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第二天(2/2)
“罢了。”庞老二摆摆手说道:“他既然有意隐瞒,咱们再折回去兴师问罪也是白费。况且,路只走了一丁点儿,做这事,窥斑见豹可不成,等绕过一圈再说吧。大伙儿都上心瞧瞧,千万莫走了眼。”
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反正我是非常不爽,怎么六大家里的人全是这种货色?除过庞姓,其余姓金的姓梁的姓韩的,一个比一个阴沉,一个比一个毒辣,不过上天真真是报应不爽,金七爷一辈子不干好事,总归没得善终。直想到后半夜,我才感觉眼皮子沉,渐渐睡了。
经过庞老二提醒,第二天大伙儿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沟底的那些遗骸上,果然就如庞老二所说,数不清的遗骸虽然有的年代久远,有的只在最近,但统统只剩躯干,大到牛马,小到鼠兔,无一例外。活物入沟就亡已经叫人琢磨不透了,加上死后头颅消失,这个神秘灭亡的类傣族更让我们觉得可怖。
就在我们勾头观望恶鬼沟的独特“风光”时,身旁的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没等大伙儿转头,猛然窜出个毛色灰的小家伙,慌不择路,顺着松爷胯下便跳下了恶鬼沟。松爷没一点防备,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只是个小家伙时,咧嘴一乐,说道:“我当什么鸟玩意儿呢,太小,逮住了不够一口吃的。”
谁知道大伙儿刚松口气,马上就又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原来小东西刚刚窜进沟底,草丛中跟着爬出一条只比胳膊稍细些的大蛇。咱们北方蛇较南方要少的多,我只偶尔在野地里碰见过几条无毒的“菜花蛇”,但眼前这条蛇不但比我见过的都要大,最要命的是,它长着个三角脑袋!老辈人说过,但凡蛇只要长了三角脑袋,那实打实的必然有毒。我对这玩意儿原本就憷,再遇见条带毒的,立即手脚凉冒冷汗。
这条蛇背上长着三行镶黄白边儿的大圆斑,学名圆斑蝰,俗称八步蛇,性子凶猛,其实它纯为了追赶前面的小家伙,但露头之后猛然现脸前多了这么些大家伙,马上停住身形,昂着三角脑袋不住的吞吐信子。我原以为就自己没出息,怕这东西,谁知道大伙儿全差不了多少,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柱都喉结一动,硬咽下口唾沫,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斜眼瞟瞟庞老二,从紧闭的嘴皮子中间露条缝儿,含含糊糊说道:“二二哥,你快快想想想法子把它弄走,我我怕这个”
松爷一点一点磨蹭着慢慢抽出一把开路用的锋利长刀,想抽冷子扑过去砍上一刀,但卫攀悄悄伸手拦住他。蛇这东西动作极为敏捷,象松爷这样的粗人,身子又壮,万一行动慢了被啃上一口,可不得了,我们虽备的有蛇药,但还没人用过,谁知道管用不管用,万一不顶用,这地方荒到了姥姥家,撒丫子跑也来不及救治。唯一可行的,出枪击毙,就算不中,也不至于有太大危险,我们中间数大宾枪法最好,不过他这人挺守规矩,眼下蛇离我们还远,并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加之卫攀和庞老二都没放话,因此大宾握紧了手枪,只等领头的两人下令。我想起来过去听人说过的一个故事:有个人在自家院子里打死条蛇,浑没当回事儿,还准备剥了蛇皮尝尝鲜,他老母亲是个吃长斋的,见儿子打死了蛇,大惊失色,又念经又作揖,还叫儿子磕头赔罪。儿子没听,结果到了当天晚上,这家人的院子里猛乍乍冒出来一大片花花绿绿的大蛇小蛇由此可见,蛇的报复心极强,我咽了口唾沫说:“咱们把它熬走算了,万一打死一条再招来一堆”
我是打的和平共处的良善主意,那条蛇也挺识趣,见我们人多,吐了会信子便调头钻进草丛。等它走了没影儿了,铁柱长吁一口气,干笑道:“幸亏走了,再不走,我真***要尿一裤子了。”
等蛇走了,大伙儿才想起先前窜进恶鬼沟的那个小家伙,急忙一看,见它已经直挺挺躺在沟底。
大伙儿又你一句我一句的乱说了一阵子就准备上路,卫攀突然叫住庞老二:“二哥,要不咱们在这儿停停,悄悄盯住这刚死的小家伙,瞧瞧它脑袋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