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紫辉,我来了(1/2)
泼昂的战鼓声,震耳欲聋。云凤弦全身一颤,猛然惊醒,一跃跳起来:“敌军又攻城了吗?”
身边亲卫士兵急忙道:“没事,公子先歇一会儿吧!”
云凤弦摇摇头,用力晃掉晕眩的感觉,吧沉重的钢盔往头上一套,就大步走了出去。连续四天的城池攻防战,打得让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突烈国的军队仗着人多势众,把攻城军分成几拨,轮番进攻,打退一波,二波又冲了过来,好不容易把三波也逼了回去,休整完毕的一波,又重新动攻击。就这样循环无止,让守城的将士连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有的时候,连续攻城一天一夜之后,攻守双方都有些疲惫不堪,突烈国的军队忽然停战。风灵国的卷对如获大赦,人人觉得手软脚麻,站立不稳,迫不及待地想到休息,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在这个时候,突烈国的军队又忽然起攻击。
如果一直强攻不退,风灵**队的上下,人人紧绷着神经作战倒也罢了,可是身体心灵一旦松弛下来,想要重新恢复到苦战状态之中,则难上许多。
亏得明月关上下,上到临时主将张成前,下到一个火烧的士兵,都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军人。在这样以少敌多,困守孤城,甚至粮草不足的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奋战到底。每一次都能迅把敌人把敌人击退,丝毫不露挫败之相,不管面对怎样惨烈的攻击,无止无息的战斗,也能沉着应战。
张成前在城楼上总控全局,不断出各种命令,其他将领和士兵则百百有效地执行命令。
云凤弦在旁边,倒真学到了不少作战的知识。知识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却再也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紧绷,终于在四天十八次击退炎烈国的军队进攻后,站着睡着了。她这几天,再疲惫也没有下称休息,别人劝说,她也不理,只是身体毕竟不是完全可以靠意志支撑的,不知不觉一合眼,就觉得眼皮重逾千斤,再也睁不开,很自然地让神智沉入舒适的黑暗之中。
没有人忍心去叫她,古奕霖伸手悄悄拂过她的睡穴,让她可以睡得更沉一些。
张成前下令让人送云凤弦去帅府休息,又劝古奕霖跟去照料云凤弦。古奕霖也觉自己的精神同样快支持不住了,点点头,便和云凤弦一起回了帅府。
云凤弦被安置在床上,古奕霖却坐在床边,把头枕在她的床上,因为听到她的呼吸声,而觉无比安心,渐渐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是一夜、一个时辰还是仅仅一瞬,惊天的战鼓再次响起。
云凤弦猛得惊醒,古奕霖立生威应,也即刻醒来。同样,这一回云凤弦不理士兵的劝阻,跳起来,戴上钢盔就出去,古奕霖也不劝阻,只是不顾自己也十分疲累的身体,强睁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拿了长剑,就跟在云凤弦身边。
云凤弦在夜色中奔上城楼,才知道,这一次战鼓虽响,不过,进攻的对象,的确不是明月关。但是,城头所有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
看到云凤弦上城楼,张成前脱口道:“莫帅押粮回来了。”
“是吗?”云凤弦大喜:“在哪?”
张成前面沉若水,手指远方。
云凤弦倚着城楼望去,黑夜之中天地苍莽,炎烈国的军队大营的另一边,无数火把或分或合,直似狂龙逆鳞,喊杀之声混杂着狰狞凄厉的惨呼,遥遥传来。夜色如此沉重,犹见尘土滚滚而上云霄。
云凤弦立时会心了然,疾道:“莫将军虽把粮草带回来了,但是,无法运进城来。”没有人回答她,城楼上几名将军,神色都异常沉重,遥望着远处战场,人人握紧双拳,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云凤弦也立刻明白,现在局势之危之难。远方的战局虽然有小幅度的移动,但并不明显,可见想指望莫火离带着粮车突围冲到城下,可能性不大。
莫火离虽是名将但他的敌手也不是易与之辈。他带出去的手势精骑快马,望月关虽小,想必也能拨出一些援军,这时如果是轻骑冲锋,就算是铁桶一般的包围,他也能撕开一道口子。
但是,他现在带着沉重的粮车,怎么可能突得破炎烈国的军队的拦截。如果站在城上,任凭那边苦战下去,莫火离身边的士兵再神勇,最终也只有一个个战死的份。
可是,又怎么能开城去救呢!
