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飞来的箭（1/2）

秦升被何继良塞进一辆灰色的起亚车后座，疼痛让他咬着嘴唇不至于再度哭出声来。

毕竟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何继良像是车里完全没秦升这个人，打开收音机听着广播，电台主播的笑声刺得秦升脑袋连着全身都浑浑噩噩地疼痛。

汽车开到蜀都大道，周末的下午六点，道路堵得说像一锅粥都侮辱了稀饭。

何继良仍然面无表情，只是脸色更差了。

秦升终于压抑不住开口吼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什么都没做！”

而前面的人只把他当作空气。

夏日傍晚，夕阳红红彤彤的映照着城市，马路中央种着已经盛开的茉莉花。路边的商店在打折，情侣牵着手走过绿灯燃起的路口，机动车的声响此起彼伏，车水马龙下挤出城市黄昏中温和的躁动。

如同每一个平静的一天。

对于秦升来说却完全不能够平静，他皱着眉嘲讽道：“你不是能变戏法吗，怎么，怎么不飞起来！”

何继良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车窗外，视线落到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

前方的绿灯亮起来，何继良驾驶的车也动了动，顺着车流渐渐向前。就在一瞬间，他目光骤变，冲秦升大喊：“趴下！！”

秦升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时刻警觉万分，何继良刚开口他整个人就缩成一团，埋倒在座椅上。

右侧的车窗哗啦一声全碎了，好几枚子弹一样的东西穿窗而过，淋了一身玻璃渣的秦升完全傻了。

有人在大街上冲他开枪？

这时秦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剧烈起来，方才在博物馆里那种空寂沉重的感觉又来了，周围的一切似乎再度陷入了静止。

何继良拉开车门走下车，原本人车喧哗的大道上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秦升咬着牙，努力放平自己急促的呼吸，听见何继良对着车外厉声道：“不开‘界间’就敢动手，穷奇会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穷奇会？刚才好像听他说过？什么东西？黑社会吗？

秦升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擦眼睛，缓慢挪动着屁股坐起来，从碎掉的车窗玻璃中间紧张地向外面偷偷张望过去。

天边的余晖依然柔软地覆盖着眼前的世界，一切都像沾染着绯色的糖衣，却因为完全凝固而仿佛是个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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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响，一双穿着凉鞋的脚跳到距离他们不远的私家车顶棚上。

是个个头略矮的男人，如果光看外表和市场上卖馒头的大叔没什么两样，只是他手里提着一把弓箭形状的东西。

就是刚刚差点杀死他的武器吗？原来不是枪。秦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