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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对症下药 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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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蜜里的宁贝贝突然打电话给池小影,约在娴宁书店见面。\那时,池小影正与龙安公司的杨总友好握手,分别在两分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杨总没有多说什么,一直握着宣潇的手,表情严肃,“宣总,这次真的是龙安公司成立以来的一次如此大的让步,希望合作愉快。”

宣潇的回答很短,“放心!”笑意淡然从容。

站在他身边的池小影,情不自禁一次次地偷瞄他的侧脸,眼里流露出一丝骄傲。

晚上,本来要尽地主之谊招待杨总一行,杨总急于回北京有事,约好开标那天再见,就告辞了。

杨总一行一走,工作室就闹腾开了,员工们嚷着要庆贺一下,也是为池总接风。一个个期待地看着池小影。

池小影背过身,正与宁贝贝通话。挂了手机,她转身上楼拿包,根本没注意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员工们扫兴地回到各自的位置,“等中标那天再庆贺也不迟。”宣潇开了口,“大家手里还有别的项目,跨江大桥的开标日期离现在也没多少日子,在新年前,怕是大家要天天加班了。”

别看池小影挂了一老总的头衔,大伙清楚,工作室的脊梁却还是宣潇。“宣总,加班没问题,只要到年底红包包大一点就行。”路桥组组长道出大伙的心声。

宣潇笑笑,敲敲键盘,看到池小影急急地下来,他站起身,“池总,今天晚上工作室集体加班。”

池小影揉着包带,眨眨眼,“嗯!”是不是她也要参加?

“池总,你喜欢哪一类的盒饭?鸡块?排骨?海鲜?”负责登记晚餐的刘会计问道。

宣潇工作室自己没有餐厅,中午在隔壁的政府食堂搭伙。晚上食堂不供应饭菜,加班就从外面的快餐店订购盒饭。

“我。。。。。。我和朋友有约,晚上。。。。。。不要准备我的。”池小影突然感到很愧疚,好像自己把大伙抛下,一个人独自出去偷玩。

她都不敢看大伙儿的表情,像逃兵似的出了工作室。

“池总。”宁伊鼓起勇气追了出来。

池小影停下脚步,纳闷地看向她。

宁伊期期艾艾地走到她面前,脸红得要渗出血来,“池总,以前的事是我年轻。。。。。。无知,很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不知为何,池小影心理面掠过一丝酸楚。如果有许多事,能简单地道个歉就能过去,那该有多好。“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你自己心里面过得去就好。”宁伊这样的女孩子,把爱凌驾于一切之上,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岂不知有时候,爱也是能伤人的。

“我后悔极了。池总,你放心,我对宣总早就没有非分之想了,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会像宣总那样给我和其他员工一样的对待吗?”

池小影觉得真好笑,原来这不是一次诚意的道歉,而是一次试探。如果她今天不是工作室的池总,宁伊在她的面前又是一份什么样的态度?

人很现实,这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太后知后觉。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只是工作室的过客。”

池小影给宁伊丢下定心丸,扭过身,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疾驰而去。

娴宁书店坐落在闹市区的纵深之处,地段不错但又不易被发现,门面装修得古朴简单,有着难得一见的仿古风格。书店里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案,各种各样的书摆放得条理分明,整个书店打扫得更是一尘不染。店员一律是年轻的男孩,白衬衣外面罩着沉色的围裙,书店里非常安静,店员说话也轻声轻气。

池小影一踏进书店,便喜欢上了这里。

她四下张望,没看到宁贝贝,信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着,不经意间,在书籍的空隙处,她看见书店靠后面的一个不大的空间,竟设有几张咖啡桌。

桌椅是厚重的实木,西化的稳健、深色,贵族气派。

桌上盛开着鲜花,一串筒灯从天花板上射进来,让人感到舒适、旷达,却又与世隔绝,自成一处静谧之所在。

她不由自主地往里走去,看到最里边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绅士般的男人,他的面前放着一叠书,专注地神情令人怦然心动。

“秦朗?”池小影很奇怪,他怎么会在这?

