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年杯光 其三（2/2）

结束了这场骚乱后，我将小浼送回公寓，然后回到东宪中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等着学生放学……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我没敢在校门口蹲点，要是在继萝莉控之后又被怀疑成变态痴汉，那么我的人生也就这么化作流星了……kira一闪，化作砰的一声巨响，变成了人世间的灰尘。

于是，聪明的我，在听到了放学的铃声后，迅的赶到了校门口，并顺利的见到了他。

看起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眼神落寞，让人倍感软弱的初中生，像是刚刚失去了重要的事物的颓然样子。

——还是觉得不是他。

尽管直觉是这样的，但我的直觉通常都不太济事，所以不得不做一些更为理性的事情。

【请问，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做个社会调查吗？】

他是一个人回家的，这样的孤单给我的介入添加了很多便利。

【嗯，可以。】

原本以为这样的他应该会对我不理不睬，或者怒颜相向，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与给我的感觉相反，意外的很温和，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愿意的神色，很配合的接受了我的请求。

【谢谢，那么我开始提问了，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在校门口开始对他进行提问，作为判断他是否是无悛的依据，手上拿着预备好的问卷和原子笔，刷刷刷的装装样子。

【第一个问题，是否觉得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东西？】

【……是。】

那东西是啥啊。无悛可能性减一。

【第二个问题，为了达成目的，必要时使用暴力是对的。】

【……是。】

不排斥暴力。无悛可能性加一。

【第三个问题，学习是为了获取今后的谋生手段。】

【……不是。】

学习的源动力不明。无悛的可能性减一。

……

【第八个问题，命令别人比被别人命令更愉快。】

【……不是。】

是m吗这家伙。无悛可能性减一。

【第九个问题，成功是为了获取他人的认可。】

【……不是。】

无来由的自信。无悛可能性加一

【第十个问题，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前面的回答都是诚实回答的。】

【……】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最后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吧。】

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啊……我可是苦心思索了很久，准备了很久的啊。是的，正如他所说，最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前面的回答】并不包括第十个问题本身，所以无论回答【是】还是【不是】都没有差别。

【不，我只想听听你会怎么回答，请别考虑是否有意义的事情。】

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这次似乎是在竭力隐藏笑意。

【不是。】

毫不犹豫的，他这么说了。

这软弱的家伙，看起来软弱的家伙，其实意外的难以对付啊。

明明一副刚刚失去了重要的事物的落魄样子，接触了之后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无悛都不会是这幅窝囊的样子的，哪怕只是用作外表用来做伪装。

这依然是我的直觉，而直觉是不可信的，因为直觉与刚才问答的结论正好相反。

第十问的结果，很狡猾的家伙，无悛可能性加一。

【是这样啊，请问，能带我到学校的后舍去一下吗，我想过去拍些照片。】

【嗯，好的。】

很遗憾的，仅仅刚才的问题，要断定他到底是不是无悛，也只有【可能性较高】这种无用的答案，依然没有定论……话说回来，用这种耗费脑力的方式来调查他，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要出现比我更笨蛋的人，概率实在是不太大……

所以，要采用更为直接的方法。

在前面带路的他，跟在他身后的我，尽管头遮盖了大部分，但刺目的东西终究是刺目的。

脖子上的箭头形胎记很显眼。

把它割下来看看吧。

我不由得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割下来之后，他没死，那么他就不是无悛，相安无事。

相反的，如果他死了，那么他就是无悛，于是，我只要回国，跟岸言先生说一句，无悛已经死了，这样就行了。

谁让岸雨这么在意你，阻挠我和你见面，如果是的话。

所以，空无一人的校园后舍是最好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