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蛇脱鳞（2/2）

成家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吗？”

老者脸皱的像颗重枣，“你还是回家一趟吧，回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吗？”

“应该是在鲁老爷家吧……”

成家栋继续往城里走去。

“……可是鲁老爷搬走了。”

成家栋停下脚步，问搬去哪了。

老者说好像是因为鲁少爷要去国外读书，鲁老爷家又发生了一些事情，鲁老爷变卖了家产跟别人做生意去了，昨天刚坐火车走。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邻里乡亲们肯定会高兴的……”老者兴奋地说，等他回过神来，成家栋已经不见了，雾里只有他一个人。

鲁家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老奴在看门。老奴老眼昏花，不认得成家栋，他告诉成家栋鲁家搬去上海了，还好心的提醒去上海要坐火车，鲁家就是坐火车去的。

第二天清晨，薄雾未散，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宝塔镇火车站外，一位面若重枣的老者从车上下来。他已褪去昨日的农夫模样，一身笔挺的西装，打扮的像某个财主家的管家。车站里为数不多的人好奇地看着他。

老者回过身，在地上摆好凳子，对车厢里轻声示意了句：“小姐。”

一个穿着貂皮大氅，脸完全笼罩在兜帽下的女孩从车厢里踩着凳子下来。她全身散发出一股花香。

女孩往四周看了眼，对车厢里柔声说：“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另外一个相同打扮的女孩探出头来，寒风吹拂兜帽，露出她额头上红色胎印，好似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暂时落到上面歇息。女孩生生地伸手把兜帽按下，从车上下来，她比前一个女孩矮一个头。

“快走吧，火车要开了。”

先出来的女孩拉起后出来女孩的手，朝管家点下头，管家随即带路，快步朝车站里过去。

汽笛声响起后，巨大的铁皮家伙吐着白气。

突然，最后一节车厢的人们听到头顶上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车厢顶上，随后许久没了动静，大家也没再在意。

成家栋的脸上映满晨光，车顶上的狂风吹乱他的头发，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车顶上，目光炯炯地望着火车前进的方向。

熟悉的景物飞驰向后，火车拉着被命运纠缠的人们，远离宝塔镇，驶向上海。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