正待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中年女子向他走来。这个女子穿一身黑昵的裙装,肌肤细致洁白,看得出她根本没有化妆,只点一点淡淡的朱唇,她的头发随意地在后面绾着,全然不用饰物。这样不刻意的装扮令她的气质绝非冷傲而是温文恬淡,甚至有些家常。

池小影不仅看呆了,这个女子,她曾在秦朗的相册里看到过,只不过那时女子比现在年轻太多,站在二十岁的秦朗身边,两人手牵着手。

女子端着一杯咖啡,轻放在秦朗的桌上,秦朗抬起头,相互莞尔,有一种不需要语言的默契。秦朗含笑示意她坐下,两个人慢慢聊着,时尔凝神,时尔微笑,声音轻而又轻,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吃醋了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着池小影差点尖叫出声。扭过头一看,宁贝贝和一个健美的青年,站在她身后。

“介绍一下,小孙,这是我的闺蜜池小影。”宁贝贝娇媚地对小孙一笑。

小孙向池小影点点头。

“你别光顾着让四肢发达,荒芜了头脑,去补习补习功课,我和小影说会话。”宁贝贝把小孙打发走,拉着池小影走到角落里,拖来两张小藤凳,两个人坐下。

“你说这世界有多小,我约秦朗到这边一起来等你,没想到书店老板娘竟然是秦朗的熟人,还不是一般的熟。”宁贝贝盯着池小影,“说实话,你心理面难过吗?”

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但也不会有多难过,就是一点失落,“他们看上去很默契。”她答非所问。

“嗯,是一类人。但是,小影,你发现没有,秦朗对别人都是一派温和、谦雅,无语无求,唯独看你时,神情里像有一种嗑药似的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都说的是什么?”池小影啼笑皆非地丢给她一个大白眼。

“小影,我妈让我以后别给你介绍朋友了,我追问了半天,她都没吐一个字。难道她也知道秦朗追你的事?”

“别胡说。”池小影叹了口气,然后把宣潇分给自己股权、自己无奈回宣潇工作室主持工作的事简单说了说。

宁贝贝眼瞪得差点脱了眶。

“宣潇下血本了呀!”

“就知道你会这样讲,不是这回事,我有告诉他,我准备接受另一个男人,他向我说恭喜。”

宁贝贝呲了呲牙,“小姐,你别傻兮兮的,宣潇可是精明的男人,别上了贼船还向贼说谢谢。我替秦朗的前景粉担忧的。”

池小影突然眼眶一红,把目光移向门外。

“小影,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宁贝贝两手搭着她的肩。

“贝贝,如果有一天你嫁了人,在你生死危险关头,你向你的丈夫伸出求助的手,他一把把你推开,你还会继续爱他吗?”

“我知道你受的伤太重了,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唉,我没嫁过人,可前后谈过不下**个男朋友,不知怎么就好上了,一不留神就分了,马不停蹄的花前月下,生活过得非常充实。分多了就没感觉,所以也不觉得哪个人有多重要。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死了一半地球照样转。看着你这样,我真不敢结婚。”

“那一天疼痛的感觉,我死都忘不了的。还有那样这样的女人一直窥视着他,我不强悍,也懒得像个妒妇一样查询他的手机短信、追问他身上的香水味和口红印是谁的?那种日子,哪怕金玉堆就,我一天都不想过。”

“那你对秦朗呢?”

池小影微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书签,“我现在不是在想该接受谁的爱,而是要学会先爱自己。”

宁贝贝盯了她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小影,什么时候来的?”秦朗和女子穿过书架,发现了角落里的宁贝贝和池小影。

“我的女朋友,池小影,娴宁书店的老板,赵娴宁,我中学同学。”秦朗为池小影做介绍。

“秦朗刚刚一直在讲你,但是见到你,发觉他还是讲得太谦虚了。”赵娴宁很会讲话,声音非常柔美。“一块进来喝杯咖啡。”

“不了,我得带小影去吃晚餐。贝贝,小孙呢?”秦朗朝里面看去,很自然地牵起池小影的手。

赵娴宁抿嘴轻笑。

“我和小孙就免了,各自顾好自己的约会,相互别打扰。”宁贝贝快言快语。

秦朗和池小影一块告辞,赵娴宁一直送到书店得外面。

闹市口有许多餐馆,两人去吃水煮鱼。厨师水平不错,水煮鱼做得很到位。才吃了一会,池小影小鼻子上就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辣得直伸舌头。

