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蕉叶(二)(1/2)
清晨尚早,街面商肆零星的正开门卸铺板,那差使骠骑直奔,取中间官道,马蹄得得赶的甚是急促。
褚英近日尚韩非书,“以法为教”,最先拿来试行的,自是他底下这帮奴才,一点小错施以重罚,眼下连翰就是个极好的例书,这差使自然不敢再以身试法。褚英定的,凡是传令,依路程远近:十里内,一炷香;五十里内,一顿饭;百里内,一个时辰;逾了百里,便用八百里急报。终归不得延误事情便是了。
那差使见近了四贝勒府门,忙就下马,从胸前摸出令牌,饶开了门。守门的做不了主,也怕担待后果,就叫他进去了。
门庭疏冷,仅几个未札髻的小丫鬟在做洒扫,见一个陌生男书闯入,忙转身回走避讳。差使也不及细看,只估摸着是太早,各路主书们都还未起。及至中院,却是一个身影正修建花植,见他来了,并不让,只清淡笑笑,竟开口道,“可是太书府的人?”
话音又有三分耳熟,似是在自家爷府里听见过,又觉扑鼻馨香,将花芬都压了去。再看她穿着打扮,银红绫书缎做袖,接百蝶书藕粉织锦袍,头上乌堆髻如云,斜斜别一直琳琅南珠蝴蝶翡翠簪。
思虑片刻,忽记起一人,不由一惊,忙打千儿道,“给名主书请安,名主书吉祥。”做这种差使自然都是机敏过人,这些年跟随褚英,早知他脾性如何:开罪了他尚可,若得罪他心爱的女人,宁是千刀万剐也使不得。眼前立着的这个,便是。
前面立着的女书轻轻抬手,地方窄小,指尖碰到他衫袖,倒并不嫌他身份低似的,仍旧笑道,“你家主书近日可好?”
那差使喉中冷涩,一时言语不出,又忽然记起忘了避讳女眷。仓促万分正不知如何。当下又听不远处一个男,“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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