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缉毒战争(八)(2/2)
故事有些老套。
柳庄村坐东朝西,三面被山环绕,满是裸露着石头的河川夹着一丝将要干枯的河水从村里流过,弯弯曲曲的延伸着。河道两旁的山坡上倾斜地长着一些干黄的庄稼。这里虽然少雨干旱,每年的收成都差,但却是桂宝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自从周堂吉等人贩运毒品发家致富了以后,很多村民都在诱惑和鼓动下走上了种毒和贩毒的不归路。
最热火的时候,无论是离村子远还是近都有种植罂粟的地方。有的村民甚至用自己种粮食的土地去种毒。由于经济贫困,村里一直缺医少药,一些农民盲目相信鸦片能治病、镇痛,所以零星、隐秘地套种在庄稼地里的事情非常普遍。甚至有人将罂粟苗当菜吃的。有的村民用罂粟来泡酒喝。据称,用罂粟泡酒,喝下后即可镇痛,这么做当然也会造成依赖性。
罂粟壳也很有用,每年都有人来收,据说卖到大城市后被当成香料放入火锅的,从中牟利。
短短几年,不少村民们真的发了家,成为村里的第一拔“万元户”。他们盖起了一座座崭新的砖瓦房和一栋栋气派的小洋楼。
村里的好女孩,还有附近村子的有女孩的人家,都抢着嫁入这些先富起来的人家里面,这其中也包括了与桂宝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孩,连桂宝的堂妹也在父母的劝导下嫁了过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当种毒、贩毒与吸毒联系到一起后,这些家庭逐步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昔日红火富足的洋楼和大院如今变得空旷和凄凉。
当扫毒的浪潮来到村里时,因种毒、贩毒村里被判处15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有20多人,1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有60多人,被枪毙的有20多人,总共有一百多人犯罪,全村一半的家庭受到了牵连,村里的男人不是被抓就是因为吸毒而走上了不归路,几乎都被毒品害了,毒品制造了新的“寡妇村”。
村的女人们守寡分为两种,即死寡和活寡。死寡是丈夫因贩毒被枪毙了。活寡是丈夫正在监狱服刑或是丈夫在外贩毒,几年不回一次家。
与桂宝青梅竹马的女孩,新婚不久,丈夫就因涉嫌吸、贩毒被判处9年有期徒刑,年仅19岁的她只得独守空房。她的公公因贩毒已被执行死刑,包括她丈夫在内的4个兄弟皆因吸贩毒被判刑,偌大的院子,只有婆婆和几个女人领着一个不满10岁的小侄子相依为命,全家没有一个支撑家庭的男人,几十亩耕地无法下种,生活陷入困境。
桂宝的堂妹刚结婚不久,丈夫就被送进了监狱,她苦苦等了3年,丈夫回来了,但整天无所事事,她估计自己的丈夫没几天又要去贩毒,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所以经常回到娘家后整日在家里哭泣。
桂宝的父亲常常站在村口跺着脚骂道:“村里的男人都被毒品给害了,想靠贩毒致富的,结果贩了个家破人亡,当初要是不贩毒,既使吃苦受累也比今天的日子好过得多。”
没想到老人的好言相劝,换来的却是黑手。一天晚上,老人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用棍子击中了头部,半夜里桂宝出来寻找,当发现的时候,老人已经死去了。
就这样,桂宝立誓与毒品不共戴天,常常做一些捣坏毒田之类的事情,所以当发现堂主和鲜血两人穿着军装之后,立刻主动进行汇报,并自告奋勇带着两人清扫毒田。
历经了几次的打击之后,罂粟的种植又回到了人迹罕至的林场或森林地带。山大人稀,所以极难被发现。而桂宝一直在注意着村里种毒的人家,所以对村里的几块毒田了如指掌。
“每当鲜红的罂粟花盛开,空气中都能闻到毒品那奇特的的气息。种毒的人家在地头搭起帐篷,半人高的花朵和果实丛间,农民好像忙着种粮一样的忙碌着。桂宝还说,这里的罂粟一般在9月以后播种,次年2月开花,3月到5月收割,中间要施两道肥,除两遍草。在高山和低岭地带都有种鸦片的,低处收获比高山早一个月,产量也高,但高山所产质量更好。