“今天工作室的工作顺利吗?”秦朗宠溺地替她倒了杯酸奶。

池小影夹鱼的筷子一抖,她好像没有告诉秦朗她去工作室工作的事。她没有隐瞒,很自然说起与龙安公司订协议时的趣事。

“宣潇真的很优秀,自信而又精明,摊上这样的对手,只能认输。”秦朗评论。

“我整个下午,心都悬悬的,生怕自己搞砸了这个大项目,接到龙安公司的电话时,我下去告诉宣潇,他一脸平静,其他人都在笑,我才知道他早就料定了结果,我站在那里,感到自己就像个白痴。”

“工作室有一个宣潇就好了,你不需要太精明。”秦朗宽慰地抓住她的手,“那今晚可以彻底放松下吗?”

池小影摇头,“我要回工作室去看看,他们都。。。。。。在加班呢!”

秦朗扬扬俊眉,“小影,你又在给自己压力了。告诉我,如果宣潇工作室没有你,会正常运转吗?”

“当然。”池小影回答得很肯定。

“那你在担心什么?”她一脸心不在焉,眉头蹙着。

“我。。。。。。就是有点过意不去。”她咬咬唇。

秦朗抽回手,沉默地喝了口啤酒。

“好吧,一会吃完,我送你回工作室。”好一会,秦朗说道,表情苦涩。

两人出了餐馆,秦朗站在街头,没有急于上车,而是拉着她向巷子一家包子铺走去。“买几笼包子带回去给你的员工做夜宵,收买收买人心。”他叮嘱包子店老板小心装好包子,别压化了,各种馅的都装点。

池小影盯着他宽阔的后背,突然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着,像个孩子样,赖着,久久都不肯松手。

包子铺老板看了呵呵直笑。

“真是个孩子。”秦朗轻抚着池小影的手,“好了,趁热送过去。”

“嗯。”她抢着上前提包子。

车开动以后,她一直看着秦朗,秦朗抽出手揉她的头发,“有没什么想问我?”

“我在等你告诉我。”

“赵娴宁是我的初恋女友,嫁了个军人。老公复员后分到滨江市工作,她也就跟着过来,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秦朗,我。。。。。。真怕我会让你失望。”池小影收回目光,看向外面的夜色。

“我们之间,只有爱与不爱,不存在失望不失望。小影,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车一个大拐,停在宣潇工作室前,秦朗看看手表,“现在是八点,我十点钟过来接你,二个小时足够让你好好表现了,不准反驳。”

“秦朗,要不一起进去?”池小影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秦朗跳下车,打开车门,凑到她的耳边说:“小影,你若喜欢一个人,你永远都不会做出让对方担心的事。二个小时后见。”

秦朗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她闪了会神,提着包子走进灯火通明的工作室。

玻璃门一响,埋头工作的人条件反射地一致抬起头,宣潇的眼睛突地一亮。

“我。。。。。。给大家送些包子,大家休息会吧。”池小影不习惯这么被注视着。

大伙儿很响应地发出惊喜的欢呼,丢下工作,跑过来,跳着自己喜欢的馅,池小影拿出两只三丁馅的包子送到宣潇面前。

“外面冷吗?”宣潇哑声问。

池小影摇摇头,转过身,有点和自己赌气。一切都是种习惯,宣潇最爱吃三丁馅的包子,她怎么就忘不掉呢?

宣潇揶揄地倾倾嘴角,一晚上都保持着愉悦的神情。

吃完包子,大伙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别人都在忙,池小影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她干吗呢?

