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梅女（2/2）

过半年，一日，小芹泣曰，近日念母心切，欲返乡探视。良云愿结伴行，然小芹极力反对。翌日，与良别，相拥难舍，良郁闷难言。是日离去，至夜亥时，小芹忽来电，言路上寒冷难耐，嘱良为其捎带寒衣，言语间有颤抖之音。良正欲问送何处，话即断，复打其号，竟为空号也，再试，依旧，良甚奇之。良踱步，心急若焚，开衣橱，大骇，其衣竟全为纸衣！良方醒悟，小芹乃鬼魂也！良毛骨悚然，心砰然若擂鼓，良久乃息，遂知其捎衣之意，因摘其衣烧于火盆中。良受惊吓，难眠，呆坐电脑前。

近子时，电脑中小芹qq头像闪动，良又惊恐不已，打开，乃其留言也。小芹曰：良，吾乃梅女之魂魄也。所捎寒衣已穿着，其暖和恰若过往汝之爱意。吾今正赴投胎转世之途，今夜子时将降生于南郊芳村一张姓人家。吾为此，全因与汝有此半年恩爱。回想为人几十年，风光十几年，竟未尝真情，吾真真愿为鬼而不愿为人也。然甚幸遇汝，让吾终能领略真爱，故决计转世为人，冀与汝再续前缘。若仍爱吾，请来守候，十八年后，吾定当嫁为汝妻，为汝生儿育女，伺候汝后半生。若否，吾将于三月内夭亡，不复纠缠。谨记，勿忘。

良凝视间，不觉泪流。天明，良急赴南郊芳村，细问之下，确有一张姓人家于子时诞下一女婴。觅得其住处，良闻婴啼而揪心。三日后，良于张姓人家旁置房产，定居于此。

5、大秋与小秋

伯通，蓝田校先生。独居校东南隅之危房，其地前对操场，后倚荒丘。是夜，有两女生名大秋与小秋者造访，容愁，执书欲求之解惑也。大者十有七八，貌端止闲，小者十有四五，娇媚可人，为姊妹，然通未之识。时校逾千人，通未之怪也，为解，惑之除，两女愁消，喜而辞。其后，两女有惑辄至，与通渐相熟，不拘。

一日，大秋独至，通挑之，见其默然含羞，因拥而狎之，大秋欲拒还迎，通得手。大秋悔而泣，曰：先生安得为此也！通曰：先生莫非人欤？岂有不可之理，爱之甚矣，发乎天然，何罪之有？大秋无以对。通再揽其入怀，极尽挑逗，大秋莫禁，遂极力承欢。事毕，大秋哂之曰：为师若此，如何诲人？恐将毁人不间矣！另一日，小秋独至，色诡异，娇媚撩人，通难耐，方欲撩拨，小秋遽投其怀，通惊喜，置之榻上，摧鸾颠凤，欢畅难言。小秋曰：小秋孰与大秋美？通曰：俱美，然各有品味，若野味之于家珍也！皆惹人留连。小秋嗔曰：不想先生贪之若此，负姊之痴，他日定遭报应。通欲言，小秋啐之而去。此后，仿若有默契，大秋与小秋轮翻而来，来则**，不复他言。经旬，通渐觉体力不支，虚汗淋漓，神情恍惚。一日授课，忽昏厥，遂卧床不起，既久，竟气若游丝。梦魇不断，常处梦醒之间，若魂魄之出窍，所见皆为鬼怪妖狐之事，尝见大小两狐立榻前，嘀咕不已，欲驱，手软若绵，俄而狐去，若睹大秋小秋之背影。家人为其延医，而医嘱料后事矣。

是日，梦寐间，通见两玄衣人闯其舍，呼喝而械之，拘而去，通返顾，其躯尚卧榻上，异之。道屋后荒丘，见一农夫掘洞，倏而自洞中窜出大小两狐，农夫急锄之，两狐皆身首异处，大狐其目瞪诸通，饱含厌恨色，通懔然，忽悟，挣而脱其械，疾驰诸舍，两玄衣穷追不舍。通骇大呼，猛醒，竟又南柯一梦也。环视，则全为家人也。过旬半，通不药而愈，然身子淘空，已弱不禁风矣。后因授课昏死事被官府授好先生称号，亦属因祸得福。唯静默时常思大秋小秋，阴察各班，皆无此两女，真渺而不知其所之，乃确信其狐也！因慨过往如梦，怅然若失。明年春，娶邻乡孤女王氏，其容止俱肖大秋，通甚慰。过半年，王氏一堂妹来，其神貌与小秋不爽毫厘，通暗自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