽说一直一个人生活,但心里早已经将公孙先生夫妇当成亲生父母,如果让他知道公孙先生两人离开了,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
“虽说我们与他有点仇隙,但将来我们可是要做大侠的人,岂能束手旁观?说不得要帮他一把。”
大侠啊,最起码都要具备以德报怨品德吧?我们这样帮助那从小离群不讨喜且抢走他们最喜欢的安琪姐姐的家伙还不够以德报怨?你要说个不是,块头最大地位也最高的石永第一个就要暴起揍人。
鼻翼不停耸动,以防鼻道两条小溪不提防便流出的小男孩石磊看着一向崇拜的大哥石永天真问道:“可到底要怎么办呢?”
“我们可没人打的过他。”
“要不然琪姐姐也不会粘着他了。”
“他耍剑太厉害了。”
“到现在我们也不能在他面前佩剑呢。”
其他几人七嘴八舌接嘴议论。为首男孩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尤其是提到佩剑这茬就更冷了。下戊村自有了这个村子起就以习剑为尊,被抱养回来之后就跟着公孙先生姓公孙的那小子也不知是怎么个怪物,明明身躯孱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病态,却偏偏是他们这个年龄段最厉害的一个。
一个要体格没体格,要内力没内力,关键是耍剑还只会几个基础剑招的小子,按理说这样的人自己一只手就能撩翻啊,可偏偏自己就是打不赢,邪门的很。虽然他也承认那小子使出的基础剑招比他们的漂亮、厉害些。可那也没道理啊,江湖上不都历来是内力雄浑者称霸吗。
在挑战了数十次同时也失败了数十次之多的石永,去年终于在父亲的帮助下内力突破到十五年这个分界岭的时候信心倍增。于是昂首挺胸再次找上那小子,并且提出谁输以后就不准在谁面前佩剑的赌约。
至于结果......反正他们七个已经近一年的时间没在他面前佩过剑了,练剑也只是暗自练,还要随时提防被那小子走岔路给撞见。
总之是一把辛酸泪,道不尽的苦楚。
石永嘴唇哆嗦着想着给这些个揭伤疤的小弟们一个爆栗,却又忽然顿住不动。转头去看着村头小径上那个年龄与自己一般大身子骨却明显瘦削一圈,脸蛋也更秀气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明显听到了几人的谈话,当即脸色一变顾不上因为不久前锻炼而导致打颤的两条腿,撒丫子朝村后头方向狂奔,不自觉运起刚刚恢复少许的内劲,刹那带起一道灰色烟尘带,犹如一头蛮兽幼崽狂奔而过,气势骇人。
刚才还满腔热血要行侠义事的七个半大小子傻愣愣好不尴尬的望着那位远去的背影。石永更是脸色涨红如血,内心羞愧难挡。自己一行人竟是无一人敢拦阻刚才爆发气势的公孙奕安,忒丢人了!
回家!回家!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嘛干嘛去。
......
公孙奕安内心不安狂跳,体内刚刚蛰伏下去的气血疯狂搬运,一股炽热暖流遍及周身,被公孙奕安有意的集中到双腿,顿时速度狂飙。不一会儿,公孙奕安来到村后头一幢靠近后山紫竹林的茅屋庭院前,颤巍巍打开院栏进到庭院内部。
推开门扉,屋内依旧似以前一般无二的干净整洁,却不见往日熟悉的背影。公孙奕安强忍着掉泪的冲动,眼角微颤着将整个茅屋前后搜寻了个遍,终于确定人去楼空,便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
“啊!为什么!”
吼声悲愤委屈。犹如信仰崩塌,人前始终给人坚韧多些的公孙奕安终于哭了出来。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哭出声,哭出模样,像个孩子。
或许连那两个心狠离去的夫妇都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公孙奕安就什么都懂,他感觉自己智商心志完全成熟,但**却是婴孩。这也是他与石永这些同龄走不到一块的主要原因,总感觉与他们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还没进下戊村前,他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将出生没几天、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小心藏在一个温暖树洞内,那时他以为自己要被抛弃,虽然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抛弃这个词。
但三天后那个男人冒着硕大的风雪再次出现将自己从那个温暖的树洞内抱起,很奇怪那时候还是婴孩的自己竟然没饿死,且没有感觉到饥饿。
随后来到现在这个生活长大的村子。当时村子里的叔叔婶婶们都奇怪男子手里怎么多了个婴儿,他说了句“刚在赤龙山脉脚下捡到的。”便宣布了他被收养的事实。也让村里人借此消除了隔膜芥蒂,一个在这人吃人的世界有此善心的人谅也没什么恶意。就算有也找不上他们村子,于是也就放下戒心真心接纳了他们夫妇。
他很奇怪那个男子为什么要说他是被捡到的,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吗?但他知道的是他们借自己打消了村里人的疑虑。
到了三岁,男子狠心将他扔出茅屋,在后山建了个小茅草房给他住,并告诉他以后叫他先生。或许从那时起公孙奕安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心里想着你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亲生儿子,我就很稀罕么?不叫就不叫!
这口气一直憋了七年。
从此以后他再没喊过父亲、母亲,一直是先生、师母的称呼,与村里其他同龄的小孩一般无二。但又不同,起码自己的作业要繁重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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