她也是读工程的,但已经不碰工程好几年了,这一丢,就很难接上。她只能给大家倒倒茶、递递资料,像个打杂似的。

转过身,掉过头,轻易地就看到了宣潇。他专注地查阅着资料、核对图纸,不是圈圈点点地写下数据。

其他人碰到问题,走过去问他。他听完,沉吟一刻,轻声讲解,听的人不时点头。

以前那些个加班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过的吗?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池小影心理面一抽,忙转过脸。

十点钟后,大伙儿打着哈欠,关机存档,收拾资料,陆续离去。

宣潇仍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最后,办公室内只有他和她了。池小影从玻璃门里看到秦朗的车已停在外面,无奈走过去,“你不走吗?”她问宣潇。

宣潇抬起头,揉揉眼,“我把这个算完就走,哦,你要走吗?我送你。”

“不要了,我。。。。。。朋友在外面等我。”说这话时,池小影觉得自己很残忍。

宣潇眯起眼,保持一晚的愉悦笑意不见了。

/huhuke1991/

45潜流暗涌(一)

池小影把设计院的工作正式移交给新秘书后,便正式到宣潇工作室上班。但她没有写辞职报告,恳请宁院长同意她办了停薪留职,她说最迟半年,她还要回来工作的。宁院长笑笑,说如果她能回来,随时欢迎。

两天后,池小影对她的新工作稍微有一点适应。其实她的工作很简单,具体的工作有宣潇负责,只有需要她代表宣潇工作室与业务单位出面时,她才露下面。就是那样的露面,宣潇也会陪在一边。有时,她会怀疑,她这个角色是可有可无的,之所以在,是因为有人想看到她。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敢太深究。业务单位拜访,一天发生一次就差不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

午餐时间到了,宣潇从屏幕前抬起头,池小影还没有下楼。办公室的人三三两两都去政府食堂吃午餐了,他让刘会计带两份盒饭带过来。刘会计体贴,自己没吃,先把两份盒饭送了过来。

宣潇提着盒饭下楼,推开门……池小影正趴在电脑前忙着呢!

“小影,吃饭了。”没有外人在场,他换了称呼。

池小影愕然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把屏幕直接关掉了。

宣潇拧下眉,把盒饭放在桌上,“忙什么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没……没忙什么。”池小影打开盒饭,惊讶盒饭竟然做得色香味俱全,诱人吊胃口大开,“政府食堂的伙食不错哦。”

“当然,**什么时候虐待自己的。”宣潇调侃地一挑眉梢,拉过椅子在她的一旁坐下。

池小影看着他的眼睛,她是鼓起勇气这样做的。

人生真如戏剧,离婚前,他们聚少离多,想碰个面都难。离婚后到好,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他们时时刻刻都呆在一起。

“吃呀!”宣潇抽出筷子。

池小影稍稍迟疑一下,欠身坐下。宣潇看着她身子前倾,翘臀不安地挪动,摆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颤抖,他微微一笑。

空间不大,两个人又离得这么近,池小影感觉自己很不自在,可要是拉着个脸,对宣潇冷言冷语,又显得太孩子气。

现在他们是同事,可不是夫妻。

池小影想把注意力转移到盒饭上,发现自己这盒里没有筷子。

“刘会计可能忘了,下面有个抽屉是有备用的,你找找看。”宣潇说道,嚼着饭干,起身拿起池小影的茶杯倒了杯茶,端着喝了两口。

池上影低下头,连拉几只抽屉都没看到备用的餐具。“哪个抽屉呀?”

宣潇突然探出手来,伸到她前胸下缘的一只抽屉,尽管他很绅士地努力在回避,却还是触到了她的衣服。准确地说,是触到了她的胸部。池小影本能地朝后让了让。宣潇将半个身子斜过去,几乎碰到了她的大腿,这次她是退无可退了。离婚后,两人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甚至可以看清他后脑上的根根头发。她的呼吸明显地屏住了,真的不是刻意,自然而然她就想起了从前那些个漏*点四溢的夜晚,心跳如鼓。

宣潇顺利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备用叉子,“凑合吃吃吧!”他朝她晃了晃叉子,脸上多了份不常见的调皮。似乎刚才那白驹过隙的一触根本不存在。即使真的存在,他的脸上、眼睛里也是一尘不染,让她不由得为自己的遐想而羞愧。

她一脸绯红地接过叉子,叉子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她无力地闭了闭眼,小小地咽着饭粒,根本不知吃的是什么。

“今天忙吗?”典型的没话找话说。

宣潇喝了口水,把茶杯推给她。她看着袅袅婷婷的水汽,再看看他的嘴唇,脸红得像能渗出血来了。

“嗯,特别忙,今晚还是要加班。天气冷,饭带回来有点凉,下次我们还是去食堂吃!对工作室的人员全熟悉了吗?”

