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十一章(1/2)
冬去春来。*无广告的~顶点*~网收藏~顶*点*书城
山花烂漫蝶儿飞来停在指端。
地处归乐和北漠边境的一处偌大山庄内娉婷倚窗而立。
“最近你憔悴不少。”何侠站在身后轻叹:“娉婷你变了。”
“变了?”娉婷浅笑指头一动惊飞休憩的蝴蝶。她转头:“谁变了?娉婷还是姓白还跟着少爷还是天天抚琴唱歌。”
何侠凝视着她直到她耐不住这探询的目光偏过头去方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捧到娉婷面前:“给你。”
“什么?”娉婷仔细一看居然是楚北捷留做信物的宝剑:“这是两国信物怎可交给娉婷。”
“楚北捷有一个习惯每上沙场腰间左右同时系剑。这次留下的信物是他左腰之剑。”何侠稍顿沉声解释:“这剑叫离魂。”
娉婷眼波转到这把古色古香的百年宝剑上伸出纤手摩挲痴痴重复:“离魂?”
“我当日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最看重的左腰剑留下而不留右腰次之的神威宝剑。这下总算明白过来了。这剑是他留给你的如今你已经离魂。”何侠将宝剑塞到娉婷手中再长叹一声走出房门。
离魂?
娉婷搂剑入怀冰冷的剑身靠近肌肤。
她失神。
不错魂魄已离随那马上的身影去了。
怎能忘记楚北捷?春光明媚正是折花入鬓的佳时。
安定下来后的时间是那么多让她日日夜夜仔仔细细回记楚北捷点点滴滴。
为什么心肠软成泥化成水。记不起尔虞我诈计中有计胜则成王败则寇只记得花府三夜他一脸至诚无声静立从此系住一缕芳心。
“你到底是怎么个人?”娉婷仰头对云轻问:“你恨我还是爱我?临行前一言是不舍我还是骗我?”
日夜相对温柔入骨不是假的。
互相欺瞒用计诱骗也不是假的。
她聪明一世此刻糊涂起来犹如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肩后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娉婷一震猛然转身。
“哈哈又在呆?”冬灼做着鬼脸看清娉婷脸色顿时咋舌收敛笑容:“唉唉?怎么哭了?”
娉婷匆忙抹了脸上湿漉瞪眼道:“一天到晚不正经上次险急时见你还略有点长进。进来住几天你就不得安生了。”
冬灼嘿嘿挠头瞥她片刻坐下捧起茶碗:“我来看看你顺便哄你高兴。你倒好见我就板起脸来教训。”
娉婷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低头讪讪开口:“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好端端的过几天就好。”
“过几天?我们今天就要离开了你还不快变清爽点。”
“今天?”娉婷一怔:“去哪?”
冬灼愕然似乎不曾料到娉婷不知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当即转了口风言语闪烁道:“我也只是依稀听少爷说过两回好像……是说这个地方虽然是王府多年前暗中布置的产业但毕竟在归乐国境内。如今大王仍在追捕还是小心点好早日去……不知道去哪。”他讪笑两声猛拍额头:“少爷叫我的差使我现在都没有做呢。”
娉婷静静看冬灼匆匆离开久久才收回目光。
陌生感骤生回思真不能怪少爷和冬灼。
自从回了少爷身边每日就象丢了魂魄似的往往别人说上十句她才懒洋洋应一句。
往日管理府内事务都在她分内流落东林一段时间环境已渐渐栽培出几个得用的侍女来。她回来自然也懒得再管。
就这样仿佛与王府脱了节。
少爷虑得对这里虽然偏僻到底还是大王管辖的地方应该早做防备。如果是往日她早该看出来告诫少爷现在……难道一番磨炼反而失了聪明?
次日果然有侍女过来告知要准备收拾行装。
娉婷问:“我们去哪?”
“我也不知道。”
“少爷呢?”
“少爷正忙呢。”
跟随王府中人上了车现不见冬灼转头问:“冬灼去哪了?”
“我哪知道这些?娉婷姐姐你安心乘车就好了。”
“少爷在哪辆车上?我向来与他同乘。”
“娉婷姐姐是少爷吩咐你和我们一车的。少爷在哪我也不知道。”
十问九不知一路行来无惊无险又到一处别院似乎还是敬安王府昔年暗中布置的产业。
起了疑娉婷不得不从楚北捷的漩涡中抽出三分神打量身边一切。
无端的生疏日益。
少爷数日不见踪影她呆时不曾察觉现在可看出来了。
“怎么不见老王爷?”
“老王爷不和我们一道。”
“那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呀。”
知道下面的侍女确实不知道什么她要出房找少爷被人拦在门口:“姐姐要找少爷我们去请吧。”
片刻回来说:“少爷不在回来就会来看姐姐吧。”
数日不见何侠消息仿佛被隔绝般稀少。娉婷看不见周围身边身外都是一片迷梦。
不由她不心寒。流落在外一段时间怎会有这样大的不同?
王府在变还是她在变?
不久去年染的旧疾又。
娉婷夜间醒来咳嗽不断请医煎药忙了一夜。
次日何侠终于出现。
“怎么又病倒了?”何侠皱眉责怪地说:“总不肯好好照顾自己看看好好的又把身子弄坏何苦?”亲自端了药碗喂娉婷喝药。
娉婷怔怔看着何侠片刻笑了出来:“少爷最近好忙怎么也见不着。”
“我怕你心烦又怕你操劳所以把会让你心烦又让你操劳的事都瞒了。”
“王府将来如何归宿少爷和王爷商量过没有?”
“看看叫你不要操心。一应安排全部有我。”
撑起半身喝了草药娉婷闭目眼神何侠也不忙着走坐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揉肩:“睡吧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多睡多吃才是福气。你现在总蹙眉不语我倒想起小时候你总爱把碟子扔进水井的顽皮来。”“小时候多好两小无猜。”“我们现在也很好。”
带着倦意的笑容泛上消瘦的脸娉婷忽然想起一事微微睁眼:“少爷楚北捷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什么?”
“他说你是何侠贴身侍女难道不知道你家少爷是当世名将?什么是名将就是能分清孰重孰轻就是能舍私情断私心。你白娉婷纵使再聪明伶俐得他欢心也……也算不得什么。”
何侠摇头道:“糊涂丫头你就只把他的话记在心上?”
“他虽是敌将但这句话我是信的。”娉婷柔弱的目光落在何侠脸上轻声道:“少爷是当世名将。”
何侠低头不语。
“娉婷自从你回来后没有和我提过镇北王府中的事。”
“楚北捷对我早有疑心他披阅公文时我虽然也在房中但上面写些什么是一个字也看不到的。”
翠环明裆今昔何在。
陋室空堂是归乐都城中曾风光一时的敬安王府。
极目处颓檐败瓦怎能怪人心骤变?
“归乐已有五年安宁凭这五年大王可以整集军力对抗东林。我们做到这一步算是对得起世代国恩。何肃说什么也是归乐大王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从此以后敬安王府不复存在我们决定归隐山林永不出现。”何侠静默片刻又道:“但敬安王府仇家不少各国都有权重者欲杀我们而后快大王恐怕也恨不得我们死。所以是否能够保密是我们生死存亡之所在。”
一阵刺骨寒冷绕上心脏象绳索一样勒得呼吸蓦止。
“少爷……”娉婷咬紧贝齿颤了半日才挤出字来:“你疑我?”
“你计诱楚北捷为归乐立下不世功勋是顶天立地的奇女子。我信你。”何侠仰天闭目沉默片刻睁开眼睛忽然淡淡问:“可是娉婷你信你自己吗?”
十字一问字字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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