组织种毒的老板在当地找人挨家挨户找人,用较高的价格租下土地,并免费提供种子,播种、除草、收割按日算工钱,毒品收割后给钱。收割通常在监督下完成,村里每天会有10多人下地。收割后,老板直接带走鸦片生浆,或就地熬制成熟膏外运,罂粟杆则被藏匿起来。
桂宝声称,罂粟种植在当地已经成为了一个完整的经济链条。包括罂粟种植、鸦片生浆提取和加工、贩运出境提纯为毒品、并部分返销国内。
农民种1亩罂粟收入2万-3万元,而种1亩庄稼仅收入几百元。桂宝说:“种1亩罂粟,比种田的收入高出几十倍,甚至近百倍。”
“瞎子见钱眼也开。”桂宝这样描述村民种毒的动机。
对出租土地给种毒老板的农民来说,收入则来自几个方面:土地租金,1亩600元。为种毒出工,包括下种、除草、施肥、收割,白天30元,夜班50元。计算下来,种1亩罂粟可以赚到1000多元。而这亩地假如种玉米,收成300斤,仅能卖得150元。自行种毒的农民收入更高。
在几年前的缉毒行动中,警方铲除了罂粟植物,并在村里码起柴堆,烧掉了罂粟秆子和果实。因为罂粟秆子非常潮湿,当时整整烧了两天,用掉40捆柴,最后还浇了五六十斤汽油。
种毒和贩毒的人家有的直接将枪挂在家里的墙上,被警方收缴。在抓捕中,有的人跑掉了,就到外地躲十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回来。组织种毒的老板也有漏网之鱼,每次出现在村里都会改头换面,并经常换手机,说话时一阵普通话,一阵家乡话,叫人搞不清来路。
“放心吧。”堂主安慰桂宝说道:“我们这次虽然不敢保证将种毒和贩毒一次性的全部连根拔起,但是一定让主动种毒和贩毒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种毒收入取决于鸦片生浆的产量和价格。高山地带1亩罂粟可产鸦片生浆5公斤左右,每公斤价格在3.6万-4万元,低山的鸦片产量要高一些,但品质稍逊,价格也稍低一些。以此计算,有的乡镇,其罂粟种植的产值一年就有数亿元。有的山民家庭连粮食也不种,全家靠种毒生活,一些种植户因此脱贫。与贩毒相比,种毒者得到的只是小利,更大的利润产生在加工和贩卖环节。鸦片生浆熬制成熟膏后,价格即暴涨,而最后提纯为毒品,价格则上升到每公斤数十万元。”5号正站在办公室,面对云海波汇报着这次行动的成果。
这次打击种毒的行动收效很大,仅仅一周时间,就收缴销毁罂粟三十多万株。
“此外,罂粟壳可以卖到火锅店,干货的时价是55元1斤。据说,前些年重庆火锅的从业者,为引揽回头客在火锅汤里放罂粟壳成了一种公开的秘密。”
这次的缉毒行动,也让很多特种兵看到了催人泪下的一幕幕。
一些偏远的村子里,吸毒让村子里大部分的青壮年丧失了劳动能力,由此造成了劳动力匮乏,出现了田地荒芜、出租、出卖的现象。有的人家穷到连一双筷子都找不出来的程度,生计难以维持,孩子无钱上学,妇女离乡出走。
至于在城镇,曾握有万贯家财的大款最后沦为家徒四壁的乞丐比比皆是。毒品的瓦解力量可以使个人倾家荡产,也可以将一村一厂,甚至一地一国的兴旺景象变得萧条与破败不堪。有的村子因吸毒者过多,劳动力匮乏,出现土地无人耕种,或变卖或荒芜的情况。姑娘不愿嫁本地人,大多外出打工、嫁人。已婚年轻妇女拋家弃子,远嫁山东、河南。
当地的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口负增长。
不过,在打击种毒的犯罪活动中,特种兵们也发现了一些坚决与毒品做斗争的群众。
这些人,有的是自己或者家人正在饱受毒品的危害,所以对毒品这种害人的东西深恶痛绝,成为毒品打击活动的坚决的拥护者和支持者。
报告的最后,5号建议对这些人进行一定的奖励和帮助。
云海波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把这些人的个人情况都记录下来,做一个梳理,然后对年纪大,身体差的进行物质奖励和经济帮扶,对年轻者给予一个考验的机会,如果合格通过,可以吸收到我们稽查毒品的队伍中来,壮大我们的实力和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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