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虞公子追美从军，刘氏开祠堂祭祖（1/2）

南京陆军医院坐落在南京城的西南方向。这里本是前清时候英国传教士建立的教堂，后来荒废被政府改成了陆军医院。医院平面为长方形，端部突出一个圣龛。内部中厅宽阔，拱顶布满了装饰和浮雕。中厅正中升起一座苍穹顶，上面画满了圣像画和圣光。这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

刘风林拎着一袋水果，走进了这所医院。一个多月前，他的同窗好友栗昊在华清池自残负伤，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栗昊被释放转送到南京陆军医院治疗。刘风林刚刚奉调回到南京。下火车后，刘风林先是到复兴社报道，而后直奔陆军医院。陆军医院里，除了有他的同窗好友，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萧芬旋亦在那里实习。

萧芬旋在医院走廊里撞见了刘风林。

“呦，这不是刘风林同学么。怎么去了陕西一段时间，人倒是没有晒黑啊！还是那样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萧芬旋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个口罩。刘风林差点没认出她来。

“你是？”刘风林问。

萧芬旋摘下口罩：“怎么？不认识我了？”

“萧小姐，你穿着这一身，我没认出你来。”刘风林不好意思的说。

“哼，我父亲常说，陕西那地方，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我看你一定是在那里看米脂的姑娘看花了眼。回来就不认识我这个好朋友了。”萧芬旋还是那样嘴上不饶人。

“没有，没有。身在军营，身边的蚊子都是公的。哪有那份闲情逸致。”刘风林在西安时，天天晚上捧着照片看萧芬旋。可萧芬旋真的站在他眼前，他却不敢正眼看她。

“带了这么多好吃的，一定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栗昊的吧？栗昊在楼上轻伤员病房呢，我带你去。”萧芬旋说着，带着刘风林向楼上走去。

“哈，风林！你怎么来了。”栗昊一只手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半躺在床上。他看见刘风林来了，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别动。仔细乱动崩了伤口，你现在可是因勇救委座而负伤的大英雄。伤口崩了政治处那些人又得来训我们这些小军医。”萧芬旋边说边把一个枕头垫在栗昊背后。

“你伤怎么样了？”刘风林关切的问栗昊。那日刘风林和栗昊在华清池各为其主，拔枪相向，若不是栗昊急中生智自残负伤，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没事，小伤。倒是你。。。。。。没事吧？”栗昊问刘风林。他知道刘风林是参与了华清池捉蒋的，如今能够全身而退回到南京这出乎栗昊的预料。

半个月前，沈醉因刘风林在西安事变中没有为复兴社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报，建议戴笠法办刘风林。郑介民插了一句：“他一个小人物，在这场轰动中外的大事里能起什么大作用？搞不到情报不怪他，特务处在西安城内几十人，不一样没有搞到有用的情报？把他调回南京听用吧。”之前复兴社西安站站长谷峰帮刘风林隐瞒了他华清池捉蒋的事实，戴笠听了郑介民的话，也只好顺水推舟，不再追究刘风林。

“我没事，这不是全须全影的回南京来了么。”刘风林对着栗昊尴尬的一笑。

“你们先聊着，我去查房去。”萧芬旋说完戴上口罩走了。

萧芬旋走后，刘风林坐到栗昊床头。

“这一枪，算是你替我挨的。这情我记下了。我欠你一枪。”医院里人多眼杂，刘风林并没有把话挑明。

“咳，什么叫替你挨的。为了这一枪，军政部的人说我是保卫委座有功，官升一级，还给我颁了一枚六等宝鼎勋章。哈哈，我现在跟你一样，都是上尉了。那天晚上的事，你跟我今后都不要再提了。对了，你不是在东北军中么，怎么突然调回南京了？”栗昊问刘风林。

“哦，这个我也不清楚。”栗昊并不知道刘风林和张朝春已经加入了复兴社。刘风林也不想主动告诉栗昊自己从东北军中调出后，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不折不扣的复兴社特务。

“恩，对了。张朝春最近来信了，骂我是近水楼台，每天跟他干妹妹萧芬旋腻在一起。天地良心啊，人家萧小姐也就查房的时候来看看我，人家哪有功夫跟我腻在一起啊。”栗昊说。

“腻没腻在一起这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对了，张朝春在二十九军怎么样了？”刘风林问栗昊。

“调到三十七师了，现在驻守在北平。丰台的日本驻军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要是中日真的开兵见仗，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里。我这去了一遭西安，稀里糊涂混了个宝鼎勋章。要是跟日本人干起来，张大公子身处的那位置，说不准他能弄个青天白日勋章呢。”栗昊打趣道。

刘风林很羡慕张朝春身处与日本人对峙的第一线。虽然现时中日还没有开战，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让他觉得中日之战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真要是打起来，纵横平津，打击日寇岂不快哉？

“张朝春这小子命好。我这下一步的去处还没有着落呢。”刘风林唏嘘道。

“我命由天不由我啊。谁知道呢。对了，我这伤快好了。这回我立功，上峰奖了我两百大洋。怎么样，过两天去起士林吃一顿？叫着萧芬旋。就当你给回南京接风了。”栗昊笑着对刘风林说。

“我看给我接风是假，想请人家萧小姐吃饭才是真吧？”刘风林取笑栗昊。

“嘿，都是一个锅里轮了三年马勺的弟兄，我一撅屁股你就知道我要拉什么屎，屎一拉出来你就知道是苹果味还是桃子味的。还是你懂我啊。不过你不是也一样，几个月没见着咱们萧大美人，心里是不是跟挠痒痒一样？”栗昊反讥刘风林。

“滚，说的跟我吃过你的屎一样。还苹果味、桃子味。”刘风林一拳轻轻打在栗昊手臂上，却不小心打到了伤口，疼的栗昊一哆嗦。

“我的个娘来，你这是要谋杀情敌啊。”栗昊抱怨。

萧芬旋正在查房，一名少尉军官拦住了萧芬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