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年杯光 其一(1/2)
——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巧合的事情啊。
在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的档案室里,我正对着一张照片吐槽。
说实话我真被吓到了。
在死者照片一栏上,我看到了我这两天已经见过多次的人。——那个看起来很软弱的初中生。
记得土城先生说过,他是叫做崇宗来着的。而这张死者照片标注的并不是这个中国名,而是日本人的名字。
于是最合理的情况是,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单纯的长得相像。
这自然是最正常的解释,但是啊……
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巧合的事情啊!!
绕了一大圈,又吐了自己的槽,请别在意我。
我不相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如果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就无须解释了,人是什么都会去做,并且什么都做得到的可怕生物。
总之(刚才什么都没生过),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我又额外花了时间在这件案子上,死者的死因、死状、案现场,都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在尸检报告中,有一点很让我在意。
死者的颈部一侧,有一小片伤口,验尸官的报告上写着,是由锐器造成的伤口,推断原因是搏斗中,被锐器划过,割掉了一小层皮。
可我不这么觉得,从照片上来看,案现场并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垃圾桶立得好好的,垃圾袋也分类堆放得整整齐齐,再加上致命伤只有一处,干净利落,总觉得这死者是在毫无反抗余地下就被杀掉的。
如果这么考虑的话,那么脖子侧面的这处伤口就显得累赘了。
虽然上面的推断会让人以为我很聪明一样,但我其实是个笨蛋,大家都知道的。因为我很在意脖子上的伤口,所以推理的方向就会不自觉的主观性的走向对自己有利的路线。
我把巧合的可能行都否定了,把所有生的细小事情都推断为某一个必然的组成部分,这是一种很笨的思考方式。
既然笨了就笨了,我就是想要把话题引向脖子上的伤口,请不要在意我的自导自演。
我会执着于此自然是有原因的,而并非是出自什么病态控之类的……总之,在我的膝盖内侧,有一道类似于箭头形状的青色胎记,而无悛也有,不过是在脖子侧面。
所在的位置大概就是我手中这案件的死者,他脖子上的伤口的位置。
岸言先生告诉过我们,我们身体上的这处痕迹,不具备和心脏一样的维持生命的功能,但却和心脏一样不可缺少,换言之,如果失去了,就会死。并且后来,在我与朽心组的小动物们对话时,我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一向严谨的岸言先生,却让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但眼下,这件事情对我寻找无悛是很有用处的。
我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无悛,是根据感觉来的,毕竟与他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处于这个时期的孩子,成长太快,外貌的变化会妨碍判断,但整体的感觉却不会相差太多。所以我才老是说那个初中生软弱,因为软弱的话,就不会是无悛了。
但现在不得不放弃这种思考方式。
理性思考的话,名为崇宗的这个初中生,看起来和无悛年龄相仿,而且我也还没有正式和他接触过,再加上,今天在医院里,岸雨莫名的行动似乎也与他有关,上杉唯小妹妹虽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但也可以隐约感觉到她在帮岸雨……
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初中生了,值得尝试一下。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也愉快了许多。
是时候该回去了……不过事情总是会有那么点不顺利的地方,在我把档案放回原处,回过头的瞬间,听到了皮鞋踏着地板的清脆响声,并且逐渐靠近。
——巡查么。
我将手电筒关掉,躲到办公桌下面,静静的听着。
卷帘门被打开了,然后是玻璃门……好在我进来之后都做了伪二次上锁处理,不然此时就已经被现了。继而是室内检查,可以感觉到巡查的人离我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四处晃着,晃着……最后脚步声转而远去。
——结束了。
听到巡查人员再次将门锁上的声音后,我离开了藏身处,在这个过程中,稍稍有些大意了,大意的结果是我刚才整理好的资料夹碰倒了,掉了一地。
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都会看到些不该看的吧……多花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才把弄掉的文件整理好,不过,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早点回去陪岸雨吧。
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两本排列在一起的档案,贴在书脊上的标注,让我打消了早点回去的念头。
死者档案,万澜山重峦;死者档案,万澜山石动。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与刚才的我,刚才的思考方式一样,我再次在【偶然】与【必然】之间选择了后者,如果这个世界老是偶然、碰巧、刚好、恰巧,这样随便的搪塞事情生的缘由的话,或许兽步鸟这种生物会在某个一二年之后统治地球也说不定……所以,我想要说的是,如同没有大爆炸就没有宇宙,没有活塞运动就没有人类,没有作用力就没有反作用力一样,【事情】会【生】是需要一个【原因】的,否则就是不可能存在的【无中生有】。
人类是不可能臣服在兽步鸟的脚下的,尽管它们的眼神很犀利很有爱!
……咳咳。
顺着先入为主,必然构成必然且偶然并不存在的这种错误成分巨多的思考方式,散落的点渐渐被线串成了诡异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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