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2/2)
秦舒还想再言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秦公子在吗?”秦舒听出是楚王府侍卫总管赵乾的声音急忙道:“在赵总管请进。”并迎到门口便见赵乾迈步入内。
赵乾与秦舒见礼之后立刻走到傅羽面前倒头拜道:“卑职见过少公爷。楚王千岁听闻傅老千岁遇刺噩耗本当亲来慰问。但有要事缠身不能分身特命卑职前来还请少公爷节哀。”
傅羽伸手将赵乾扶起道:“多谢楚王千岁好意还请赵总管回府之后代我谢恩。”
“卑职一定将话带到。”赵乾又道:“殿下有事请秦公子过府商议不知现在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傅羽见秦舒有些犹豫急忙道:“既然楚王殿下相召必然是要紧的事。兄长但去无妨。”
秦舒见傅羽刚有丧祖之痛觉得现在离开似乎有些不讲义气。听傅羽这样一说便道:“既是如此那为兄去去便来。”乃与傅羽作别跟着赵乾一起打马赶到楚王府。
有赵乾引路不必通传两人便直入书房。楚王李昌早等候在内见二人前来立刻起身道:“子逸终于来了。”秦舒急忙上前行礼道:“有劳殿下久侯不知殿下召见有何要事?”
李昌向赵乾一使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拿着一份军报递给秦舒道:“这是蜀国公送来的军报。”
秦舒缓缓打开匆匆看了一遍淡然道:“张浴计不如人身异处也算是活该。”
李昌眉头微皱问道:“你的意思是就按着蜀国公的意思认定张浴与太子勾结其罪当诛?”
“那还能怎么办?”秦舒无奈地道:“现在汉中已经被蜀国公收在治下张浴又死无对证。此刻斥责桓帆谋害张浴无异于逼他造反。殿下试想以现在的朝廷的状况有能力来平定这场叛乱吗?”
“子逸说的是。”李昌苦笑道:“我这个舅舅啊怕是忍耐不了几年了。”
秦舒道:“桓帆在西南隐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控制汉中打通益州北大门。若不是陛下与鲜卑议和回兵只怕他不会就此收手。我想这也是陛下为什么急于与鲜卑议和的原因之一。四姓国公虽然表面上忠心耿耿一旦天下有变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乘势而动。”
李昌长叹一声道:“秦并六国李斯就曾献言始皇分封制的弊端。父皇何其英明却还是有失误的地方。”
“这却不能怪陛下。”秦舒又道:“当初陛下欲代汉称帝必须要有几家国公的支持裂土分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相信陛下必然也时刻在想削藩之事比如这次燕国公傅俭遇刺陛下多半会乘机削弱燕藩。”
李昌看了看秦舒突然“呵呵”笑道:“子逸倒是深得父皇之心。不错边报传来父皇以鲜卑势大命镇北将军徐嵘与新任燕国公傅恒同掌幽州军事又将禁军校尉三人擢升为上谷、代郡、北平三郡太守。这样一来燕国公的封地、权力少了接近一半。”
李昌把这些说完以后顿了顿又问道:“这次傅老千岁遇刺之事极为蹊跷。子逸以为该是何人背后主使?虽然父皇诏书上说明不是鲜卑但孤却觉得父皇是为了不再与鲜卑交恶才委曲求全的。”
“殿下错了。”秦舒摇头道:“这次事件绝对不是鲜卑所为。殿下应该知道鲜卑为什么会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突然答应和我大充议和。”
李昌点了点头道:“鲜卑天王慕容启突患重病长子慕容胜与幼子慕容宏为了储位明争暗斗。慕容启唯恐祸起萧墙所以急着与我大充议和。”
“这就对了。”秦舒继续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鲜卑只愿与我大充和平共处绝对不想再节外生枝。行刺陛下固然能让我大充举朝混乱但如果行刺事情败露再与大充刀兵相见也绝非慕容启所愿。所以我觉得慕容启不会冒险行刺此事背后另有主谋。”
“哪会是谁呢?”李昌在房中踱了几步突然道:“莫非是……”
“不会。”他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秦舒还是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陛下虽然有心削弱各藩但此次与鲜卑交战燕国公嫡系军队死伤大半实力大损。陛下根本没有必要再行险除去傅俭更何况傅俭在北疆镇守多年深知鲜卑虚弱有他在便能保幽州无事。陛下圣明断然不会做此自毁长城之事。”
李昌不过是随意猜测被秦舒点破之后尴尬笑道:“孤并没有疑心父皇的意思。”又咳嗽一声道:“父皇御驾不日将到河内孤与其他几位皇弟都要前去接驾。你到时候要不要随孤前往?”
“殿下若是不嫌弃我确实想陪殿下前往。”秦舒想了想又道:“殿下可考虑过陛下回京齐王殿下也跟着回来了。”
“哦是。”李昌有些失落地道:“他也该回来了。”
在李昌兄弟中齐王李吉最受父皇李疆的喜爱。这次北征只带着李吉一人固然是因为他武艺军略出众。但满朝都明白李疆此意不过是想让齐王争战立功要改易储位。只是没有想到北征鲜卑会一败涂地当然也更没有人能想到东宫太子李建会犯下谋逆大罪。所以虽然齐王李吉没有立下赫赫战功但回京之后进入东宫已经是很多人心中认定的事实了。
李昌虽然暂代监国之位但论名望实力还远不能与齐王相比。所以再提到齐王回京后便显得有些失落。不仅要离开监国之位而且极有可能再次恢复到以前那种平淡的生活。如果太子修德不生谋逆大案李昌本来是没有什么野心和权欲的。可人就是这样一旦得到过就舍不得放弃。这些天在京城监国掌握着天下大权李昌虽然有些累但却觉得很兴奋远远比当一个太平享乐王爷舒服得多。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回到以前实在是不愿意再眼睁睁地看着齐王进入东宫日后再登上大宝。
对于李昌的心思秦舒早就琢磨的一清二楚见他如此神色便又道:“虽然齐王的实力远远过殿下但殿下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哦?”李昌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盯着秦舒道:“子逸这话是什么意思?孤可从来没有想过……”
“殿下何必自欺?”秦舒坦然笑道:“我追随殿下也不是只想在殿下的王府中当一个清闲门客。殿下身为皇子又怎能胸无大志呢?殿下需知凡事事在人为只要殿下有心我必能助殿下达成所愿。”
“当真?”李昌的目光逐渐变得热切起来。是啊当太子当皇帝才该是每个皇子心中所追求的最高目标。一个王爷算什么?皇帝喜欢你你才是王爷要是不喜欢活得比囚徒还没有自由。李昌这些年为了不让太子和齐王猜疑自己韬光养晦处处小心翼翼。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够了不愿意再这样过下去。大家都是父皇的血脉凭什么就该李建、李吉兄弟轮流当太子?
李昌看着秦舒自信满满的表情突然握着他的手道:“子逸真能助我?”
秦舒淡淡一笑只说了八个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