莫火离当初为了尽快押粮回来,带走了城内大部分战马和精锐骑兵,明月关内,骑兵少、步兵多,只适合坚守孤城,绝不适合出兵开战,冲击敌营。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接应莫火离回来,机会实在不大。
可是,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的主将苦战至死,谁能忍心,更何况,如果莫火离出了事,明月关士气必会大受影响,没有了粮草,在苦撑又能撑得了几天。
副左将李顾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副帅,让我去接应莫帅。”
张成前沉着脸,咬着牙,半箱才从嘴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行。”
李顾跺脚大喝道:“副帅!”
张成前摇摇头:“莫帅临行前曾再三叮咛我,不可贪功冒进,不可孤注一掷,用兵宜稳,守城宜坚,只要固守城池,其他一概不管不问。”
“可是,难道要让我们在这里,坐视陈帅战死?”李顾红着眼睛大叫。
张成前冷然道:“现在隔得那么远,我们根本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莫帅?万一这必是炎烈国的军队的诱敌之计呢?而且就算是莫帅,我们的骑兵太少,如果用步兵冲锋想接应莫帅,被炎烈国的军队一围,根本没有机会退回城中,炎烈国的军队甚至有可能故意张开口子让我们冲锋,而他们也可以乘我们城门来不及关闭的时候,冲进城来。我身负守城之责,其可用全城人的性命来冒险。”
“那莫帅呢?如果莫帅回不来,军粮运不进来,我们就算能多守两天,也一样逃不脱城破之难。”李顾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愤然大叫。
张成前脸色惨白,久久无语,眼中都是痛苦矛盾,虽然不管做哪一个决定,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
云凤弦忽然道:“把鼓手全部都叫过来,我自有办法可以测知,那边到底是不是莫将军到了。”
在众人的惊异目光中,云凤弦把所有的鼓手都召来,演示了一番鼓法,然后要求每一个人照她的节奏敲。
她这几下鼓击并不长,也不复杂,这些老鼓手只演练了一次,就立刻记住,然后一同敲起了战鼓。全明月关的战鼓同时敲响,声可震天,就连炎烈国的军队大营都立生反应,军队来回调度布防,就等着明月关的大军,大开城门,一路杀出来呢!
可是战鼓的确响得厉害,却没有一兵一卒出城。
倒是远处战团有了变化,火把闪动间,虽然看不清楚,也可以觉,正在冲击的那一方,已经变换了冲击阵形。
云凤弦点点头:“没错,就是莫将军,只有他才可以听明白我鼓点中的意思而变换阵法。”她目光淡漠一扫众人,然后说:“无论如何,莫将军是主帅,他带的粮车,关系着明月关的得失,不可不救,他明知困难,也要亲自去押粮,只怕也是存了以死换粮的决心。”
“什么?”张成前骇然失声叫道。
“他早知道炎烈国的军队必会拦在明月关前,带着粮车冲回城中的可能性极微。所以,他才故意带走城中大部分骑兵,冲击炎烈国的军队阵营时,两路分兵,有他带领精锐敢死队,冲向炎烈国的军队的主阵,以他明月关主帅的身份,必然可以吸引住炎烈国的军队的大部分主力,这样才可以给其他人制造机会,护着粮车冲进城来。他刚才领军冲阵,也一样只是抱着微薄的希望一试,一旦确定炎烈国的军队阵营严密,难以突破,他只怕就要行此断臂之计了。”
张成前脸色苍白,颤声道:“所以当初莫帅才不肯让我去,而坚持亲自运粮,原来是……我真是糊涂啊!跟随莫帅多年,竟还不如公子了解它。”
李顾大声喊道:“怎么办,在这样拖下去,莫帅必会分兵冲击的,这种做法,有可能让我们得到粮食,但他自己,也会败亡在炎烈国的军队之中。”他的声音无限焦虑:“莫帅的性子,是宁死也不肯被擒的。”
没有人反驳他,只是许多人在一瞬间红了眼睛。
云凤弦淡淡道:“我不懂什么兵法战阵,可我知道,明月关需要粮食,但他也需要主将,无论怎么样,我们不会扔下他。”
她看了看古奕霖,欲言又止。
古奕霖微微一笑,安然淡定:“无论你决定做什么,只要不抛下我,我都永远支持你。”
张成前眼中闪过一道光,:“公子莫非是有了良策?”
云凤弦微微一笑:“莫将军本来的打算就是良策,只是我要拿过来略做修改再用罢了。”
在众人讶异不解的眼神中,她含笑再次问道:“以莫将军用兵之能,如果他以良策为屏障,稳扎稳打,结阵抗敌,炎烈国的军队要有多少时间,才能拿下他?”
