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讲筳(1/2)
又过几日,古乐约好的讲开讲了。
这日他抱着一大摞书籍文稿来找白芷,见面就要拉她随自己去讲。
作为文科文盲,非常鄙夷理科文盲恶心人的方式,让一个不懂历史、不懂文化、不懂政治的文盲去听什么课?
古乐以你白芷挑起的事为由,呛得她不得一起走。
叫来陈吾思,让他挑选几名护卫,架上马车,一同出城。
刚出南城门,沿着城墙向东捌了个弯,随着运河河道,一直前南,用了半天时间,行至一处名叫杨柳里的村子里。
据古乐说,陈以勤就是隐居在这村子中。因此处风景独好,还有小弯河道,有时还能垂钓为乐,让他乐不思蜀,几次皇帝要他回朝,都以脑疾为由,给拒了。
听到脑疾二字,白芷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古乐不明所已,问是为何?支吾半天,白芷才将几个月前,把现代思想启蒙方面的书给陈以勤看了,故而,猜想因他此患了脑疾。
古乐一听原由,说:“笨人。”
白芷受不住骂,暴脾气冒出来,回骂道:“你懂个屁,也不看看当时我处的情况,那时鬼知道还有你们一群混蛋,老子又想改变世道人心,不把他当枪使能怎么办?”
古乐觉得也有三分道理,倘若是自己,怕是也会如此,那怕生命受到威胁,也会为这世道留下现代思想的变数,给世界一点希望,起码死得安宁一些。
古乐思考陈以勤看到的现代思想书籍后会有什么变化,按说,他已经半年不朝,以生病为由,告假不仕,隆庆顾念旧情,没许他辞官,就这样民不民,官不官的吊着。
显然陈以勤肯定受到现代思维的影响,已经将现代思维融会贯通了,不然也不会再三请辞,全因他明白旧有观念无法打破,新的观念无法形成,作为聪明人,自然不能冲到风口浪尖上,那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言以蔽之:求不得,只能老死田园之中。
走进一片草木阴阴,经过石子铺设的小路,来到一幢木屋前,小院里是平整过的黄土地,栽种了一些蔬菜,架了二颗葡萄,掩映着大片阴凉,在焚天热浪的节气里,沁得人心脾一片清爽。
陈以勤与几个月前大有不同,他早生的华发,与几月前的黑如漆的光彩相较,截然不同。
他脸带笑容,笑容中充满苦涩,看着罪魁祸首,不知道是要责骂于她好,还是感谢她带来的新思潮。
显然,新的思潮很不合适的出现在不应该有的年代,这种思潮,以陈以勤学者观念来看,它是经过岁月的洗礼,通过无数的血和泪,用生命在佐证真理。
可惜,它出现的不是时候,时代带来的顽固,不会接受这些观点的,那怕是共和,其实所谓共和,是无数的团体组合起来的一种组织,与民主不同,它更像是妥协下产物,如果非要硬搬死套,与相权有些类似,再把内阁权司加在其内,去掉皇权,组成一个相对的松散的权力结构,就更像了。
这是陈以勤苦思冥想出来的结果,然而,共和的一句,天下为公,就打破了不伦不类相权和内阁的组合体,如此再难更进一步。
最后把与现在观念相近的众治思想拿来研究,又碰到无法坚硬的钉子,皇权,它成了一切的阻碍,有它在前面,以内阁领导天下也办不到,而且发现,与宋朝相比较,那时的相权还能称得上众治的理念,之后,历史开上了倒车道,朱洪武觉得,敢与朱家分权者杀他全家(敢言立相者斩),这辆文明领先千年的文明马车,就此成为绝对独裁者的乐园。
作为学究天人的学者,他怎能不懂其中的道理,就算有能力改变权力结构,最终会被时代认定为无道、无德昏聩之人,成为真理的殉道者。
白芷很后悔当初坑苦了他,知道他心里的苦,早生华发就是最佳的证明。不由为时代悲哀起来,想起一首歌,在心里默默的唱了起来。
没有比皇帝怀抱里更温暖,它像大海一样宽广深邃,它的爱比血还要浓厚,
这幸福我们感受到,被如此吸引住,让我叫您一声爸爸,它怀抱下相信我们能活下去,啊爸爸啊我的命。
陈以勤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进屋。
推门而入,里面早就坐满了人,有些人认识,有些人没见过,张居正身后坐着是申时行,旁边坐着是海瑞,还有被刚刚放出来的徐阶,一脸淡默的李春芳等,他们身后,或多或少坐了一些人,不言可知,不是亲信就是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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