“人都认识,就是名字和人对不上号。”

“那过两天工作室聚个餐,我再给你挨个地介绍。他们酒量可是很惊人的,刘会计最厉害,号称刘一斤,几个女士也厉害,宁伊半斤下肚,脸色如常。”

“那你呢?”

“我?”宣潇突然伸手碰了下她的鼻子,指尖上沾了一粒米,“我能喝多少,你不清楚吗?”他把饭放进嘴里,又端起了茶杯。

不行了,她食不下咽,呼吸急促。她不知道宣潇今天是不是搭错了神经,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

他这些蜻蜓点水的动作、暧昧不明的话语,到底是想干什么?

握着叉子,池小影忽然有想哭的情绪。这种情绪瞬间燃烧起来,烧得她沉默下去,像是一截灰烬。

真的想脱口问他,是不是他对宁伊之流也是这样,才会惹得她们心动的。

“怎么不说话了?”宣潇笑着问。

“我去下面拿点水果。”她什么也没有问,站起身,走了出去。

宣潇听着她下楼的脚步声渐远,挪到她的位置,按开屏幕,屏幕上是一家女性文学网站,有小说,还有随想、美文,点击量很高。她好像正在写贴子,屏幕下方有个对话框,里面有一段文字。

“对一个传统的女人而言,最难过的事,不是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拋弃,而是要离开自己曾经想白头偕老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曾几何时,是她生命的全部。从与他一同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只有他。因为他,她的眼界开阔了。她从前受到的惊吓,她肩上的责任,在他的身上得到慰藉。因为他,她学会爱和珍惜。她为他流过眼泪,为他等待,改变自己,他比生命重要。可是有一天,她发现他的世界里不是只有她。她有点偏执,要么得到全部,要么弃权。互相怨恨,倒不如分手。也许嫁给一个视她如生命的男人比嫁一个她视作生命的男人更幸福……”

文字还有很长,宣潇听到池小影上楼的声音,匆匆忙忙关上屏幕,感觉心里波涛滚滚,他就仿佛是巨大风浪上的一艘小舢板。走也走不动,站也站不住。想伸手扶桌,没想到那里也是汹涌澎湃。他缓缓回过头,看着走进来的池小影,眼眶突然一热。

46潜流暗涌(二)

宣潇以为经历过这次轻松的中午会餐后,他与池小影之间的相处自然会向前跨一步,然后,他可以利用工作之际,发展办公室恋情,再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她诱拐为妻。

他同意离婚,并不是真的对她放手。他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让她那么伤心、绝望,他也无脸要求她留在他身边。

但是,离婚后,他就是一单身男士,可以有权利再次追求她。连**都说过:人是允许犯错的,只要能善于改正。他改过自新,从头来起不可以吗?

他们是有不愉快的过去,不代表就不会有幸福的将来。他不擅长表达情感,他可以慢慢学。当爱在身边时,你也许感觉不到那么强烈,但是一旦失去,撕心裂肺的疼痛漫上全身时,你就知道谁才是你的真爱。

这世上,其他女人都不能让他忧伤与心痛,但池小影可以。

于是,他找了陈律师,在离婚协议书上做了文章,成功地把小影骗进了宣潇工作室,可以日日与他相对。他要让她分担他的成功与辛苦,要让一举一动纳入她的眼中,要她看得到他对她的用心和爱。

至于秦朗,他没太往心中去。毕竟年纪在那呢,小影又没恋父情结,怎么会爱上一位大叔?