张成前不假思索地回道:“以莫将军额能力,就算手上兵力少,只要他稳扎稳打,不轻易冒然抢进,就算是炎烈国的军队十万,要想把他彻底击败,没有四五个时辰,只怕做不到。”
云凤弦这才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她伸手一招,把一众鼓手又叫道面前:“我再教你们一通鼓,你们把鼓声传出去。”
这一次她教的鼓点,时间长了一些,复杂了许多。好在这些鼓手都很聪明,演练个两三遍之后,就可以把鼓打得震天般响。
云凤弦目光一扫众人,笑道:“我用鼓点通知莫将军,让他稍安勿躁,不可急攻抢进。我们这里正准备一支强兵敢死队,找个人假冒我,统领他们冲击敌阵。骑兵劲快,能够来回冲突,可以很容易冲乱他们的阵营,而炎烈国的军队这次最大的目标是我,为了把我生擒,必会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要能吸引他们的重兵主力,我们的步兵就有机会把人接应过来。”
张成前听得眉目微展,不由自主地道:“好计。”
其实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很可能就是莫火离本来的计划,只是被牺牲的人改了,不再是明月关一军主帅,不再是那坐镇边城,让炎烈国的军队难犯寸土的莫火离,大家的心情俱都为之一松。
李顾朗声道:“好,我就去挑人。”
云凤弦神色略有些沉重:“李将军,此次冲出去的人,危险度极大……”
李顾不待云凤弦说完,已然一躬身:“公子放心,男儿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正是份内之事,岂有畏怯之理?”不等他说完,站在旁边的一个士兵已经大声道:“李将军,记得要算我一个啊!”
云凤弦心中感慨之余,却又多了许多叹息。她摇摇头,也不理别人如何,望望严恕宽:“严大人,我有些话想要和你单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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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帅府的房间里,所有的闲杂人等早已远远退去。
云凤弦凝视脸上神色略有些惊疑不定的严恕宽,微微一笑:“严大人,我想过,金沙国百姓的苦难是来源于他们的富有,而风灵国驻边将士的寂寞孤单,以及不断要面对的杀戮,来源于风灵国和炎烈国对金沙国同样觊觎。其实如果换一种方法,在夺取金沙国财富的同时,也可以让边城将士的生活丰富一些、边城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甚至让金沙国的百姓心甘情愿将财富奉上,而不是把仇恨埋在心底,你愿不愿意选择这种方法?”
严恕宽不明白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候,云凤弦为什么还有心情说这些闲事,不觉微微皱起双眉,用不解的眼神望着云凤弦。
云凤弦似是明白他想什么,摇摇头:“这不是闲事,关系着那么多人的人生命运,怎么会是闲事。”
云凤弦轻轻一叹:“开市互贸如何?”
严恕宽挑挑眉,做了个不明白的表情。
云凤弦叹息:“每个国家都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用敌视的眼光去看别人。看看山海湖城,那里富豪无数,就是因为他们经商,并且把他们的商业世界,扩展向全国,不但他们自己富有,甚至带动了整个城。那么如果打破敌视的观念,把生意向四周诸国做下去,甚至推向世界,那么,也许有朝一日,不用动刀兵,仅仅通过商业活动,就可以控制其他国家了。”
严恕宽愣了一愣才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吗?”云凤弦微笑:“何不尝试一下呢!金沙国有黄金,但是金沙国可以种粮食的田地很少,百姓大多数吃不饱,他们的织造坊也很少,甚至有穷苦人,一家几口轮着穿一件衣服。而风灵国的粮食、布料、绸缎、茶叶,都是诸国之中最好的,可以高价卖给他们,他们不但不会含恨,反而会感激。”
“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这样,不买东西,我们也能夺得金沙国黄金。”
“因为要显示风灵国有与各国通商的决心,让人明白风灵国愿意放弃强夺而改以商业来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让人相信我们的商业信誉。从一开始,风灵国的目标就不应该仅仅只是金沙国。炎烈国的刀剑,水柔国的玉石、金赫国的药材,难道风灵国就不缺吗?只是诸国征伐,大家习惯让自己的国家封闭起来,把别国隔绝,然后闷头练兵种田,期待国家富强,再去攻击其他国家,或被别的国家所攻击。为什么不试试通商呢!在这一点,风灵国有着远胜诸国的优势。相比刀剑是战争用品,而玉石是奢侈之物,茶叶和丝绸,往往是百姓们日常极需要的。所以,如果开市,除了刀剑的战场之外,再出现商战的话,胜的一定是我们。”
严恕宽露出深思的表情:“如果在金沙国开市,那炎烈国……”
“你觉得如果我们与金沙国互贸,而炎烈国只是强索黄金,他们就占便宜了吗?以前金沙国被迫处于胁迫之中,不管选择哪一边都是痛苦,但是,如果我们给他们平等交易的机会,炎烈国却只会用刀剑逼迫他们,那么金沙国的百姓对我们的感激和对炎烈国人的仇恨就会同样的增长,而这种仇恨到了一定地步,爆出来,一定会有可怕的杀伤力。
