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零二 常戚(2/2)
祁呈只瞧了一眼,发现祁渊和许书颜腰上都没有系素带,不由得计上心来。
其实祁呈自己携ji出游也是不合礼数,但转念一想,自己和祁含烟不过是远亲,七日之后除服本是合情合理,不算什么,这祁渊却是鲜少露出破绽。正好游人越来越多,就算不能真让祁渊受到什么损失,破坏破坏他锦上园的声誉也是好的,便清了清嗓子,上前踏步拦夫妻二人,高声道:“表哥可是祁家家主,怎么皇后一月小孝期还未过,就已经除了素服呢?除服且不说,还有心情外出踏青迎春,嫂嫂鬓上更是带了鲜花作饰,岂不是于理不和,让其他人知道了,定要说咱们祁家人不守孝道,不懂礼数吧。”
这个祁呈亏得生了好相貌,却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祁渊本懒得理会,却容不得他污蔑锦上园的声誉,收起笑容,寒意渐渐浮起脸庞:“虽然皇后并非你的直亲,却也担得起你叫一声三姑奶奶,难道你携ji出游就是合情合理,合了礼数的?”
“三姑奶奶?”祁呈虽然觉得祁渊此时的样子让自己心中有些发虚,左右一看,发现策马湖边来踏青的人都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便不愿服软,强挺起腰杆,大声道:“皇后在世之时可没让咱们叫过一声三姑奶奶,如今仙去,更是不敢。虽然都是姓祁,却并无血缘之亲,七日之后我自然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家主您可不同,锦上园一脉相连,怎好在一个月没到之时就出了素服出游踏青呢?”
“你......”
书颜在一旁看到游人都发现了这厢的情况,不想将事情闹大,让锦上园的家风落人话柄,便悄悄扯住祁渊的衣袖,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自己上前一步,颔首点了点头,朗声道:“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皇后仙逝,作为晚辈自然悲痛万分,无以为继。但逝者如斯,已然无可挽回,作为后辈还得重振心情以待更时。三姑奶奶生性豁达无欲,为人也谦和宽厚,相比她也希望我们能在心里默默怀想祭奠,而非流于形式着素服,日日哀面示人。”
祁呈没想来许书颜如此牙尖嘴利,两三句就化解了刚才自己丢出去的套,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多,不由得急了:“说的好听,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夫妻二人在皇后尸骨未寒之时就除了素服,还佩花踏青,分明就是不知‘孝礼’二字是怎么写的,还存心狡辩,其心更劣。”
看着祁呈脸红耳赤的样子,又如此大声犹如嘶吼状,许书颜自然知道其心歹毒,想借此机会打压祁渊和锦上园的名声。
眉头蹙成“川”字,祁渊憋住心头的怒气,一把拥住书颜的肩头,示意她不用相争,一抹冷笑浮上脸庞,也未和这祁呈再多言,转身向立在身后的水清一招手,让他上前来。
水清随即踏步上前,朝着祁渊和许书颜施了礼,将挎在手腕的食篮盖布打开,里面露出一捆素香,两支蜡烛,一打纸钱。有意展示给周围的人都看了,水清才开口道:“我家主人今日专程来到策马湖,就是为了祭拜仙逝的皇后娘娘,其心可鉴日月,还请莫要随口污蔑。”
祁呈看到这一幕脸色突然一下就白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闷闷地说了句“误会”,这边拂袖而去,大失风度。
周围的人也明白了过来,觉得没什么意思,纷纷散了。
书颜则是松了口气,笑着看祁渊一副得意的样儿,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东西出来祭拜皇后?”
祁渊挥手让水清退下,扶着书颜往湖边而去,答道:“你是我娘子,心里想什么自然清楚。我们出来虽然没有着素服,怕被人知道是祁家近亲,但总是有可能遇到熟人,被戳破就不好解释了。你带上这些祭拜东西,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摇摇头,书颜话音有些怅然:“夫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掩人耳目并非初衷,因为有身孕,也没能进宫送皇后一程,这次出来,我是真的想趁机祭拜一番,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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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啊,过年过节应酬多了,老是没法在上午更新,大家体谅哈,天使告罪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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