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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觐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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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觐见

第一百二十二章觐见

秦福听到李伯父这句话,脸上只是淡淡的一笑。

“人老喽,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稳,多做多错,不做没错。凡事固步自封,总在以前画的小圈子里打转,有时候更是走一步,退三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呵呵,老李,想当年咱们年轻时的那会,在内书房读书。当时教论语的教授好像是先帝爷时的榜眼,才高八斗,可就是胆子小,什么事情都不敢出头,不敢去争,总想着平平安安……咱们活了这么多年,这朝廷上下,又有哪里是安全的?结果这位教授一辈子只在国子监和翰林院里打磨,最后也没有入阁展现自己当初的远大抱负。后来他哪里去了?”

秦福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是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在回应刚才“李伯父”所说的那句话。

“李伯父”端起面前的茶碗,嘻律律洗了一口还是滚烫的茶水,然后又用茶碗盖,轻轻的拨动了一下上面漂浮的茶叶子,微微一笑,道:“嘉靖十五年,安徽有人状告合féi士绅威bī利yòu,侵占他人祖田,双方冲突中,致死一人。打死人的凶手口称其父为京中高官,可最后还是被判了斩立决,不光是田地没占到,还枉送了性命,连带着他的老子娘都吃了挂落。那位身居京城高官的父亲,也是倒霉,先是被陛下当庭训斥,教子无方。又在一片嘲笑声中,仓惶辞官归乡,不想回乡的路上,又是气又是恐慌,竟然就病死在驿站里了……”

虽然“李伯父”没提这位高官的名字,但是一旁伸长耳朵的赵越却知道,这位十有**就是这两位大太监当年的启门g老师了。

这就是“我爸是xx”的明朝版了。

说起这件事,李伯父和秦福都是相视一笑,齐齐的端起茶碗,各自喝茶,倒是好像把赵越忘记在脑后了。

赵越跨坐在小圆凳上,时间一长也坐不住了,左顾右看,目光就锁定在门口伺候的一个小太监身上了,笑着就对他说道:“有劳这位公公,能不能帮我也倒碗茶水,我这坐了一路的轿子,嗓子有些发干……”

赵越这一句话说出口,“李伯父”和秦福都是一愣,紧接着抬起头目视赵越,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站在门口的太监就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赵越的模样就跟见到了鬼怪一般,呆立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还是秦福先开口,对赵越很是亲昵的笑骂道:“你这个小子,到哪里都不消停。”然后就对“李伯父”说道:“老李,客人上门,总不能连碗茶都不给客人喝吧。别到时候小辈儿都以为你这长辈不懂得待人之道,到时候再背后笑话你,咱家……老夫可不替你去圆。”

“李伯父”又笑,笑骂了一句“老货”,然后一抬手示意,还愣在原地的公公这才急忙低下头弯下腰,就要转身退出去再为赵越添置茶碗,同时他心中也暗叫了一声老天爷,心说这个大个子可是真不客气。自己在宫里hún了这么久,哪里见过如此大胆的人啊!这大个子难不成真的是秦老祖宗的亲孙子不成?

等太监去倒茶的功夫,赵越连忙起身冲着正坐上的两位老者道了声谢。

这时“李伯父”终于笑着对他说道:“年轻人就应该闯一些,胆子大,也要心细。我们老了,不敢冲了,再冲也是那么几年,可要是一朝棋错,这辈子就白白填了进去。后半生连个养老的地方都没有喽。你们年轻人好啊,有犯错的机会,错一次还可以补救,然后重整旗鼓再去试试,哪怕是撞一个头破血流,仗着年轻,也敢重新爬起来。怕就怕有些人,视前路为危途,裹足不前,到最后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回想起这一辈子,到处都是悔恨。那时候想要重头再来,也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里,“李伯父”忽然面sè严肃起来,又说道:“咱们爷俩今天是头一回见,可是本来本座是不用见你的,可谁让你有一个心慈手软,一辈子只知道别人,从不为自己考虑的好伯父。现在本座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可要想清楚再答复我。”

赵越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动,好奇道:“还请李伯父赐教。”

“李伯父”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突然迸发出一道bī人心魄的光芒,刺的赵越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却让他不想在这个总是时刻想要压人一头的老太监面前低头。

秦福这个伯父当时是莫名其妙之下认的,认了也就认了,反正他心里也没有当真。而且就目前来说,这个东厂的提督太监对他表现的很像是一位真的关心自己的长辈,大家见面客客气气,尊老爱幼也就是了。

“李伯父”玩味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低头沉默喝茶的秦福,然后慢慢问赵越道:“你可还有胆子,在当今天子的面前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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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子监,一间课堂之内,二三十名衣冠楚楚的士子,正热络的相互交谈。不过他们聊的可不是论语、chūn秋,四书五经。而是风huā雪月,谈luàn着最近大巴胡同又开了哪一家新馆子,又有城南教坊司又传出了什么新段子,哪一位新倌人出来接恩客……