金沙人没有刀剑战马是吧~可是我们风灵国有,如果时机到了,我们给他们提供这一切,金沙国举国百姓,就是我们风灵国杀敌的大军。当然炎烈国的国君是英主明君,看到了我们的动作之后,也许会改变他的政策,也同样通商,但还是那句话,,相比风灵国的茶叶、布匹,炎烈国的特产刀剑,会被那些食不饱、衣不暖的金沙老百姓所渴望吗?就算是通商,那他们通过商业所得到的利益也将远远不如我们。”
云凤弦深吸一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下去:“这种做法不止是能帮到金沙国,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风灵国强大,而且……”
云凤弦叹了口气:“边民贫苦,边民贫穷,就连驻兵士兵的生活都很艰辛,但是,如果开市通商,有无数商人在这里来来去去,那寂寞冷清的边城,就可以很快繁荣昌盛起来,边地成为财富之路,而这座明月关,也会因为富有而充满生机。士兵们不用天天吃腌菜萝卜干,百姓的生活也不致冷清得一无生气。金沙国有的只是一座金矿,总有一天金子会挖完,剩下一片荒凉贫穷的土地。可是,如果能搞好边境的通商一事,也许我们会拥有一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
云凤弦深深凝视严恕宽:“你看,我不敢说我的想法一定是对的,但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吗?你一直对金沙国采取高压政策,冷漠无情,固然是为了风灵国的利益就顾不得金沙国百姓的死活,但如果能让风灵国得到更大的利益,也能让金沙国摆脱痛苦的生活,那么,又何乐而不为?”
严恕宽仍然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云凤弦抛开外头的战乱不管,关着门和他讨论这种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以为,这样做真的有用,真的可以救得了金沙国的百姓吗?”
“我不能确定,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也许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既不损失风灵国的利益,也可以帮助他们,但是现在时不与我啊!无论怎么样,这样做,就算未必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至少不会生活得更惨。就算收效不算很大,但只要那片土地上,有更多的人来往,那么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来关心这片土地,希望让这里的人生活得更好。”
严恕宽淡淡道:“此事,公子没有理由找我一个区区使臣商议,我一个下臣也做不了这样的主。”
云凤弦点点头:“当然,这件事,必须得到摄政王的同意,不过,你既是风灵国驻金沙国的使臣,代表的是整个风灵国对金沙国的国策,你的态度也非常重要,毕竟,我提出的也只是一个大体方略,如何实施,还需要很多大体方面的考虑,而一旦实施,做为驻守使臣的严大人你,应该会对很多细节加以负责管理的。”严恕宽没有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
云凤弦笑了笑道:“看样子严大人你并不反对,那么,我们写信给摄政王如何。”
不等严恕宽回答,古奕霖已笑盈盈道:“墨磨好了。”
严恕宽这才京剧而,刚才自己完全被云凤弦说的话吸引住,竟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后娘娘似乎一早就心中明了,在旁亲自研墨。
云凤弦笑笑,走到案前,口中说道:“其实以经商提高国力的想法,以前我就和摄政王提过,当时他好像也并不反对。有金沙国可以让他实验政策优劣,他应该会很快同意我的意见,向全国明诏旨。有了朝廷的支持,再加上金沙国黄金的诱惑,所有的官商私商,应该都会眼睛亮地追上来吧!”
严恕宽走近过去,见云凤弦写信,字迹虽然谈不上东倒西歪,但绝对和好看拉不上关系,遣词用句一如口语,写在书信之上,显示出写信之人,素养之低,简直让人不忍卒睹。
严恕宽皱了皱眉,虽说一直就听说,皇帝自幼被摄政王隔绝,从没有好好学习过各种知识,但亲眼看到云凤弦写信的水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公子的想法,虽然大有新意,也能救金沙国于水火,但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对我提出?不管怎么样,现在抗敌,救出陈将军,把粮草接进城才最重要吧?”
云凤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我只怕,我再不写信,再不和你商讨这些,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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