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起点与终结（上）（1/2）

当维克的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突然有一股魔力涌进了他的身体，使本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爆发了活力。这时一个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家伙，生命是宝贵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否则就没有意义了……我这就送你回去……”

然后这个声音就变得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消失，随后少年的意识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少年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慈爱地注视着他，并用温暖的手心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又看到一个威武英勇的战士手提战刀，带着环绕全身的火焰，义无反顾地从一个石台上飞跃了下去；他看到汹涌的虫潮大军扫荡着一座又一座重镇要塞，而脆弱的人类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他又看到一名清秀的少女在圣庙里虔诚地祈祷，盼望心目中的英雄能凯旋归来；他还看到一群种族各异的法师、战士、骑士、术士等组成的混合队伍，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义无反顾地向他冲来……

这些震慑心神，但又零碎无比的画面，不断地涌进他的意识里，撕扯着他的神经，使他感到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苦痛。他想张嘴大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让他几乎快要发疯。可是除了无声的承受，他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不断涌入的画面也逐渐消失了，而维克也从黑暗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辨识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而又魔幻的地方。这里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大概有几百平米，整体色调是黄褐色。房间的墙壁都是弧形的，没有明显的角落和接缝，而四下摆放着很多设施和器具。

维克稍微抬了一下头，发现房间的顶棚居然是一望无际的星空，这让他很是惊奇。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并不是这个房间没有房顶，而是因为房间的顶部是一座精密的炼金魔法星图。

这种魔法星图是一种非常高阶的魔法装置，它可以根据外界环境的变化，自动调整光照强度，使房间永远处于一种主人想要达到亮度。不仅如此，星图还可以模拟日月星辰的轨迹，甚至可以聚焦到某颗有魔法记录的星座上。这种星图是记录和导航位面旅行最有力的魔法工具。只是这种高阶的魔法装置，少年也只在《温妮.恩格尔的魔法笔记》里看见过记载，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实物。

维克想抬头更仔细地观察一下魔法星图，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固定住了，所能转动的角度非常有限。无奈之下，他只能尝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体也完全不接受大脑的控制了。这让他感到更加难受，因为少年发现自己似乎是趴在一张床上，这使他感觉很别扭，可他连调整自己姿势的能力都没有。

维克有些气闷，但是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他很快就默认了这个事实。既然无法再仔细地研读魔法星图，维克就放弃这个打算，转而开始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座宽大的魔法试验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看上去非常精密的工具和器皿。可是维克辨识了半天，也猜不出这些工具是究竟有什么用，只知道制作它们的材料都非常的昂贵。基本的优质秘银和星铁就不用说了，赤色的炼狱水晶、异位面的蛛晶宝石、卡里西多尔的魔纹织布……，一种比一种昂贵。基本上，这里的每一种材料拿到方丹城的市面上，都能换回一堆堆的金币。

维克在感慨房间主人财富的同时，又朝其他地方望去，发现那里倒有不少他多少知道用途的设施，包括：一座用于培育魔兽胚胎的恒温孵化池，它可以完全模拟魔兽母体的体内环境；一座可以对秘银金属进行高温加工的地狱火熔炉，这是提炼高纯度金属必不可少的设施；一台可以将强力魔兽心脏凝聚成魔力晶石的真空炼金台……

这些东西都是维克梦寐以求的高档货，但他还发现，这里还有更多的东西他根本猜不出到底有什么用处。不过既然能和那些高档货摆放在一起，想来也是一些非常高大上的东西。

这么看来，这里应该是一个高级的魔法实验室。

这时，维克感到身旁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波动，似乎有什么人通过传送术来到了这里。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怪异的人背对着他，走到了实验台前。

说是怪人，是因为这个人身穿一件白色的细纹奥术长袍，身上却闪烁着白色的光晕。维克吃了一惊，因为这种白色的光晕，明显就是一种圣光，这是高阶神术师最显著的标志。可是他身上却又穿着奥术长袍，这说明他又是一个奥术师。

在某种意义上，神术和奥术是不可兼修的，因为两种法术体系本身就是矛盾的。神术师的法力来自于对众神的信仰，而奥术师的力量取决于精神力的修炼。说的直白点，就是神术师是抱着神的大腿而获得力量，而奥术师的力量则来自于对奥术体系规则的领悟。

在方丹，不是没有人同时兼修两种法术，但那都是低阶的魔法学徒。一旦他们想要晋级更高的等级时，就必须舍弃一种体系。这不仅仅是因为时间和精力的限制，更重要的是，神术等级一旦的退化，就会引来神力灼烧，等级越高，受到的伤害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