而今天一大早上,他们又有了新话题,总算是不谈女人,换做了谈论男人。

“华佗在世?又是天桥大栅栏街头变戏法骗人的吧。大活人剖开肚子,好不残忍!又如何能够治病求人!哈哈,顾楠兄你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在宁红红姑娘的闺房里喝的太多,这宿醉还没有清醒吧。”学堂的老师还没有到,几名学生无疑是当中的焦点人物,不过却各执一词,虽然都是道听途说,可也有那绘声绘sè描绘的有如亲见。

国子监学生顾楠,就是被人揶揄的,是一个皮肤略显苍白,身形单薄清瘦,两眼浮肿的年轻人。一身青衣儒衫,动物皮máo的坎肩,腰间chā着一把配着美yù的扇子,手中却抱着一只热暖手炉。看他这副手无缚jī,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再配合上穿戴打扮,和之前同学们的议论。就知道此人的性格轻浮,夜生活则是十分的丰富。

顾楠摇头晃脑道:“聂兄休得胡言luàn语,昨天小弟可是一整日都在和几位同学,去杜泽峰先生那里谈论竹林七贤故事。哪里去过什么姑娘闺房,绯我名声是小,坏了人家女孩子家的声誉可事大……”

“哈哈,顾贤弟果然是怜香惜yù之人。”

顾楠不接这茬,继续说道:“至于说太医院之事,那是因为昨天时间渐晚,小弟和几位同窗离开杜老师府邸,却不想遇到了杜老师门下的同门师弟庞进。此人的哥哥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人家哥哥亲口所言,怎能nòng虚作假。更何况其中据说还有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秦福在场,许多人作证,怎么会是道听途说!”

之前大家议论纷纷,只是把刚才的故事当做一个笑谈。可任谁也不知道这其中还牵扯到了司礼监的大太监!

不过从顾楠的语气中,显然他们这些士子对司礼监的大太监也不待见,没有半分敬畏之意。

姓聂的书生更是猛地大声说道:“可是那当年留守京师,前任的东厂提督太监秦福?怎么这个阉宦还没有死!真是国朝的大不幸啊!”

此言一出,竟然应和着不少。几个学子更是义愤填膺的骂道:“前有刘瑾祸luàn朝纲,如此大祸距今不远,犹在眼前。可惜当今圣上虽然是圣君在世,可也是难为小人所乘,门g蔽一时!昔日以太监监国,就已经是动摇社稷之举。如今我等听闻,这内廷又有什么李方、陈宏、冯保之流,实属小人,我等读书种子,当拨luàn反正,正本清流,重整风气!”

“正是正是!”不少人都拍案叫好,一时间学堂内好不热闹!

这时顾楠忽然冷哼一声,一脸正气的又说道:“你们可知,那位神医,除了有一手妙手回chūn的本事。又有何处出众,出人意料?”

众学子摇头,催促顾楠赶紧叙说。

可就在他们说的起劲之事,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自门口处响起:“诸位同窗,此地乃是学习圣人大道的地方,非是议论他人的所在。更何况圣人有云,子不语怪力luàn神。这亲眼所见未必是真,道听途说之事就更加有待推敲。几位,教授马上就要来了,我等还是温习一下昨日教授布置的功课,温故而知新方为正道。”

听着这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话语,学堂内的众人都先是一愣,紧接着转目光看清楚来人,都是心里面一阵尴尬。

当即顾楠就先拱手抱拳,神sè带着几分恭敬的说道:“原来是叔大兄到了!刚才我们之事随便聊聊天而已,并不是在议论谁去,叔大兄误会了。”

其他人见了也是急忙撇清自己,就好像刚才参加议论的没有他们一般。

而整个国子监,能让这些平时目高于顶,骄傲自满的读书种子敬畏如斯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荆州人张居正!

能让读书人敬佩的也只有读书人!正所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是眼前这个张居正,才华文章都无疑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早年他还没有及冠之时,就已经名扬天下,被不少名士推崇,视为五百年不得一见的神童。后来随着年纪渐长,虽然没有在科举上有伸手的机会,可也不是这一群普通的国子监学生可以比拟的。

更何况张居正目前的老师,可是清流中的领袖人物,继承了王明阳衣钵,心学传人徐阶徐子升!

