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尘缘(1/2)
小楼昨夜听风雨,树影慢驮故人心。’此时萧咏良正搬了把椅子,静静地坐在那个昏迷者的独臂人床前。
他伸手摸了一下这人的胸口,又探出两根笔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独臂人的脖颈动脉处。咏良眉宇间略见平和、稍显松弛,似觉得此人的情况,已是略见好转,已无大碍了。
萧咏良正凝神的注视着这个独臂人!
此时的独臂人,正似已经进入沉睡中,不醒于梦乡的脸孔上,显出些许的愤怒和淡淡的哀伤。他的脸庞,已多少有了些许的血色。
这个独臂人的样子,看上去显得是那样的耿直、倔强;深深的,如刀刻一般的皱纹,接近残忍的镶在他被风吹日晒得,已变得饱经沧桑的古铜色的、出他本身年龄的脸庞上。可他的眉宇间,给人一种永不屈服,却总似乎隐隐的,蕴藏着一股无尽的屈辱,和悲愤的感觉。
——这人的脑脉仍旧很混乱,不过至少心脉已经贯通。如不生意外,天亮之前便可以苏醒过来!至于内脏所受到的重创,就只有慢慢调养了
即便已是如此的虚弱,他的印堂与额顶处,以及小腹等处,被体内流走的‘罡气’,仍顶的鼓鼓在微动。
很显然,这个人练过一些乎常规强度的硬功和异术旁门类的玄妙功法。但是看他的整体气脉纹理,却似多少有些走入偏锋,看来在其苦练的过程中,似有些法门上的修为,并不得法!所以脑脉被迫、强压之下,有些散乱不堪
咏良微微躬曲下身子,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渐渐的,他的思绪也已开始进入了迷茫。他太困了,困得已经渐渐的睁不开眼睛,困得,已经无力再去回忆和伤感!困得,他已无余力再去考虑其他任何事情。甚至困得,他已无法再想起唐宁
混沌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独臂人的床前。
窗外,晨风渐渐袭来,从虚掩着的竹窗口处,轻轻的,如一曲清晨的歌声,淡淡的挥洒进来,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隐约里,迷惘中。
传来隔壁百姓人家院落里,勤快的公鸡,早起名叫的声音。
混沌、迷离间,咏良似隐约的听到,正有个人,在呢喃的说话:“还给我!全都还给我!你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带走他们还给我,我要带他们回去~~~~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声音断断续续,含糊其辞的阵阵传来。
咏良一下抬起头,看到那个平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独臂人,那人仍就在昏迷中。他的手臂和脚掌,微微的在轻颤般的动了动。
独臂人的胸口在阵阵的起伏着,紧紧地闭着双眼,口中喃喃的说着梦话,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怎么也逃不掉的噩梦之中!
似在努力、拼命的在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和清醒过来
他的神情显得非常的痛苦,似在挣扎着摆脱掉什么的样子,却怎么也挣脱不掉那个‘枷锁’
他唯一的一只拳头,此刻仍旧攥的紧紧的,双腿也在开始痉挛的抽搐着!
咏良马上抬起手,轻轻的按在了独臂人的手腕上。
那人冰冷的手臂,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的暖意。似在冥冥中,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紧紧攥握着的拳头,被萧咏良慢慢的缕顺、平摊开来。
独臂人不再动了,也闭上了喃喃梦语的嘴
咏良忽然低下头,凝神的正注视着这个人的手!
独臂人的手心里,生长着一层多年不下的厚厚的老茧。
他的整个手掌,显现出一种曾被经年的火烙、熔炉熏烤般的黄红之色。手指象铜铸的一般坚挺笔直,通圆强劲。
——这应该是一只曾经常年铸炼过金属的手!而且是一只苦练过刀法的手掌。
普通铁匠炉灶作坊里,铸造普通仆刀或是锻造镰刀、斧头的匠人,他们的手不会这般的浸透出精铜般的润色;而常规下习武的练刀客,手指间不会有这种圆润得,饱满到几乎每一处微毫的筋骨和皮肉,都这般的充满隐含的骨力!
那些人都不可能具备有这样一只手,只有在经过五至十年以上,在当代最富专业精髓的铜鼎熔炉旁,锤炼过锋利的精钢刀剑的人,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只手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呐?!
想到这里,萧咏良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很快的抬手,用指尖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清晨里,本就是有些浑浊的眼中,瞬间似有一道欣喜般的目光闪动!
咏良轻轻的挪开了正把按着独臂人的手掌,平平的摆放好那人的手臂。
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舒展开凝沉的眉宇,低头凝神注视着昏迷的独臂人。萧咏良的眼中,此刻竟充盈着一股暖意
可就在这时候,那独臂人竟象个做工有些粗糙的牵线木偶一般,生涩的突然睁开眼睛!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中,迷离模糊的仍然圆圆的睁大着,直愣愣的望着屋顶的草棚。渐渐的,这人似已有了思绪,仿佛在快的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少顷,独臂人的身子保持着僵直,圆睁着的双眼,斜斜的瞪了一旁的萧咏良一眼。随即,竟然全身生硬的,九十度角的,突然一下直直坐起身子。
突然一下,扭过头!象个毫不通.ap.情达理的神经病一样,傻愣愣般的盯向正笔直的站立在床前的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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