午餐时,小影羞红的双腮,让他自信小影仍是对自己的感觉。

现实总是比想像残酷,尤其是想得太美的时候。

午餐后,池小影整天神情冷淡,与他说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摆明不想闲谈,更是千方百计地避免与他独处。和客户见面,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她会轻轻松松地把球踢到他那一边,“这件事,我们宣总会向你说明的。”交会的眼神都没有,桌底下十指紧扣的一幕再没重现过。

偶尔,她下楼和别人聊天,他接话,她会立刻屏住嘴。一周过后,她和其他人都熟稔了,见人一脸的微笑,唯独看到他冷若冰霜。

宣潇捉摸不透小影突然的变化,一心想找他问个明白。

终于在隔天下班的时候找到机会。

他上楼去晒图室,刚好看到池小影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他悄无生息地走过去。池小影一回头就看见了他。

若她是只猫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她后背的毛一根根地竖起来。

奇沉默片刻,她微笑着冲他点了下头,那笑容里都带着紧张,接着,低眉敛目,就想从他身边过去。

书他怎么可能放她走?横跨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开口道:“小影,十二月二十四号,跨江大桥开标,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他先抬出了公事。

“我是外行,你拿主张就行。”她警惕地抬起头。

她从来不这样看他的,那防备的眼神令他心里一凉,“小影,你怕我?”他脱口问道。

“不是,只是请你以后注意举止,我不想我们之间太难堪。”池小影低声道,“我们不再是谁的谁,也许别人喜欢玩那些朦胧的游戏,可我不喜欢,希望你能尊重我。”

说罢,她使劲推开他,匆匆走掉了。

宣潇像泄了气的皮球愣在当场。

过了不久,工作室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僵硬,刘会计与池小影打交道最多,也年长许多,讲话随便些。“池总,你与宣总闹意见了吗?”有一天,池小影进会计室说事,他无意中问。

他知道他们是离了婚,但一个手中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权,一个是顶梁柱,不得不在同一个公司里工作,这婚自然而然就离得不太清楚。许多职工都猜出不了半年,两人就会复婚。

池小影心中一颤,说:“怎么了?”

她心虚地瞥了一眼外面,生怕宣潇听见。

刘会计一边整理帐本一边随意说:“池总刚来时,看你们挺默契的,最近你们好像都不搭话了,有点奇怪。”

池小影语塞,她又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没办法如果不刻意,她真怕抗拒不了宣潇,把关系弄得不明不白。

“可能是没什么事需要沟通,再说工作室的人都忙得抬不起头,哪有空闲聊,就我像个无业游民似的。刘会计,今年效益怎么样?”

刘会计激动地眉飞色舞,“那还要说。池总,你年底分红时就会知道有多好呢!”

“我刚来,今年就不拿分红了,把我的那份给宣总,然后加上他的,看有多少,能购买我手中多少股份,你帮我算算好吗?”

刘会计还没回答,宁伊从外面走进来。

“池总,有你的花,你出来签收下。”宁伊的口气有点失落,想起从前,杨光经常给她送花。现在,杨光也有了新女友,听说马上都要奉子成婚了。

“花?”池小影长这么大,就过生日那天,泰朗送过一束玫瑰,结果还给宁贝贝一杯酒给泼脏了。

“是束香水百合。”宁伊答。

“会不会送错了?”池小影纳闷地眨眨眼,往外走。

一走到外面,就看到一束娇艳的双茎百合裹在晶亮的玻璃纸中,娇艳欲滴,芳香四溢。

好漂亮,池小影在心里面赞了一句。

池小影拿起别在中间的那张小卡片,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小字,“小影,今年的平安夜,我现在可以预定吗?”

落款秦朗

宁伊早好奇地把头凑过去,惊道:“池总,这位秦朗是不是在追你?”

池小影脱口想否认,眼风一溜,瞟到宣潇专注于电脑,头抬都没抬,她笑笑,什么也没有说,抱着花,蹬蹬上楼。

要是她后面有一双眼睛的话,就会看见宣潇的脸铁青得慑人,想对那束花发表看法的其他人摸摸鼻子,大气不敢吭的各自归位。

“怎么突然给我送花了?”池小影一进办公室,就给秦朗拔了个电话。

“我想提醒你我们已经快一周没见了,你现在很忙,我只得早点预约。”

池小影不安地扁下嘴,“我这个朋友好像很不尽职。”

“有这样的自觉性很不错,不过,你新上任,当然要以身作责,我理解了。平安夜会加班吗?”