王明阳,也就是正德年的浙江人王守仁。

王明阳在世之时,正值当时明朝政治**、社会动dàng、学术颓败,所以王明阳试图力挽狂澜,拯救人心,乃发明“身心之学”,倡良知之教,修万物一体之仁。而且王明阳不仅是宋明心学的集大成者,一生事功也是赫赫,故称之为“真三不朽”。

当时“明阳心学”在明朝的儒家学派中占据了很大的地位,与宋朝的“朱程理学”不分轩轾!更有后来者居上之势。

故而徐阶不光是继承了王明阳的衣钵,同时也是代表了大明朝最庞大的知识分子集团的利益,也就是支持了这个时代社会最强大最基本力量的精神领袖。

因此张居正此刻,在读书人眼中,几乎被潜意识的认定为未来文人士大夫的准领导者。所以才没有人敢小看了这个看似古板的年轻人。不过羡慕嫉妒的情绪,多少还是有些,却不好为外人道来了。

张居正,此时正怀抱着几本线装书,穿着一身浆洗的有些发白的旧时棉袍,站在门口。

听见同窗们都如此说,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很老成点了点头,这才迈着整齐的步伐,动作一丝不苟的走进学堂。

而随着他的到来,适才一派热闹的场景也随之烟消云散。大家都相互间尴尬的笑了笑,便各自归坐。

张居正来到自己的位置,很是淡然,就如往常一样,整理着自己面前的纸墨笔砚。

坐在张居正身后的顾楠还有姓聂的书生,相视一眼,都从彼此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不安分。

最后还是顾楠面lù几分坏笑,然后表情一变,故作正sè的绕到张居正身旁,很是恭敬的施礼道:“叔大兄近来可是少有来国子监读书的。前些时日听闻徐学士要举办一场书会,不知道都邀请什么客人?”

张居正闻言抬起头,表情严肃的点头说道:“是有这事。不过老师要请的都是一些至交好友,大概也就是个四五人,只是一场很小的聚会而已,也不知道如何传到了成才兄耳中。”言外之意,就是你顾成才只知道到处打听,忘记了读书人的本分。

顾楠,也就是顾成才,脸上被说的有些发红,讪讪一笑,“小弟也只是从同学兄长那里听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倒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叔大兄。”说完,顾楠想要退回去又不死心,更是有些不甘心。于是犹豫了一下,脚下就没动地方,没话找话的说道:“对了,今天京城流传着一件新鲜事,不知道叔大兄可有耳闻。”

张居正目光清澈的直视顾楠,也不接话,显然是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架势。可惜顾楠有心要说,就硬着头皮,故作神秘的说道:“就是太医院发生的事情。听说有一个山东来的江湖术士,在太医院里兴风作làng。不光是如此,此人还是一个yīn险卑鄙无耻的小人,听说也读过书,可惜不知道礼义廉耻,竟然认了宫中的阉宦为父!这不是数典忘祖的小人又是什么!还有……还有,那个叔大兄你是怎么了?”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立刻发觉出张居正的眼神不对了。心中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一阵心虚,说话也变得没底气了。

这时书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好奇的盯着张居正看,只想知道这位未来的士人领袖听到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和这人开玩笑,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其他人还好说,顾楠却是近距离的感觉到了张居正那双好似能够看穿人心里的灼然目光!一时之间,顾楠只感觉自己是如坐针毡,悔不该和这个严肃的人说这些腌臜事情,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嘛!

好半天,就听张居正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你们说的那人姓赵,名越,字子川。祖籍河南开封,本也是世家大族后裔。只是宋朝为元人所灭,崖山之后便举家迁居海外,自今方才回归。其人如今落在山东登州,一身古时医术,据说是传自汉末华佗华元化,颇有几分本领。至于说什么认阉宦为父,这话休要背后胡luàn议论。人家也是初到京城,被人叫了一声晚辈罢了。没有那么多的龌龊,至于以后如何在下无从所知,可是身为我辈读书人,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休得轻易的下结论。你们说的轻松,吃苦的却是人家。于人于己,都非善事。还有,我不知道是谁,一夜之间将太医院里的一件小事传的满城风雨,可是这种道听途说之事,还是不要参与的为好。有时间多读读书,那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张居正一番话说完,就自顾的埋头继续翻开书本,可是站在他身旁的顾楠却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他脸红脖子粗进退两难之际,又一个洪亮的笑声传了进来,就听见那人大笑道:“我说国子监今天是怎么了,好生安静!”

说话间,就见一个一只眼的矮胖子摇摇晃晃的在几个随从的前呼后应之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书堂!

不过当他走进书堂,举目打量着安静房间内的众人之后,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张居正和顾楠的方向,忽然笑道:“我说是怎么了,原来是叔大兄在呢。”

顾楠看见此人就好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迎上前来,躬身施礼道:“东楼兄!你可算是来了!”

张居正也看向来人,不过当看清楚此人相貌,心中没由来竟然也升起几分厌恶。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自己老师一向不喜欢的武英殿大学士严嵩的公子,京城内出了纨绔子弟严世蕃!

张居正如此宽宏大量之人,竟然也有讨厌的人,正应了那句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两人之间,就是那半句多的。

张居正不想和他太多接触,可是严世蕃也不待见这个平日里一脸严肃的书呆子。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图形世界里的平行线,永远也别想相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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