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老师（1/2）

「今天就先这样吧。」

岳久惠摘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揉了揉太阳穴。她舒了口气，目光落到压在那本精装版《阿方斯塔索武器学》下边那厚厚的一摞图纸上，大脑有些放空。

这样在办公桌前一坐就到深夜，对于年逾五十的她来说，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这项可能是她职业生涯里最后的一项工程，说急其实也不急，事实上进展之快已远远超出基地原本的预期。之所以这样昼夜不分地埋头于工作，只是因为她想快些完成罢了。

“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喽！”说完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她将双手置于颈后，缓缓转动着脑袋，然后十分突兀地问了句：“你说是不是呀？”

门外的脚步声一顿，然后有人敲了敲微敞的房门。

徐云飞探头进来，“嘿嘿”笑了声，走到岳久惠身旁。“这么晚了，老师还在忙啊。”

岳久惠抬头看了他一眼，徐云飞读懂了那意思：有事就说。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老师，刚刚罗教授来过了？”

“哦，来过。”岳久惠起身，倒了两杯温茶，将其中一杯递给许云飞。“是为了明天的觉醒式和下周要进行的四年生结业会试。”

“已经到结业会试的日子了啊，都过糊涂了。”徐云飞拍了拍后脑勺，突然笑了，“应该说从训练营出来之后，就没什么日期的概念了。每天都是任务任务的，四处奔波，哪还记得这些。”

“从训练营毕业也有三四年了吧，境界上和从前还是没多大变化，这也是种才能吧。”

徐云飞呛了一口水。即便是知道老师说的话并没有嘲讽，而是从各方面角度承认学生的才能，他也觉得这话怪别扭的。

他三年前从训练营毕业时，他就已经突破到“变革者”等级，在同期中，也算是佼佼者，被视为重点培养对象，之后顺利加入阳城分基地，一边工作，一边进入老师的研讨组继续深造学习。然而三年前，他先人一步达成“变革者”，三年后他仍然是一名“变革者”。

“变革者”并没有什么不好，毕业一两年后、乃至今天才突破到这一境界的人也大有人在。

只是，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在进步，而他，不能说完全止步不前，但说不清楚什么原因，他就是无法感知到一丝一毫的类似元素之力情绪或情感那种东西，导致他的境界没有任何提升。

和他一样在境界上没有任何提升的还有李太宇。

但李太宇和他的情况不同，他因为黑焰的原因，体内无法正常生成“旋”，导致无法突破到下一境界。一般来说，这种状况需要主动压制同步率的增长，但李太宇非但没有，还以提高同步率的方式，成功地使人误认为他的等级是“变革者”。

这种特殊性，决定着他们两个的不同。

“你不是没有天分，只是太懒了！”他的同期乃至师兄师姐常常这样说他。

“嗯，知足常乐也是没什么不好的。”随即，老师就会这样回答。这不是什么安慰鼓励，而是他们的这位老师……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他们的老师，对于学生资质这方面，可以说是整个新文明以来最有包容性的。

像他这种毫无上进心的、像李太宇这种特殊原因境界无法提升的、甚至是像苏岚那种单系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