秦朗温雅谦和的嗓音如春风拂面,池小影听着,就会不自由自主露出笑意。

“有。”

“那新年呢?”

“也有。”池小影笑了。

“以后的每个平安夜,每个新年,每个春节,每个大大小小的节日,都可以预订吗?”

隔着电波,她听到秦朗的呼吸有点加重。

这好像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秦朗一次如此清晰而又明朗地向她暗示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个什么样的结论。

池小影不会骗人,更不愿意骗真心关爱她的秦朗,“秦朗,我不敢答应你太多,我怕我做不到,我需要时间整理自己。但是今年,我可以把大大小小的节日都留给你。”她实话实说。

“行,我不贪心,那就一年一年的预定。”秦朗的笑声很温柔,松了口气。他喜欢的就是这么“真”的小影。

通常情况下,池小影是个非常守信的人,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对秦朗食言。

她忘了,平安夜,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是跨江大桥各标段开标的大日子。

47潜流暗涌(三)

十二月二十四日,注定是个不平常的日子。

滨江人现在也西化了,二十日一过,大街小巷,圣诞的气氛就浓了。各商场里不仅有圣诞树,还有关于圣诞节的各项大酬宾活动,橱窗上贴着圣诞老公公笑得呵呵的。

上班前,池小影特地去一家专卖店给秦朗买了双手套,小羊皮的,做工非常精细,摸上去像丝绸一般光滑。秦朗气质斯文,她特地挑了驼色,觉得很适合。黑色也不错,就是戴得人太多,有点普通了,但有一个人戴上一定会显得高贵不凡。她有一刻犹豫,最后把两种颜色都买下来了。

她一进工作室,就看到龙安公司的杨总已经在等了。

跨江大桥开标仍放在会议中心,时间是下午两点。龙安公司的杨总一行提前一天就来到了滨江市。

宣潇把装订成册的两本标书放到了他们面前,杨总翻到价款那一页,聚目一看,抬起头,“会不会高了?”

宣潇淡然一笑,“等标底出来就知道了。”

杨总没有多话,中午说在酒店吃下工作餐就行,不再聚会,其实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有时候,对一件事寄予太重的厚望,难免患得患失。跨江大桥这样的工程在路桥办,多少年才能碰到一次,个个都想中标,但只有一家建筑公司能胜出,这就看各家的能力了。龙安公司在北方施工比较多,耳闻宣潇的名气,但没接触过。冲着跨江大桥巨额利益和巨大的声望,他们一次来南方竞标,有人帮着推荐了宣潇。但他们真的担心宣潇是图有虚名。

忐忑放在心底,不好明言,约好饭后一同去会议中心,杨总一行告辞。

今天,池小影一直没发言,她只当了个听众。

送客人出门时,杨总突然回过头,压低声音对宣潇说:“宣总,有没听说工程指挥部的总指挥换人了?”

宣潇摇头。

杨总神神秘秘一笑,“上次内裤事件把洪指挥的老脸全丢光了,网上议论太凶,北京那边不好交待,就把他的位置挪了挪,先避避风头。”

宣潇就是哦了一声,好像对这种事不太关心。

工作室最大的一个项目完工,虽然结果没有出来,再加上又逢节日,气氛已经提前轻松起来。有个年纪轻的造价师,拧开了电脑音箱,轻柔的音乐流淌了一室。谁又提起宣总说过等开标之后工作室聚餐一事,大伙儿七嘴八舌讨论起去哪家餐馆比较不错。

正说着,玻璃门从外往里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大伙扭头一看,气氛陡地就凝冻了。

“怎么个个看我像看到鬼似的?我变化有那么大吗?”燕南南不在意地耸耸肩,熟稔地向大家打招呼。

一办公室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风闻了这女人许多事,宁伊含沙射影地也提过宣潇离婚是和她有关,大家觉她得脸皮够厚、胆子够大在,居然还敢再上门来。

“你们宣总呢?”燕南南弹着桌面,问道。

办公室内哑雀无声,有人指了指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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