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话~离去（2/2）

“小百，别被蛊惑了啊！”看着小百有些期盼的样子，雪野霜白焦急道。

“我可不会欺骗你，我说过，对于妖怪，我时刻怀着感恩之心，再说这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鸟山石燕一边说着，一边在画卷上信手加了几笔线条，随后展示给了小百。

只见他原本已经画好的满身眼洞的百目妖在这几笔巧妙的线条中已经换成另外一副形象——那象征着眼睛的墨点，已成为一件盛装上的花纹；那怨恨的眼神已经微微闭合，在一抹笑容中似乎是看淡了一切；那如黑色污水一般凌乱的长发，也因为一个简单的发钗化作地狱黑蝶纤细触角一般的悠长发丝。

“好美……对，这才是我，我本就是这么美的样子！”即便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为妖怪的心灵，但小百始终不会接受妖怪的肉体，她痴迷地看着自己的画像，眼中满溢出欣喜与满足。此刻她的眼中尽是如此完美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极度自恋者，完全顾不上身后雪野霜白想要把自己拉回现实中的呼喊。即便是雪野霜白将手挡在了画卷面前，仍没有影响到小百的陶醉，应该说任何阻挡都无法阻止小百了，想必她身上的数百双眼睛，每一双里都盈满了美丽的自己。

“来吧，百目妖，你与最美的自己已经近在咫尺了。”鸟山石燕加快了语速，怂恿着。

呼喊与阻挡已经没用，雪野霜白只能下定决心毁坏这幅画，在他眼中，这幅《百鬼夜行图》已经不是什么艺术珍宝，而是一个不断夺走自己同伴的无底洞。他松开紧紧拉扯住小百的手，转而要抓住那幅画将其撕碎。但是自己瘦小身躯提供的力量完全不及怪物一般的鸟山石燕，仅仅是笔杆朝自己的手上轻轻一敲，那股几乎要把指头敲断的震裂感就让雪野霜白的手红肿起来，在疼痛的抖动下，已经抓住画卷一角的手又迅速被如此击落。

“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最初的样子，漂亮吗？”小百期待着雪野霜白的回答，仿佛是一个等待着回应表白结果的羞涩女孩。

“漂亮……”雪野霜白望着欣喜中而露出难得笑容的小百，忘却了手上的疼痛，呆呆地如实回答道，但他突然又想起来更重要的事，“但是……你不能……”

“谢谢，只要漂亮就足够了，只要记住这样的我就足够了……”小百打断了雪野霜白，她从鸟山石燕手中接过画卷，对着自己的画像吻了下去，口水沾湿了画纸，而小百也消失在被吻得更深的墨线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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